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兄,這是何意,該不是鴻門宴吧,好怕怕啊……”
葉峰笑了笑,坐下了。
“當然是鴻門宴,你小子隐藏這麽深,把我們都騙了!”
周傳明也随即坐下,瞅了一眼葉峰笑了。
“對啊,我還爲你提心吊膽,恨不能蹦上去幫你,誰知道你……竟然早就突破了氣丹勁!小子,你怎麽做到的,拿點心得出來抵酒錢吧!”
許良笑道,已經給兩人倒了兩碗酒。
葉峰聽着兩人的話語便就笑了,“師弟我不過是運氣好點罷了,修爲一下恢複,然後又得了一些奇遇。”
“奇遇?喝這碗酒,吃這桌子菜之前,我隻問一件事,也是我倆都想知道的事情,至于你回不回答随便,我倆也不會逼你。”
許良端起碗道,神色似乎變得嚴肅了一些。
“什麽事?”
葉峰好奇道。
許良随即看向了周傳明,後者也端起了碗,像是猶豫了一下,接着便問道:“當初在鬼窟濕地,有個人救了我和許師兄,那個人戴着黑色的面具,當時還破入了氣丹勁,直到現在我和許師兄都不知道這個恩人是誰,也不懂對方出于什麽目的,竟爲了救我二人殺了屠天道,傷了楚唐,當時都隻是感覺對方身上有種熟悉的氣息,今日問你一句,葉師弟,那人是你嗎?”
聞言,葉峰一下笑了。
看着許良與周傳明的眼神,隻能張口道:“若兩位師兄認爲是我,那就是我呗,反正我不嫌自己身上功勞太多。”
“……你小子啊!”
周傳明一下仰頭哈哈大笑了。
而許良也是笑了!
葉峰雖說沒直接承認,但兩人一聽這言語便就知道是他了,畢竟兩人都了解葉峰的性情,這五大武道宗門,五大道宗之中,也沒聽過任何宗門有剛突破氣丹勁的人才,更沒人會爲了他倆,而去滅殺屠天道,重傷楚唐。
“什麽也别多問了,喝酒吧,兄弟人世走一場,恩情都是虛的,情義才是真的!”
葉峰道。
許良與周傳明一起舉杯,三人碰了一下仰頭喝盡。
這頓飯也在愉悅而激動的氣氛中開始了。
次日一早,葉峰離開了長生山,身爲血雀護法,他已經不用再找奇蓮峰的蒼龍老道申請下山了,自己成了自由人,那把蟬翼劍被他用綢緞包裹放在了一個長形的木匣之中。
下山之後走到附近的公路,便就上了一輛客車,朝最近的城市而去。
因爲山路并不很寬,還有些農用三輪之類的車在路上行駛,所以車速并不快,葉峰在最後面一排坐下,身邊是一對年輕的情侶,正在愉快的聊着一些事兒,他笑笑打了招呼,便就閉上了眼。
晃悠悠的行程中,原本專心修煉内功的葉峰,忽然感覺後背的鬼王氣息動了。
緊接着便像是沿着他的後背,上了天靈蓋,然後入了腦域!
這種感覺很新奇,就如一股涼水流了進去。
自從上次鬼王出現,一口吞下了韓風的阿修羅之臉後,葉峰并沒察覺對方有什麽變化,一直認爲那張阿修羅之臉的能量都被鬼王所吸收了,現在看來似乎沒這麽簡單。
并且很快他的意識就被引入了腦域。
他看到了鬼王的虛影,正懸浮着,然後不斷的暴吼,神色猙獰可怖,身上更是黑煙滾滾,那被吞噬的阿修羅之臉竟然已經被它同化吸收,成了它的臉,這張臉上溢滿世間所有的邪惡與暴戾,每一次怒吼都像是讓空間都在震顫,兇煞之氣充斥左右!
即便葉峰是它的主人,也是不寒而栗!
而在鬼王的前面,佛經散發着淡淡的光,靜靜屹立就如泰山一般。
面對這接連不斷的怒吼,佛經沒有一絲的回應,隻是當鬼王口中吐出一片火焰,想要焚燒這佛經的時候,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許久不曾再翻動一頁的佛經,翻動了!
新的一頁出現。
隻是這一頁出現之後,葉峰并未立即腦海之中被強行灌入任何的信息,而是這新的一頁忽然金光大作,然後強行将鬼王擄了過去,任憑它萬般掙紮咆哮,也沒有用!刹那間仿佛從不可一世的鬼王,變作了弱小的孩童,而那金色的佛光仿佛蘊含了無窮的力量,在這光中,一切都必須臣服。
接下來,鬼王就懸浮在了那新的一頁佛經之上,無數的佛光将它包裹了。
某種艱澀的經文,開始在腦域之中吟誦。
就如從滄桑的遠古傳來的,經久不息,帶着渾厚正陽的力量,一個個的星光也伴随這經文的吟誦開始出現,然後一個個印刻在了鬼王的身上。
掙紮的鬼王,開始漸漸平複安靜了下來。
然後一動不動了。
其身上開始飄蕩出黑氣,然後被佛光吞噬滅殺,這一切就像是某種洗禮與升華,葉峰的意識看的瞠目結舌,心中更是暗道驚奇神秘。
一直過了很長時間,吟誦的經文才結束。
而鬼王也完成了某種蛻變……
此刻葉峰看去,鬼王的虛影已經凝實,成了一個男子,身姿健壯勻稱,而那腦袋則正是阿修羅之臉,隻是那張臉上卻已經看不到任何邪惡與怒恨,唯有一種剛毅與威武,就如那金剛羅漢,也會暴怒也會殺戮,卻心中已沒了邪惡與怒恨,唯有一種正陽之力!
如此看來,這鬼王已經被佛經淨化了。
成了另一種存在,也消除了它可能對葉峰造成的影響。
一切完成之後,這佛經繼續懸立在腦域之中,而那阿修羅男子則又返回了葉峰的後背,藏匿到了血雀紋身之中,葉峰也随即意識被一聲尖叫驚醒,猛然回歸到了現實!
睜眼朝前看去,他才發現,原來是客車行進在一個偏僻的路段,然後上來了五名悍匪,手中盡皆拿着粗糙自制的獵槍,頭上戴着黑色的絲襪,一個個兇神惡煞,強行讓司機将車拐進了一個早已荒廢的路口,此刻正在暴吼催促所有乘客交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