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白如煙被葉峰治好,便就承了葉峰巨大的人情,這對于林轅來說并不是好事。
讓他殺葉峰的事兒,變得更爲棘手了!
臉龐蒙上黑布,林轅手中出現數個飛镖,霎時灌注化勁便朝葉峰甩手抛去,就如疾雨流星一般,殺傷力驚人!站在葉峰身邊的白如煙,正警惕的爲他護法,忽兒耳邊便察覺到了尖利的嘯聲,二話沒說手中便就出現一柄劍,直接淩空飛起,瞬息一片奪目的劍花出現!
嘭嘭嘭,幾簇幾簇刺眼的火光飛濺之中,飛镖便被盡數打落在地。
白如煙朝遠處看去,便看見了一道鬼鬼祟祟轉身逃去的身影,當下眼神陰沉,縱身躍起,便就踩着族人的肩膀,如同一道驚鴻直接追去!
而林轅自然在抛出飛镖之後,便就施展迅疾的身法遠去了。
二人在山林之中,就如兩道霹靂閃電,瞬息千米!
原地站着的那些族人,已經看傻了眼,都未曾想到這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的強橫,也沒想到在族人祭祀神樹的時候,竟然還有人敢過來搗亂行刺!
“都不要觀望了!繼續祈禱,在神樹的面前,誰也不能走神,否則就是對神樹的亵渎!”
族長肯達大喊了一聲。
所有人隻能收起目光,然後繼續低頭祈禱了,隻是臉色都有了一些惶恐和不安,那些站在外圍的勇士,則都被肯達調集過去,守在了葉峰的身邊。
老巫師孟可始終沒有吭聲,依舊在跳着不知名的舞,在施展巫法與神樹溝通,但眼神之中卻浮現了陰狠得逞之色!白如煙被林轅引走了,而葉峰神魂已經被送入了神樹之内,此刻留下一具軀殼,要殺要剮還不任由他?
“迪亞,站在葉先生的身邊,不要讓他受到傷害。”
孟可終于說了一句話。
迪亞點頭,眸中殺機閃爍,随即走到了葉峰的身邊,手中出現了一把鋒銳的短刀,看似護衛,卻悄然将一根細針紮入了葉峰的體内!這針内的毒藥,乃是南疆第一奇毒,号稱閻羅見了都要哭!上次的百補神酒沒能奪了葉峰的性命,這次對方毫無防備,定是難逃厄運了!
一切的陰謀都在按部就班的上演,而進了神樹之内的葉峰,卻絲毫沒有察覺。
他的神魂進入之後,便就凝聚成了人形,宛如真實的自己,而眼前竟然是一個浩瀚龐大的神秘宮殿,金碧輝煌,連綿不見盡頭,繁華的程度讓燕京的紫禁城都難堪比,雙眼看去更能感受到這宮殿散發着一種能量,渾厚而又剛烈,就如一片沉寂的火山!
葉峰不清楚,這宮殿是何物,也不清楚這宮殿之内藏匿了什麽。
邁步,他神魂堅定的朝裏走去。
步入宮殿之後,遠近竟然都沒見任何的人影,空蕩蕩的着實讓人感到驚悚,即便葉峰極目四望,也沒看到任何的生靈出現,就仿佛是生命的禁區,再加靜的出奇,走入數百米之後,葉峰原本堅定的内心,都有了一絲動搖,因爲此刻面對的一切,讓他越發沒有底氣,就如面對了一片未知的兇險,隻是若此刻離去,似乎也沒有路徑。
進入的時候,孟可曾經說過,若想離去隻能在他施法完畢之後,才招回魂魄,神樹之内的空間,是神巫留下的,也非進退自如,必須遵循一定的奧義。
若要強行召回魂魄,必有損毀,三魂七魄,缺失任一,人就要陷入癡傻。
就在葉峰猶豫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隐約的腳步聲,他睜眼朝前看去,便就看到了兩排緩緩走來的人影。
這些人盡皆穿着黑色的長袍,頭低着,腳步統一而緩慢,領頭之人則穿着紫色的長袍,金色的靴子,徐徐而來就如兩排煙霧,更帶着一種難以描述的氣勢。
威嚴,莊重,甚至還有一絲的肅殺!
葉峰站在原地,卻沒動,因爲他清楚自己在這裏沒有逃掉的可能,一切隻能被動的面對,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十幾秒後,兩排黑袍人便就到了近前,隻是仍舊低着頭,無一人敢與葉峰對視,那名領頭的紫袍男子則看着葉峰,眸色就如星辰閃爍,看不透深淺,面色溫和,似乎還有一絲淺淺的笑意流露。
“你有我神巫一脈的印記,千年來你是第五人,神帝說讓我領你前去,你叫什麽名字?”
這紫袍男子道。
“晚輩葉峰。”
葉峰見對方并無惡意,便就彎身抱拳道。
“神帝說,你是個奇人,乃是天機寵幸之人,當年的神帝與軒轅帝也曾是天機寵幸之人,隻是機緣各有深厚,高低難逾越,神帝兵敗肉身毀滅,唯剩一絲殘魂留在此地。”
紫袍男子淡淡的道。
葉峰聞聽,心中便是一驚,曉得對方所言乃是遠古的那場曠世之戰。
對于神帝是誰,也便有了幾分猜測,應該就是殺神蚩尤!
此生能有機會,以如此方式去見一位遠古的英豪,對于葉峰而言,也是激動不已,雖自古書中對于蚩尤描述的殘暴兇狠,嗜殺如命,但此刻的葉峰卻心中并沒多少懼怕。
可能是因爲别無選擇,反而心中坦蕩無懼了。
旋即紫袍男子便領着葉峰,身後跟着兩排黑袍男子,開始朝前走去。
一路上沒見任何生靈,依舊空蕩蕩,安靜而清冷。
隻是宮殿處處奢華,金碧輝煌,就如全部鍍金又撒了星光,入目便感覺絢爛而燦燦,連走過的路面,都是金光耀眼,讓人不敢多加力氣,生怕弄上了塵埃。
直行了也不知有多遠,紫袍男子終于停在了一處大殿的跟前,朝上看去竟沒有匾額,也不知這大殿叫什麽名字,紫袍男子微微彎身道:“請進吧,神帝正在裏面等着你。”
“多謝。”
葉峰抱拳,也沒猶豫便就邁步走了進去。
到了此刻,怕或者不怕,葉峰都沒任何退縮掙紮的資格,還不如坦蕩而行,免得被人看不起,在他進入之後,紫袍男子與原地站立的兩排黑袍男子,瞬間在原地消失了,就如從來都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