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了之後,老闆才打電話叫了警察和120,很快地上昏死的兩人便被擡走了,擺在别的城市,這算惡性鬥毆,但擺在金林卻是習以爲常了,警察和醫護人員都很冷漠淡定。
人拉走後,服務員打掃了桌椅,以及地面。
一切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就如什麽都沒發生。
“少主,螳螂門現在确實強勢,也不知背後是誰在撐腰。”
段鴻天沉聲道。
“不管誰撐腰,也隻是地頭蛇,我來了,它就要讓道。”
葉峰淡淡道,眼中光色銳利就如刀刃,說完便就低頭繼續吃飯了。
柳眉沒有說話,隻是看着葉峰剛毅的臉龐,心情格外愉悅,見兩人快要吃完,便就起身去結了賬,随後不久三人走出了飯店,然後朝閻羅殿走去。
這一路葉峰神眼不斷打量着街上行人。
心中不由驚歎金林的尚武之風。
往來之人,竟有兩成都是習武之人,大多具備明勁的實力,還有極其少數暗勁層次的市井高手,而且還有不少是女子,不過這些人都如常人一樣,并沒什麽傲然之色。
步行半個小時後,段鴻天朝前面指了指,葉峰順着他的手指看去,便見到了一座巍峨高大的府邸,金黃色的琉璃瓦與古式的飛檐拱頂,看上去很有氣勢,雖沒皇家宮阙磅礴,卻也是鶴立雞群,連周圍的高樓大廈都不能掩蓋這府邸的氣派。
而這正是閻羅殿!
南洪門的朝聖之地,南方江湖曾經的帝都!
“第一次回家,還真有些激動。”
葉峰淡然道,然後笑了。
他得閻羅血雀傳承,已經三年多了,一直也以血雀傳人,南少主的身份行走江湖,閻羅殿對于血雀傳人來說,猶如家猶如根。
“少主手段高深,謀略過人,此處必将在你手中再次綻放異彩。”
段鴻天笑道。
“我也第一次來,這閻羅殿真氣派。”
柳眉眼神很亮的道。
三人繼續朝前走,繞過阻擋視線的繁茂林木之後,終于看到了閻羅殿的全貌。
整個府邸由朱紅色的外牆環繞,面積很大,裏面有三層大殿,還有幾十間房子,層層疊疊,布局完美,按照段鴻天先前的介紹,這裏原來曾是清朝親王的府邸,後來被南洪門收入囊中,又改動了一下,所以若是論氣派與布局,絕對屬于上乘。
外面純銅大門之外,有兩尊高大威猛的石獅子鎮守。
走到近前之後,門口有兩名健壯魁梧的壯漢把守,厲聲道:“幹什麽的,閑人勿入!”
“誰給你的資格在這裏守門?”
柳眉不快的問道。
“自然是螳螂門,難道你不知這裏是螳螂門的總堂嗎?識趣的趕緊走開,别在這裏惹事,如果你要惹是生非,哥哥倒是有興趣陪你玩玩!”
守門的壯漢道。
隻是此話說完,柳眉便蹲身出拳,直打中門,拳鋒就如電,守門壯漢頃刻慘叫被打飛,另一人瞬息出腳,卻被柳眉另一拳打在腳心,痛的嗷嗷大叫,渾身發抖的蜷縮在了地上。
打完兩人,柳眉走過去,便一腳将銅門踹開了。
随後她站在門口,段鴻天與葉峰走了進去。
目視前方,殿堂樓閣,葉峰頓感熱血激蕩,作爲血雀傳人,這裏是他的根,更是他的家,爲此他被人追殺,被人戒備,更被人尊敬!
雖是第一次來到這裏,但從葉峰拜師陳雲霄,從他踏入江湖的一刻,他的生死榮辱,便與這裏緊密聯系在了一起!
葉峰邁步,左右觀望朝裏走去。
段鴻天與柳眉則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整個閻羅殿,雖說自十幾年前南洪門分崩離析,便失去了主人的護佑,但卻保存的完好,并無荒蕪落魄之感,反而處處幹淨整潔,林木花草也是茂盛精緻。
眼神環顧,能捕捉到一種奇異的氣息與影像。
那是閻羅殿百十年中,所有武者在這裏奮鬥,在這裏來往笑談,在這裏生死搏殺的印記,就如一頁頁的書,翻開浏覽,不覺心中升起敬意。
三人沿着其中最大的石闆路,走入二十多米之後,眼前忽然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然後就看到了将近四五十名健壯的武者,盡皆穿着短袖長褲布鞋,一看紅潤有神的面色,以及衣衫上的汗水,就知剛才在練武。
爲首之人身高接近兩米,體魄強橫,四肢健壯,人前一站就如大山般攝人!
“你們是誰,敢擅闖此地滾出去!”
武衡大喝一聲,就如沉雷。
作爲螳螂門的總教頭,他在門内修爲高深,教過的弟子有數百人,金林地面上黑白兩道誰敢不給他幾分面子?
“擅闖?此話應該我說給你聽吧?”
葉峰清冷笑了。
“你是誰,也配?”
武衡頓時怒了,大步滑跨,便掌力斬釘截鐵朝葉峰打去。
其本身乃是化勁的修爲,即便在尚武之風強橫的金林,也是高手之中的高手,這一掌勇猛而刁鑽,身形更如蟒蛇壓進,一旦近身便要環扣連擊。
但眼前的葉峰卻僅僅站着,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
武衡見狀,心中冷笑,掌力一下灌注了十成的功力,準備一擊廢掉葉峰,懲罰這個膽敢闖入螳螂門總堂之人,周圍的弟子見到這一幕,也是面露奸笑,感覺眼前這個其貌不揚,又冷傲的家夥要倒黴了!
隻是刹那之間武衡的面色就變了!
這一掌打在葉峰身上的感覺,太奇怪了,根本不像是打在了人體上。
而像是打在了又滑又硬的九尺寒冰上,他引以爲傲,強橫無匹的螳螂化勁,竟然一下沒了着力點,就如一腳踹在冰上,卻打滑失去了重心一般,武衡心中大駭,此刻才知眼前這人,并非柔弱之輩,而是高深莫測!
他立即借勢,順着失重摔出的方向,肩頭直接朝葉峰身上撞去!
以他接近兩米的魁梧身形,以及蠻橫的體魄,這一撞的殺傷力就如被車撞擊,殺人奪命輕而易舉,隻是撞擊在葉峰身上的一霎,他沒半分輕松,反而更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