對比她做少将軍豐富經曆,三郎還是個純情少年。
慕婳眉眼彎彎,環住他脖頸的手下滑,手指靈活挑開衣領的扣子,無論何時他總是扣子系得很好,不學一些名士狂生豪放潇灑的做派,絕不坦露他線條很好的胸肌。
赢澈感到夜風吹拂進衣領,慕婳的手指比他的粗糙,帶着薄薄的繭子劃過他的脖頸,他身上湧起前所未有的熱度,盼着她繼續作弄自己,又怕自己承受不住調戲戲弄而腳軟。
适可而止是慕婳的作風,她看得再多,實際經驗也不多,隻是學着當年見到的情景調戲有禁欲氣質的溫潤君子。
聽到赢澈沉重的呼吸,她手指下感到緊繃的肌肉,輕笑道:“你也不是正人君子嘛。”
“君子遇見你也得瘋!”
赢澈咬牙切齒的說道,扶着慕婳雙腿的手緊了緊,悶聲道:“不公平,一點都不公平。”
“嗯?”慕婳抽回手指,卻向已經敞開的領口吹着酒氣,“怎麽不公平了?”
誰規定隻能男子調戲女子?
她很喜歡三郎生澀自然的反應。
“我沒去過青樓,也沒在青樓喝過花酒。”
他聲音多了幾分控訴和抱怨,慕婳笑容更盛,“要不哪天,我變裝成少年領你去見見市面?其實隻喝花酒和欣賞歌舞的話,青樓是個好地方,有一些名妓才華風姿都很好,比富貴人家小姐不差。”
“不,不用。”赢澈直接反對。
“你不是覺得不公平嗎?我帶你去總比你自己去不懂規矩鬧了笑話好。”
“我擔心被你爹碰見,你爹和沐國公絕雖然也是男人,也都去過青樓,但他們……不會願意在青樓中看到我!”
赢澈才不會上當,沒見今日酒宴上,木齊和沐國公見慕婳幫自己擋酒後的臉色?比黑過底強不了多少。
沐國公甚至同沐大少嘀咕赢澈是不是男人?行不行的話。
雖然離着遠,他們聲音很小,但是赢澈懂得唇語的,不說精通足以猜個八九不離十,那一刻赢澈甯願自己不懂唇語!
他有很多辦法不用飲酒,偏就慕婳興緻勃勃幫他擋酒,他能怎麽做?
若是不讓慕婳出面,她豈不是會生氣?
明明不是他無能,沐國公和木齊就是認爲他的錯,若是被抓到去青樓,他就是渾身都是嘴也解釋不清楚。
“哈哈。”
“你别笑了。”
赢澈嘴角微揚,眸子溢滿柔情和寵溺,能讓後背上的女孩子開心,他不在意做一些蠢事,說一些蠢話:“再有一點,少将軍風華絕代,我自愧不如,萬一我們一起去青樓,姐兒都看上你,我豈不是更丢臉?”
慕婳笑岔氣,忍不住在赢澈完美的側臉上親了一下,“我喜歡你。”
赢澈身體猛然震了一下,心因爲這句話而劇烈跳動,說出喜歡的慕婳好似隻是随意而爲,繼續笑得開心,“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單憑你的相貌,在青樓還是很受歡迎的,當然你肯定比不過我。”
松開握着她雙腿的手,慕婳被放在了地上,“怎麽?”
赢澈突然轉過身,手臂橫在她腰間,往自己懷裏帶去,慕婳後背抵着宮牆,明亮皎潔的夜色照不到這裏,他眉目模糊不清,一雙眸子亮若星辰,好似能吸人魂魄。
“閉上眼睛。”
慕婳下意識合眼,吻上肖想很久的唇瓣,赢澈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手臂收緊,身體向前壓去。
良久,皓月好似害羞般躲進薄煙中,赢澈離開微腫的唇瓣,擡起手勾畫撫摸靠在牆壁上的慕婳臉頰,聲音沙啞:“現在你覺得如何?我比不過你麽?”
慕婳微微喘息,眸子宛若秋水,少了鋒芒多了一抹柔情,赢澈被她迷蒙的眸子看着,下身一緊,暗罵一聲她就是個妖精。
有她這樣的容貌性情能把明君掰成昏君。
赢澈以前一直認爲史書上記載的昏君爲紅顔一笑做出的荒唐事有待考證,一個女子再漂亮還能翻出天去?
一定是君主自己判斷有錯或是事出有因,絕不是單單爲了紅顔,最後執筆的史官卻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美人頭上,好似君主犯錯都是美人禍害的。
此時,他推翻了十年形成的觀念,若是求得她一笑,他真會做出不冷靜,不理智的事。
當然慕婳比他更愛帝國,更愛惜百姓。
就算他想用将江山博美人一笑也是做不到的,因爲他一旦有那樣的荒唐念頭,慕婳會給他一巴掌,或是直接把他從高位上踢下去。
赢澈握住慕婳的手向自己下身拽去,“我有它,你有嗎?”
“……混球。”
慕婳絕對想不到他會做出這樣下流的事,一時間呆愣住了,以往的經驗完全不夠用,甚至忘記她的力氣比他大,足以掙脫開他拉拽。
“我不欺負你了,等成親後,我再給你看。”
赢澈也隻是吓唬吓唬她而已,眼前的人,他舍不得輕慢一點點,哪怕是情人間的玩笑都舍不得,把身軀僵硬的慕婳重新擁入懷中,在她眉間落下一吻,“不知伯父爲何給送你小字雲薇,我很喜歡這個小字。”
慕婳靠在他胸口,“其實今日之後,除了你之外也不會有人敢娶我了。”
在酒宴上,他們那般親近,名門望族怎會爲慕婳得罪魏王的心頭肉?娶婦不是要結仇結怨,娶進一個别人心愛的女子,家宅必定不甯。
“所以你是不是狀元,我都要嫁給你……你不必再謀劃中狀元的事了,一時的勝負不能決定你的成就,你以後的仕途比任何人,比所有狀元加起來都要坦蕩。”
“你感覺到了危險?”赢澈低聲問道:“擔心我?”
“山雨欲來風滿樓,何止是危險?”
慕婳看得明白,“皇上的心思并不難猜,太子他們也不是傻瓜蠢貨,不得不吃進右耳,卻也不會讓你好過,他們沒準會聯合起來先在科舉上把你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