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唐冷冷的道。
聲音傳出,仿佛讓周圍的空氣都憑空冷了幾分。
身邊那位濃眉大眼的男弟子一聽,也頓時冷笑道:“原來你這小人還羞辱過我大師兄,今日若不廢掉你,怎能償還我師兄!”
話音落,便見這男弟子身後寶劍噌一聲飛出,直接被他抓在手中,然後一個箭步近身,劍尖便就抵在了周傳明的心窩,現場頓時殺機濃烈,其餘弟子見狀,未有半分的憐憫,反而臉上盡皆奸笑。
都想要看一出人血祭寶劍的畫面!
而周圍爲數不多的神來峰弟子見狀,卻均是面色麻木,周傳明雖說修爲高深,但少言寡語,一年之中大半時間都在這幽月谷閉關,爲人又冷傲孤僻,自然人緣極差,此刻誰願意站出來幫他擋下這災禍?
何況眼前還是昆侖第一大弟子!
甚至就連趙宏,也謹慎的閉嘴,沒敢多言。
這劍尖隻要一刺,便能奪走周傳明的性命,人修爲再高,心窩與腦顱也是緻命的部位,隻是被他劍尖抵着的周傳明卻冷靜的有些可怕,甚至眼神都沒波動一分,眼神都沒朝這劍尖看一下。
“師兄,你隻要點頭,我就幫你廢了這混蛋!”
濃眉大眼的弟子朗聲道。
此人叫做許佑,乃是昆侖的内門弟子,天賦有些差,雖說勤奮卻修爲一般,今日有機會與楚唐一起活動,還遇到這千載難逢的獻媚機會,他自然想要邀功攀交一下,若是得到楚唐的提攜,說不定日後能碰上大運,一下獲得機緣提升修爲。
昆侖可是有很多的任務,唯有長老護法與楚唐這個級别的人物才知道,他這個級别的弟子根本無法觸及,所以很希望能擁有一個賞識自己的人。
楚唐見狀,不由浮現一個得意與欣賞的笑意。
微微點頭,看着周傳明,他道:“你若能一劍刺穿對方心窩,我會去便禀告師尊,讓你做仙劍池的守衛弟子,日日夜夜可得仙劍池的靈氣滋養劍心劍意。”
聞言許佑當即大喜!
身邊其餘昆侖的弟子更是眼中羨煞,感覺對方走了狗屎運,也後悔自己沒主動獻媚搶奪這個機會。
趙宏心中咯噔一下,感覺眼前的周師弟已經沒救了,但畢竟是同門,着實不忍,鼓起勇氣他硬着頭皮道:“楚師兄,日後大家都是朋友,沒必要搞的這麽殘忍吧?回頭我會好好教育周師弟的,這次還是饒了他吧。”
“朋友?你是在嘲笑我嗎?一條狗,怎麽能與我做朋友,你若還想過安生的日子就閉嘴,不想的話,我不介意也拿你的身子練練劍!”
楚唐眼中閃現鋒銳道。
趙宏一聽,禁不住眼角抽搐一下,再不敢多言了。
其餘神來峰的弟子,也乖乖低頭,逃避楚唐看來的視線。
得了楚唐承諾的許佑,自是心中高興無比,轉頭看着周傳明便道:“今日你休要怪我,若怪隻能怪你自己不自量力,你豈是我大師兄的對手,刺你這一劍,就是爲了讓你清醒一下!”
話說完他便勁力灌注寶劍,欲要狠狠刺下!
隻是這瞬間,卻見周傳明的眼神徒然一亮,其中宛如千萬璀璨綻放,更有千萬劍意迸射,所攜帶的殺機,絲毫不亞于漫天箭雨降臨,這許佑見到這眼神,登時不由面色僵住,不敢再動一下!
就連已經灌注而出的勁力,也因爲心神的崩潰,一下消失無蹤。
那把抵在周傳明心窩的劍,頃刻銳氣消散,淪爲破銅爛鐵!
“殺我,土雞瓦狗之輩怎能有資格!”
周傳明冷冷道了一句。
話音簡單在他口中出來,便就自然加持了他的劍意,落在許佑耳中,宛如雷霆,頃刻便是身形一抖,寶劍竟脫手掉落在地,人變得面色慘白,冷汗如雨,瑟瑟發抖。
周圍衆人一看,頃刻驚呆!
那些期待看好戲的昆侖弟子更是震驚,這些人多數修劍,自然感知敏銳,對于有關劍的氣息,更是熟悉,周傳明先前站着,這些弟子并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什麽特殊的氣息。
但周傳明此刻眼神一亮,外加一言,便如同寶劍出鞘,燦爛光華,一下就奪盡了周圍的風采!
他們真感覺自己淪爲了草芥!
那種鋒銳無匹,似如天生的劍意,在周傳明的全身開始散發而出,與幽月谷似乎同氣連枝,感覺上就如谷中那些林立的長石,一下從天而降壓迫在了衆人的神魂上,都不敢再造次,否則就要人死魂亡。
“你說我是狗,那你是什麽?今日你需要仰仗宗門,前來耀武揚威,而我即便沒有宗門作靠山,也敢邀你一戰,同爲修劍之人,你敢嗎?!”
周傳明雙眸盯着楚唐道。
話鋒挑釁十足!
更是戰意滔滔!
所有人不由看向了自己崇拜敬仰的大師兄,期待大師兄接下這約戰,狠狠教訓眼前這個狂傲的家夥。
而楚唐聞言之後,瞬間身上便就湧現了強烈駭人的殺機,那雙眼怒火燃燒,身上的劍意就如狂風驟起,讓近前的弟子都不由屏住了呼吸,心神驚駭!
他看向周傳明,恨死了對方這副桀骜狂傲的樣子,腦海中也不由浮現了鬼窟濕地一幕幕!
隻是心中雖說戰意濃烈,卻始終不敢說一個戰字。
因爲周傳明的那雙眼,光色太鋒銳了,彷如可以削砍群山,橫劈蒼穹,作爲常年修劍的人,他雖自傲,卻也能感知出對方不僅修爲已經遠遠超越了他,就是劍意劍心,也遠非他可以比。
當年周傳明可以一招劍起九誅擊敗他,此刻也可以一招劍起九誅滅殺他。
若戰,必死!
彼此對峙三分鍾,殺機對撞,周圍死寂沉沉,壓抑至極!
到最後,任誰也沒想到,高傲的楚唐,竟狠狠道了一句:“我憑什麽與你戰,我是昆侖的大弟子,而你隻是個無名小輩而已,你有資格嗎!”
話說出口,衆人一聽就知他怯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