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其後暴雨般的拳影,已經傾瀉而至!
一息之内,數不清的攻擊落下!
方臉男子強橫的抵抗,但一息之後,葉峰收回拳頭,嘴角輕蔑而清冷的弧度浮現之時,他口中已經流出了鮮血,甚至連退了三步踩穩住身形!
雙眼看向葉峰,充斥的不再是自信與狂傲,而是怒恨與忌憚!
恐是做夢不會想到,自己堂堂氣丹勁高手,對付這個神變化勁境界的高手,不僅沒能斬殺對方,還被擊傷了,這簡直是天大的羞辱。
四下很靜!
靜的讓人發指!
無數的眼睛盡皆湧現震驚與恐懼。
“北涼府天将,也不過如此!你應該是受龍九命所托前來的吧?回去可以告訴那隻老烏龜,我葉峰就在這閻羅殿,他若想要我的性命,自己來就可,如果自己不敢來,就休要借助他人之手來滋事了!”
葉峰淡淡道。
方臉男子自知顔面掃地,說什麽都無用,也知先前有過承諾,若是再出手,必定被現場群雄所恥笑,最終忍住怒火,狠狠瞪了葉峰一眼,便收起滔天的殺意,轉身走了!
步步邁出,步步石闆碎裂,那身影更是說不出的狼狽與落魄!
而那斷刀男子與短發男子,也是瞠目結舌,久久難以接受發生的這一幕。
隻是見到天将已經離去,兩人也隻能趕緊跟上了。
本是前來砸場子的三人,這下都丢了顔面,損了身體!
葉峰悄然吞下三粒五行天丹,恢複因爲施展不動明王咒造成的體虛後遺症,然後轉身,聲音不響不烈的道:“狗,趕走了,繼續吃飯,今日如此,日後如此!誰敢傷我兄弟,我葉峰必搏命,誰敢動我南門,我葉峰必搏命,而南門之人皆我兄弟!”
有了先前的一幕,即便他這話說的再淡,也有了萬丈鋒銳之氣,豪氣幹雲!
其手下二十個堂口當家,聞言盡皆面色激動而崇拜,那些南門之外的勢力,也盡皆忌憚與羨慕,一個爲了兄弟,能與氣丹勁高手而戰,重創北涼府之人的少主,誰不想依靠?
更重要的是,他才化勁神變境界,便就傷了氣丹勁的高手,假以時日,誰曉得他能蛻變到何種恐怖的程度?
葉峰走回自己的座位,風輕雲淡,立即招呼衆人繼續吃喝了。
隻是衆人即便拿起了筷子,端起了酒杯,但無論心中還是眼神,仍舊沉浸在方才震懾心魄的大戰之中,久久難以釋懷。
而葉峰看似輕描淡寫的搏殺,其實也是兇險之中撿了一條命!
幸好他以不動明王咒,承受了對方緻命的一擊,有禁咒之滅,神秘攻擊了方臉男子的心門與腦海,又以迦葉勁凝聚暴漲勁力完成了反攻。
一切算計的精妙,也猶如刀劍跳舞,險之又險!
不過富貴終需險中求。
此次北涼府三人,想要借助南門香會,挫他銳氣,毀他顔面,廢他身子,而葉峰何其沒有如此念頭?
一場心驚肉跳的大戰之後,現場群雄誰還敢輕看他?
誰還敢有忤逆之心?
恐是都已被先前一幕所震撼,此後也會銘記在心,曉得葉峰是個惹不起的人,曉得葉峰手下的堂口,也是惹不起的角色!
午宴繼續,直到兩個小時後才結束。
然後賓客略作休息後,便進入了南門香會最後一個環節百佬會。
不過這種接地氣與随意的交流,被葉峰分成了兩個部分,手下二十個堂口,與一部分南方江湖勢力留在了厚德殿交流,而釋龍象虛龍金尊郭震這個量級的人物,則與葉峰一起進入了血雀殿交流。
香茶泡上,看起來氛圍像是輕松惬意。
隻是有了先前的大戰,人人都已敬畏葉峰,再何談輕松?
即便如虛龍趙海威一般,對葉峰友好之人,也是感到了莫大的壓力,珠玉在前,自己本來耀眼的光色,一下就變得黯然,葉峰如此出衆,讓他們如何再心存傲然?
如何追趕?
又何談輕松?
“今日在座之人,無不是一方枭雄,亦或是宗門核心之人,我葉峰雖手握南門大權,但也知天下之大,非一人可以狂瀾,也非一人可長久昌盛,所以今日我有意與在座各位結盟,若能給南洪門一個薄面,來日南洪門必定榮辱與共。”
葉峰淡然道。
在座之人一聽,盡皆眼神微微閃爍,更是感覺此子城府深厚,權謀于心。
先前結盟各大堂口,是爲了籠絡凝聚分崩離析的南洪門舊部,此爲安内,而此刻結盟,則是爲了營造穩定且堅固的外部環境,此爲定外。
安内與定外兩種策略一起施展,足夠葉峰爲複興南洪門創造最佳的環境。
“我少林自當願意,也希望葉兄弟日後與少林宗門患難與共!”
釋龍象首先表态了。
他雖性格有些暴力冷厲,但爲人卻耿直,與人交友便懷赤誠之心,葉峰既然有這個想法,他便要開口支持,而且少林的玄慧大師與葉峰乃爲忘年交,有這份情誼在,少林宗門也一定支持葉峰。
“我龍虎道宗也願意!”
虛龍也表态了。
葉峰身懷鬼骨神相,與龍虎道宗的關系匪淺,葉峰越強,對龍虎道宗而言,也是越發有利,這也是臨來之時紫陽天師的交代。
随後長生山天道盟西洪門也陸續表态了。
龐鑫雖說認定葉峰爲将來的敵手,也表面含笑的表了态。
最後現場竟隻剩了一個黑龍會的周天行……
尴尬且别扭!
雖說他有意虛僞的表态,但此行之前,黑龍會的門主林霸川便曾道與南洪門,與葉峰必将是敵手,必将難并存,所以不可存有任何親近關系。
本是領命前來砸場子的周天行,場子沒有砸成,還出醜丢了顔面,若再敢一意孤行與南洪門結盟,回去定要被林霸川訓斥懲罰!
這點他自是不敢過線。
而葉峰眼神環顧一周,似乎也看穿了周天行的糾結,嘴角清冷一笑,他便起身道:“謝謝各位前輩以及兄弟的支持,日後我葉峰與南洪門,便與各位同進退,結盟互助互幫,擰成一股繩!”
“好,互助互幫互不侵犯!”
鄧山嶽笑道。
其餘人也各自發言,然後一起舉杯,以茶代酒飲盡締結了同盟。
雖說沒有立字據,但有了這個共識就足夠了,畢竟若是其中有人背信棄義,即便有字據又能如何?白紙黑字終究也難縛住人心之變。
周天行沒站起,也沒喝茶,獨自一人被孤立在了一邊。
這種郁悶與惱火,讓他渾身都不自在,五髒六腑都感覺被塞入了一把把的細針,紮的難受至極,但群雄在場,又不能翻臉拂袖走入,當下也隻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