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中伸出一隻白玉無暇的手,雪白晶瑩,骨節分明,輕輕撩開簾子,琉璃珠簾互相碰撞響聲悅耳,慕婳對馬車中的魏王越發好奇了,就在魏王妃即将露出真容之時,慕婳多年凝練出的警覺讓本能感到危險。
慕婳直接握住魏王妃的手,順勢一拽,她整個人從馬背上滾進馬車中,簇擁着魏王妃的奴才侍衛緊張的驚呼,“主子小心。”
他們以爲慕婳襲擊魏王妃,畢竟當日魏王妃可是用炮火轟過柳三郎,據說來牽連到慕婳。
京中傳言,慕婳伸手很好外,脾氣不怎好,向來是仇怨不過夜,有仇報仇……仆從侍衛正準備上前保護魏王妃時,四面八方射出飛箭,如織如雨,密集恐怖,不少侍衛來不及反應紛紛中箭倒地。
慕婳跌到魏王妃身上,保養極佳,身段優雅的魏王妃做了她的墊子,身上的重量壓得魏王妃悶哼一聲,同趴在自己身上的女孩子四目相對,很漂亮的女孩子,隻是皮膚稍微粗糙一點,不過五官眉眼是精緻漂亮的,身上也有旁的女孩子的氣勢,莫怪柳三郎會傾慕于她。
連皇上都對她另眼相看。
皇上……魏王妃想到皇上,微微抿緊嘴角,推了一下懷裏溫暖的女孩子,厲聲道:“你是不是先起來?!”
從來還沒有女孩子敢壓住她呢。
魏王妃是一位美人,保養得很好,看上去也隻有二十多歲,兩道彎眉之下是一雙清澈深邃的眸子,比之柳娘子,她不僅顯得年輕漂亮,通身的貴氣也比柳娘子好。
慕婳輕聲道:“若是我在同王妃殿下會面時出事了,您猜是誰做的?皇上和魏王殿下肯聽王妃您解釋嗎?”
魏王妃明亮的眸子劃過一絲緊張,佯裝鎮定道:“你出事,同本王妃何幹?肯定是你得罪太多的人……”
“王妃殿下,大家都是聰明人,言不由衷,色厲内荏就不必了吧。”
慕婳從魏王妃懷裏坐起,兩世爲人,她還沒有被年長一輩的女人抱過,做少将軍時,母親不會抱她,原來呆在長輩懷裏還……挺舒服的,慕婳記得魏王妃曾經調火炮轟柳三郎,那次追殺讓他們狼狽不堪,當然魏王妃的損失極大,不僅失去魏王的信任,太後娘娘對她亦很不滿,皇上對她更是打壓沒個好臉色。
如今柳娘子順利回京,甚至有資格挑釁魏王妃,其中少不了皇上的默許,皇上借魏王等人處置魏王妃!
皇上在對待柳三郎時,從來不講究仁君風範。
四面射來的箭落在馬車上,馬車車廂搖晃,外面拉車的馬哪怕訓練再好,此時也長嘶打轉,車廂晃悠得很厲害,馬車車廂中亦有幾隻飛箭,魏王妃說道:“你閃開。”
她伸手去拽馬缰繩,無論如何都要穩住受驚的馬,盡快離開刺客射箭的範圍。
慕婳唇邊染笑,揮手打掉射進來的飛箭,魏王妃看了慕婳一眼,早聽說慕婳身手不錯,固執的說道:“本王妃不用你相救,那隻飛箭本王妃也能……”
話沒說完,慕婳再一次打掉從窗**進來的飛箭,把魏王妃護在自己身後,“我相信,我相信您能擋下來,就當我多事好了。”
那語氣,那動作,好似在哄一個發脾氣的小孩子!
魏王妃嘴唇抿成一道線,眼見慕婳抵擋飛箭,控制慌亂驚慌的駿馬,掌握缰繩,端是利落幹脆,“本王妃不會感激你的,你也休想讓本王妃……”
“有沒有人說過王妃殿下很傲嬌?”
慕婳設想過狠辣冷傲的魏王妃,想過魏王妃也是一個不講道理情面的女人,卻不曾想到魏王妃是這樣的人,倒是挺有趣的,慕婳控制着受傷的馬,讓馬拉車廂盡快離開火力集中範圍,腦子裏卻浮現一個念頭,魏王妃爲何要恨不得對柳三郎除之後快?
以前慕婳以爲柳三郎爲柳娘子掙得皇上的注意。
魏王妃對柳娘子母子下手無情,然而柳娘子已經進京,柳大郎和柳二郎據說很受追捧,魏王妃卻從未對他們動過心思,撇下他們,魏王妃竟然來找慕婳?
找同柳三郎有過關系的她,結果還碰上刺客……
“小心。”
魏王妃眼見飛箭射向慕婳控制缰繩的手臂,此時慕婳松手,已中數箭的馬車和馬都将支持不住,很明顯慕婳是有心挨這一箭……魏王妃沒有多想仆上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住慕婳,飛箭紮在她肩頭,鮮血染濕了衣服,慕婳身體一震,側頭看過去,魏王妃優雅依然,冷靜的說道:“本王妃不是救你,隻是不想馬車再出事,連累了本王妃,你……不必感激本王妃。”
外面的飛箭不再密集,外面隐隐傳來馬蹄聲音,高呼:“神機營奉命清剿刺客,刺客受死。”
魏王妃放心般松了一口氣,随即憤恨道:“木齊這神機營統領是怎麽當的?讓京城混進刺客不說,神機營反應還很緩慢,這時候才到?!我一定……一定……”
“嘶。”
魏王妃感到劇痛,慕婳竟是把她肩膀的飛箭,忍了半晌,疼得受不了:“你能不能輕點?你不是再向本王妃報複?”
慕婳拔出飛箭,利落提她包紮傷口,嘴上道:“你說對了!王妃殿下不知神機營統領是我爹嗎?您當着我面說我爹指揮不當,您覺得合适嗎?神機營隻有一小部分駐紮京城,其餘都在京郊,京城的治安不是一直是五城兵馬司在管?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到,比我爹的神機營差太多……”
“你的話好多,慕婳,你給我輕一點,好疼!”
顯然高傲傲嬌的魏王妃最受不了疼,憤恨不平看着慕婳,恨不得用眼神把慕婳撕碎一般。
慕婳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兩顆黑黑的藥丸,托到魏王妃眼前,魏王妃皺眉,除了藥味外,還有一股說不上的腥味,“我不用你的藥……”
話沒說完,慕婳直接掰開她的嘴,把兩顆藥丸塞進去,順勢捂住魏王妃的口鼻,輕聲道:“我一向恩怨分明,方才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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