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她所熟悉的毒!
師傅研究出來的毒藥。
那麽這件事是沐國公夫人做的?
慕婳雖是嚣張,但從未放松過警惕,早已暗中配了做少将軍時知道的解毒藥丸,好不容易得來的生命,她可不願意莫名其妙的死在大意上頭。
耳邊傳來魏王妃低沉的聲音:“謝謝。”随後又聽到一句:“你别指望本王妃會感激你,你有什麽要求,現在就提出來,本王妃盡量做到,過了今日,哼,你同本王妃是敵非友!”
中毒的魏王妃還這麽大的怨念?!
慕婳回頭,魏王妃眼圈微微泛着青紫色,臉龐煞白,強撐着傲慢,令慕婳想笑,“好啊,我的藥丸也不是平白得來的,王妃殿下隻需要告訴我一件事——你爲何要調紅衣大炮去轟柳三郎?”
魏王妃錯愕,眸子變了有變,悶悶的說道:“換一個。”
慕婳不退反而向前靠近魏王妃,莫名魏王妃縮了縮身體,好似被慕婳營造出的氣氛所壓制,魏王妃震驚之色一閃而逝,惱恨自己不争氣,一個小姑娘而已,她不是當年了……慕婳低笑問道:“好,我換一個,王妃殿下能不能告訴我爲何恨柳三郎?”
“……”
魏王妃鯁了半晌,挑起眉梢道:“你爲柳三郎着想,從不曾替自己想過,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心是善變的,而且他們的話根本不可相信,對你好時,什麽都敢許諾你,一旦他不再看中你了,便不管你死活。柳三郎……他是皇上教出來的,同他一個樣子!”
“你是說柳三郎同皇上一個樣子?”
“哼。”
魏王妃擡起沒有受傷的胳膊,突然推慕婳一把,趁勢掩藏眸底的慌亂和不忿,“該說的,我已經告訴你了,你該懂得适可而止,否則皇上……看重你的皇上一旦對你動手,照樣不留任何的情面,别以爲皇上會心慈手軟,他已經不是當年了。”
“您這麽一說,我更好奇當年的秘密。”
慕婳輕松扶住強撐着的魏王妃,重新把她安坐下來,燦爛一笑:“外面神機營正在清剿刺客,您還是在馬車上歇息吧,王妃殿下同我聽說的不大一樣,按說今日我們共同經曆生死,該有些交情。”
魏王妃撇嘴,卻沒有掙脫慕婳按在自己肩膀的手。
“不過我始終記得你調集紅衣大炮轟柳三郎!”慕婳正色很多,“王妃殿下知不知道火炮該用在何地?您是同柳三郎有私仇也好,還是爲您所堅持的秘密,您永遠不明白在疆場上,火炮對沖鋒的戰士意味着什麽!”
就沖這一點,慕婳永遠都不可能原諒魏王妃。
慕婳直接跳下馬車,魏王妃的貝齒咬着嘴唇,一抹羞愧浮現在眼底,随後卻有堅決起來,輕聲道:“我先是個女人,才是魏王妃。”
魏王妃必須爲國着想,可她還是個女人,有着本能的愛恨情仇。
“刺客都死了?”
慕婳見神機營的人把十幾具屍體整整齊齊擺放在一處,“就沒有一個活口?”
領頭之人畢恭畢敬的回道:“回郡主,我們還沒來得急卸掉他們的下颚,他們就服毒自盡了。”
慕婳蹲下身體,仔細查看屍體,領頭的神機營侍衛異常神色一緊,手不由自主搭在腰間的火槍上,微微彎腰,卻聽到慕婳說道:“我勸你們最好别動手!”
“郡主?”
“你們根本不是神機營的侍衛,對吧。”
站在慕婳身後的人紛紛掏出火槍,然而慕婳比他們掏槍更快,就地一滾,在他們開槍前,滾到方才下馬車時就看好的掩體旁邊,身體被掩體完全擋住,并沒有多同手持槍火的人廢話,直接掏出火槍射擊。
佯裝神機營侍衛的男子顯然沒有想過慕婳的槍法如此之好,幾乎是槍槍斃命,他們更沒有想到隻是一句話,慕婳就識破了他們的僞裝,無論從服飾,還是令牌,他們到底哪裏不像神機營?
該死的!
他們到底哪裏出了差錯?
他們随之向慕婳開火,然而顯然他們手中的槍火趕不上慕婳,對槍火的使用亦是不夠熟練。
槍火雖好,是天下一等一的利器,但殺人工具最重要趁手,他們平時顯然隻把槍火當做沖門面的工具,遠不如弓箭等兵器熟練,這就給慕婳留下機會,她又搶占先手,有掩體保護,兩方人數懸殊,卻也勢均力敵,慕婳還能用火氣壓制敵人,在馬車中偷偷看着外面變化的魏王妃啧啧稱奇,盛名之下無虛士,慕婳比傳言更厲害。
慕婳偏偏同柳三郎……魏王妃眼劃過一抹惋惜之色,這樣好的女孩子不該被柳三郎害了!
魏王妃胳膊受了傷,又因爲中毒的原因,沒有力氣,卻無法眼看慕婳孤軍奮戰,她從馬車暗格中摸出一個弩箭,對着向慕婳圍攻的男人射去,對着受傷的侍衛吩咐:“還愣着作甚?快去幫慕婳!”
她帶來的侍衛受創不小,并非完全沒有反擊的能力,傷勢輕的侍衛方才沒去幫忙,是認爲魏王妃同慕婳是對立的,如今魏王妃吩咐下來,他們再遲疑,完事後絕對會被王妃重重處置,王妃的手段令人不寒而栗,還能行動的侍衛不敢再遲疑,紛紛撲向假冒神機營的人,同他們混戰在一起。
如此一來,慕婳身上的壓力輕了許多。
慕婳可以從容開槍,可以從容更換彈夾,她向馬車上看了一眼,正好同探出頭來的魏王妃目光撞在一起,魏王妃快速移開目光,“放求助信号,本王妃就不信在京城,還有人敢無視本王妃,五城兵馬司的人都該死!”
天空中炸響,青煙一縷在空中蔓延,不消片刻,有人馬匆匆趕來,慕婳按着額角,要人有人,要什麽有什麽,柳娘子如何同魏王妃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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