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夫人纖細柔弱的身軀在身材高大且兇神惡煞的錦衣衛面前更顯得嬌小無助。
她手臂被錦衣衛反剪,身體動彈不得,依然睜着水盈盈的眸子,哽咽道:
“二少爺不該威脅夫人的,不該啊,您誤會了三小姐……一定是婳姐兒敗壞三小姐的名聲,您現在還不明白,以後……以後您會後悔……”
慕雲一個眼神甩過去,抓住木夫人的錦衣衛連忙掏出一塊粗布直接塞進木夫人口中。
他們還是小看了木夫人的執着,一個嬌弱的婦人被抓了還要敗壞慕小姐,到底這人是不是慕小姐的親娘?
十三爺都沒懷疑過慕小姐的生母另有其人?
潇灑大氣,深不可測的慕小姐怎麽都不像從柔弱纖細的木夫人肚子裏爬出來的。
還是說木夫人在懷慕小姐時得到佛祖的庇佑,神靈的指點?
他們不敢再讓十三爺不快,趕忙拽着木夫人去京城,甚至爲讓十三爺和慕小姐滿意,一路上他們探讨着如何更有氣勢的威脅永安侯夫人!
怎麽更有氣勢的闖進永安侯府。
十三爺的威脅足夠有分量,他們也不能給十三爺丢臉。
“要不,我們直接殺到後宅去?”
“把繡春刀抽出來,直接沖進去,見人阻擋就直接抓走。”
“對,對,還要先回去換一身衣服,我記得前兩日嶄新的飛魚服剛剛做好,我們……都穿着最新的官服去。”
“再叫上在京城的兄弟?”
“沒錯,人多有氣勢嘛,也顯得咱們十三爺地位崇高。”
“爲慕小姐出氣一定要帶上我。”
被慕婳教訓過的錦衣衛紛紛表态一定會盡全力的,這可是結好慕小姐最好的機會了。
不說慕小姐本身實力高深莫測,令他們心服口服,也不提十三爺對慕小姐毫無原則的寵溺,就是今日夏家主子一起登門向慕小姐賠罪,已經足夠吓人了!
尤其在夏妃失寵的時候,夏家人不爲夏妃複寵想辦法,撂下京城的一攤子事,一起去宛城見慕小姐,哪怕最白癡的人都能想到,慕小姐在夏家那位老夫人眼中比後宮中的夏妃更重要。
十三爺有慕小姐這般強悍高深的妹妹,就任指揮使怕是早晚的事。
而且慕小姐絕不會平庸的過一輩子。
在錦衣衛中,跟對人很重要,以前他們隻認爲十三爺有前途,如今錦衣衛們中隐約流傳着十三妹……嗯,十三爺妹子同樣兇殘的傳說。
别說一直跟着十三爺的他們,就是不少的錦衣衛都想調到十三爺這邊來,其餘太保們對十三爺一樣很客氣,自知自己沒晉升錦衣衛都指揮使希望的太保都向十三爺示好。
雖然不知示好是真是假,但是十三爺在錦衣衛中地位提高了不少是不争的事實。
在錦衣衛中願意爲十三爺出力的人絕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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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錦衣衛在商量如何更有氣勢的威脅永安侯府的招數,這邊慕雲慢悠悠對柳三郎說道:
“你想知道什麽事直接問我不就好了?同木夫人這樣的蠢貨動心眼,多丢你柳三郎的臉面?”
刷得一聲,柳三郎打開捏在手中的扇子,潇灑般扇動兩下,深邃的眸光好似被扇子帶出的風吹拂散去,“在下一介白身,不敢勞煩十三爺。”
他緩緩露出笑容,向靜園方向看了一眼,“你帶給永安侯夫人的話說得很重,錦衣衛不敢弱了你的氣勢,不過對永安侯夫人未必有用,況且……木夫人雖是蠢了點,聽她的話音仿佛知道一些隐情。”
“慕十三。”
柳澈的話語突然沉重且嚴肅了許多,“慕小姐永遠也無法否認自己的親生父母,你也一樣,永安侯始終是你父親,她是你嫡母!”
慕雲抿了抿嘴角。
“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選擇親生父母是誰。”柳三郎目光深遠,不緊不徐把玩扇子,潇灑般合上扇面,扇骨輕輕敲打掌心,“你妹妹都弄明白的事,你也該想明白了。”
慕雲皺起好看的眉頭,“婳婳?”
柳三郎轉身走向不遠處隔壁的柳宅走去,地上的影子修長,夕陽灑落,令他身形略有模糊,聲音也好似模糊了一般,
“唯一能做到得就是讓他們變得迎合我們,改變我們在家族中的分量,當我們掌握住他們的命脈時,是不是把他們當做父母,也變得不重要了。”
慕雲的威脅固然足夠強悍,但是卻無法改變永安侯。
可是慕雲若是掌握永安侯府邸,即便永安侯夫人還有嫡母的名分在,慕雲都能做到……保護慕婳不受一點的傷害算計。
慕婳……那樣的性情未必就适合後宅。
柳三郎不得不爲不像女孩子的慕婳操心,偏偏慕婳非要去體會做女孩子的感覺。
不是因爲慕婳,那個該死的,吸引他的女孩子,柳三郎絕不會同慕雲說這些。
因爲慕雲怎麽同永安侯相處,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他從來不是多事的人。
相反他喜歡看旁人在世俗中掙紮沉淪,感覺那人有用,他就拉一把,倘若那人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他就當做看樂子了。
柳澈走進家門,嘴角噙着一如既往的笑容,聽着屋中母親柳氏關愛長兄和幼弟的話語……他根本不是君子,也稱不上好人,爲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他亦付出許多,割舍下多餘的情感,甚至抛下跟不上他向上攀爬的人。
然而慕婳的出現令他突然體會到莫名的情愫。
靜園客廳,慕婳請夏家衆人落座,歉意的笑道:“不知你們今日會來,家裏沒有熱水,泡茶還需要一會兒。”
秦夫人微微撇嘴,靜園的下人太少了,好似也沒什麽規矩,慕婳身邊的丫鬟一直警戒般看着她們,一點不知該怎麽應酬貴客。
從中看出慕婳不懂管家。
客廳的布置雜七雜八的,說炫富吧比暴發戶強了一點,然而比勳貴之家的擺設差上許多。
慕婳坦蕩一笑,“不好讓夏老夫人幹坐着,不如閑聊幾句,夏氏商行在西北的生意不是很順利吧。”
ps慕婳:“我不懂很多,依然吓死你。”秦夫人:“大人我錯了。”某夜:“繼續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