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笑完,就發覺不對勁了,因爲他看到三長老鮑海鵬以及四位南門堂主,一下閃身圍住了他,眼神之中分明閃動殺機,身上的威勢更是半分收斂沒有,反而更強了。
“老三,你,你想幹什麽?!”
武誠緊張道。
“不想幹什麽,就隻問你一句,當年我義兄程繼山是否你殺的!”
鮑海鵬冰寒道,手中判官筆藏有機關,拇指按下,原本半米左右的判官筆,竟噌的一聲變作了近兩米長,前面銅制的判官筆尖直接抵在了武誠的脖頸上。
後者吓的身子一僵,忙搖頭,“我沒殺程繼山,我沒!我怎麽能殺他呀!”
“那你能告訴我,程繼山死時爲何身子下面藏了一個以血寫出來的武字嗎?你我都爲幫主辦事,都是幫主一手提拔起來的,在我心中程繼山是我義兄,而你也是兄弟,但你爲何殺了他!!”
鮑海鵬的雙眼一下被怒火燒的可怕。
就像是一頭雄獅在咆哮!
武誠身子發抖,想要逃,但朝四周一看手下與龐天志的人混戰激烈,根本沒人過來救他,他不想死,于是張口就大吼道:“我就是沒殺程繼山,你爲何要冤枉我,我真沒殺他!”
鮑海鵬的眼神一下變得更冷了。
冷厲之中帶着駭人的鋒利!
噗!一聲悶響,判官筆的尖頭刹那刺入了武誠的脖頸,後者疼的嗷嗷慘叫,卻被鮑海鵬一腳踩在胸口根本沒法反抗。
“我當你是兄弟,你卻當我是蠢貨,你以爲不承認,我便不能問罪你嗎?當年義兄程繼山的老婆,被人輪了之後丢在山裏,九死一生被我尋到,你知道找到她之後,她口中一直念叨的名字是誰嗎!!”
鮑海鵬兇狠而又被悲憤的道。
武誠聞言,眼中湧現惶恐!
腦海一下浮現了那個剛毅勇猛的程繼山,以及委婉俊美的李柔兒,那一幕幕恍如昨天……
“念叨的是誰……”
武誠嗓音顫抖的問了一句。
“是你!!是你武誠!!你真威風,真是膽大包天!!枉我當你是兄弟,你卻背信棄義,強暴殺害嫂子李柔兒,你這條命其實早該死了,隻是這些年龐天志與幫主分庭抗禮,我怕殺了你對幫主不利,所以一直隐忍,一直當做不知,但夜裏我時常能看到義兄在痛苦的嘶吼,那張慘死的臉讓我難受,今日殺你罪有應得,你死也難洩我心頭之恨!!”
鮑海鵬說完,咔嚓一聲判官筆如數刺入了武誠的脖頸。
羊城地面上威風凜凜的二爺,從鮮亮富貴的大人物,成了一具瞪圓慘死的屍體。
鮑海鵬的眼中,湧動的不僅有無盡的怒火,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痛苦,當年他與武誠程繼山,都是年少俊傑,意氣風發,結拜爲異姓兄弟共甘共苦,不離不棄。
那一幕就像是燃燒而滾燙的篝火,始終留在他的心中。
即便這些年,程繼山死,武誠變得人面獸心,但曾有的情義依舊如餘燼,在心中不死不滅,他記得曾經的一切,驚得曾有的年少豪情,但伴随三人地位的變化,閱曆的增長,财權的壯大,人心卻變了。
兄弟的情義,變了味。
如果時間再重來,他甯願舍棄這長老的身份,也不願目睹這一切!
一下拔出判官筆,鮑海鵬面色黯然,卻沒任何快意恩仇的興奮,轉身看向南門的四位堂主,他道:“感謝四位的幫助,龐天志與武誠已死,我也會遵守我先前的承諾,羊城青幫的地盤,可以交給四位,但青幫的兄弟你們必須要善待。”
“那是自然,三長老果真誠信之人。”
四海堂的牛峻道。
隻是話說完,他便朝身邊天龍堂的吳天勝看去。
後者陰柔一笑,其餘兩位堂主也面色變得冷厲了!
鮑海鵬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手中判官筆,一下變得灌注了勁力,面色變得凝重,“你四人想幹什麽?我答應的都做到了,你們還想要什麽?”
“三長老雖然宅心仁厚,但你若不死,這麽大的青幫我四人怎麽能拿下?你死了,青幫才能徹底群龍無首成爲我四人的囊中之物,所以現在隻能說聲對不住了!”
牛峻陰狠的道。
話說完,四人手中兵器齊齊朝鮑海鵬殺去!
大刀卷風,匕首斜刺,斧頭覆頂,還有一根長鞭尾随而至,四人身爲南門的堂主,自然修爲高深,盡皆擁有與鮑海鵬不相上下的功夫,此刻四人圍殺鮑海鵬根本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也萬般沒有想到,四人如此無情無義!
鮑海鵬大喝一聲,判官筆如長棍在手中狂舞,又如長矛左右刺挑,但即便如此還是幾息之内便就落入了險境,眼看大刀就要落在自己的頭上,鮑海鵬眼中顯現了絕望之色。
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淩空一聲急嘯之聲出現!
然後就是一聲爆鳴,大刀竟然被砸出一串星火,持刀的牛峻吃痛慘叫一聲,整個人連退五步才穩住了身形,其餘三人旋即感覺耳邊勁風駭人,還未來得及躲避,身子便盡皆挨了一擊。
均是氣血翻湧,心中驚恐!
定眼看去,就見兩道身影一下落在了鮑海鵬的身邊。
一人長衣飄逸,身形修長而清奇,正是本已死去的青幫之主歐陽華,隻是此刻看面色卻豐彩有神,手中纏着幾圈金鏈,懸着一個五棱錘,正是他的笑傲江湖的拿手兵器流星錘。
看來先前撞擊大刀,擊傷四人的,也正是此物。
而另一人則穿着簡單的衣衫,相貌樸實無奇,卻面色風輕雲淡,傲然站立之中脊骨挺拔,氣勢卓爾不群,而他正是葉峰。
“現在你們還想殺我的三長老嗎?”
歐陽華淡淡的道了一句。
四位南門堂主,面色均是大驚失色,一個個站着噤若寒蟬!
鮑海鵬更是愕然不已,萬般沒有想到幫主竟然沒死。
“歐陽幫主,殺三長老确實我四人不對,但他現在并沒死,而且若沒我們幫忙龐天志與武誠,也沒這麽容易就死了吧?再者說我四人都是南洪門的人,你想要殺我四人,也沒資格吧!難道你想挑戰整個洪門世界嗎!!”
牛峻面色冰寒卻又惶恐的硬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