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該怎麽面對主子!
他們現在一個個老實得很,一點都沒有在太子妃面前的嚣張和嘲諷不耐。
哪怕被安樂郡主拒之門外,依然很有耐心等候,那副謙卑恭順的樣子比慕婳親自出面來打太子妃的臉面還讓她難受!
“田氏呢?她甘心被木齊抛下?”太子妃想到了曾經能折磨壓制慕婳的三小姐,“雖然有皇上賜婚,慕媛認命了?她到底是木齊養大的女兒,縱然趕不上嫡親的女兒,總有一份養育之恩在的,由木齊出面求情,皇上未必就不能網開一面。”
這兩人都是用來惡心慕婳的,怎麽就沒見她們上門去鬧慕婳?
“縱然田氏再不成樣子,到底是慕……安樂郡主的生母,安樂郡主品行被皇上稱贊,卻做出不認生母的事?把一切都推到木齊頭上,她做女兒也不該不認生母……”
“咳咳。”
馮尚宮打斷太子妃的牢騷,似笑非笑的目光讓太子妃面若火燒,“誰說安樂郡主不認生母的?木大人有充分的理由同田氏和離,安樂郡主是他們的女兒,她能怎麽辦?拼命阻止父親?孝經上可不是這麽寫的。況且自古以來,都是父爲尊,安樂郡主隻能跟着木大人。”
“不過郡主也沒虧待生母,早早把生母送去宛城别院,好吃好喝的供養田氏,除了怕田氏無家可歸外,更不願意田氏被誰利用了去,做出傷害木大人的事,安樂郡主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到了,對木大人和田氏都盡了孝,京城有不少人都很認同郡主的處事方法。”
“不是我多嘴,太子妃該同郡主好好學學。”
太子妃剛剛舍棄沐國公夫人,還有臉面去說慕婳抛棄田氏?
單沖田氏做得那些對不住慕婳的事,任誰都覺得慕婳還能奉養田氏已經是個極爲孝順的女兒了。
“她不是奉養田氏,她根本就是把田氏關押拘禁起來,不讓田氏鬧事,更不會讓田氏在别院好過。”
太子妃憤恨不平,“她明明做了不孝的事,外面的人偏偏一個勁說她孝順,她也不覺得臉紅?慕三小姐就沒有當面戳破她?”
“您怎麽不聽勸呢?怎麽又忘了不能同安樂郡主較勁?今日咱們打侯府門前過,這還是老天爺厚愛您,給您提醒呢。”
馮尚宮語重心長的勸道:“您也看到了耀武揚威的大太監在郡主門前什麽樣了?這還隻是在門口,他們見了郡主,我敢向你打包票,他們一個個比貓還乖,說不得會抱着郡主的大腿好一頓哭求,他們除了愛财之外,更愛惜性命,沒了性命有再多的财勢也享受不到。”
“不說旁的,郡主倘若針對太子妃,不用郡主多說多做,隻要歪歪嘴,您面前這些大太監就能讓您在皇宮中寸步難行!相比較您來說,太後娘娘和太子殿下更信任他們,您就是去告狀都沒人理會。”
太子妃心頭點燃一把火,燒得她難受極了,慕婳明明做了不孝的事,一堆人追捧她,而她做什麽都得不了好,“這不公平!”
“郡主能讓田氏在宛城住着,那是郡主手段高,慕三小姐不是沒來找過木大人,可您該知道,木大人有多疼親生的女兒,不見三小姐還好,若是見到往日捧在手心的三小姐,啧啧,木大人隻會更惱恨自己和三小姐,以及做下換女的永安侯府!”
兩家調換女兒身份這件事已經完全翻轉過來,田氏一口咬定是她自作主張調換了女兒,慕婳也沒多做解釋,可是所有人都認爲真正做出換女決定的人是永安侯府,他們就是想把女兒留在京城享福,把奴才的女兒慕婳帶去關外當奴婢使喚。
“永安侯完全比不上風頭正勁的木大人,這年頭不管事實真相如何,總歸還是要看實力的,何況永安侯自知理虧,安樂郡主讓人把随着田氏鬧上門的三小姐送了回去,永安侯還能不明白郡主的意思?無論如何都會看牢慕三小姐,他生怕被木大人找上門去。再者永安侯欠了好多銀子,整日忙着應付上門的債主,安樂郡主不去找他麻煩,他已經謝天謝地了。”
太子妃聽着自己不知道的消息,手中的帕子擰成了麻花,“說得再多,還是慕婳……安樂郡主她手段高,直接把隐患都……還是她得皇上信任,否則她就是做得再好,也會有人說她心狠手辣。”
“回宮,我們回宮!”
太子妃憤怒嫉妒的的眸子一瞬間好似被冰雪覆蓋,心中的妒火熄滅了,恢複幾許理智,明知道馮尚宮對她不是忠誠的,她還要用馮尚宮等人,因爲她們是太後娘娘給自己的,而且她手中确實沒有可用的人。
就算是向太後娘娘告狀,她也要找到機會,貿然去說馮尚宮的壞話,太後娘娘會更厭惡她。
馮尚宮看了太子妃半晌,太子妃合上眼睛,卻比出宮時更難應對把握。
“她最大的依仗不是那一身的本事,而是皇上的看重!”
馬車重新啓動時,馮尚宮聽到太子妃平靜的陳訴:“倘若失去皇上,就算她本事仍在,也沒有今日的煊赫地位。”
倘若慕婳聽到會點頭贊同的,她不曾小視自己的實力,但是更清楚自己的分量,面對哭訴的大太監,她依然很是冷靜,“你們起來說話。”
不曾因爲這些大太監的吹捧谄媚而得意起來,失去本心。
柳三郎坐在慕婳身邊,手指輕輕撚動,眼見大太監還要繼續哭求,出聲道:“沒聽郡主讓你們起身。”
大太監看了看面容平靜的慕婳,又看看雲淡風輕的柳三郎,心頭暗暗叫苦,你說皇上寵愛信任的後輩怎麽偏偏是這兩位?
換了旁人,哪怕是太子殿下,他們也有信心同太子殿下談條件。
慕婳油潑不進,什麽都不缺,柳三公子才學極高,就算他們能打聽到今科的考題,三公子也不稀罕。
他們站起來後就再難跪下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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