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死很可怕,但如果背叛了自己的大哥,對他而言更可怕。
雖說能苟延殘喘,但卻失去了自己的原則。
成了自己最厭惡的人!
“小子,你快死了,到底罵不罵葉峰,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罵一聲,老子就給你止血,若是不罵,你今晚就死定了,也再别想當三山堂的老大威風八面了!”
男子陰冷的聲音又傳來。
萬勇隻回了兩個字,“做夢!”
兩人繼續僵持下去,男子冷笑,刀刃在他身上拍擊了幾下,萬勇感覺自己的身子,似乎已經麻木了,沒有疼痛感了,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了。
最終他眼皮很沉的一下合上,人失去了知覺昏死了。
旁邊蹲着的男子嘴裏叼着煙站了起來,手中拎着一把短刀,然後扭頭朝後看去,“峰哥,這小子昏過去了,人品不錯啊,看來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準。”
說話的正是耿海業。
“把袋子割開,擡他上車吧。”
葉峰站在兩人身後道,對于萬勇的表現,倒是很滿意。
他雖說相信鬼骨神相,但他也知道,人心難測,所以有意試探了萬勇一次,耿海業确實持刀在萬勇手腕劃了一下,但也隻是割破了一層皮,并沒傷及血管,所謂的血不過是旁邊地上一個方便袋内流出的,是豬血與熱水混合的液體。
萬勇之所以會乏力眩暈,以至于昏迷,是因爲葉峰在耿海業拍擊萬勇腦袋的時候,銀針趁機紮入了對方眉心,控制了對方氣血。
整個過程,都是在考驗萬勇。
并未傷害他分毫。
很快萬勇就被擡上了車,然後離開了現場。
不久就到了郊區的一家農家小院,這是耿海業提前按照葉峰要求租住下來的,因爲這種院子遠離市區,既清淨又安全,等車子在院子内停下的時候,葉峰也一指點在萬勇的眉心,對方當即驚恐醒來了!
睜眼的一刹,還習慣性的掙紮了一下。
不過手與腳随即就被葉峰控制了,待萬勇看清是葉峰之後,才心有餘悸的放松下來,面色也不由變得震驚與不解,看了下自己的腕子,也忽然發現血管并未被割破,隻是擦了一層皮。
“你知道什麽才叫做兄弟嗎?”
葉峰淡然問了一句。
看向萬勇的目光清澈而親切。
“……峰哥不是說過,生可交命,死可托孤嗎?”
萬勇道了一句。
葉峰聞言卻搖了搖頭,道:“那是理想中的兄弟,但現實總會有所差距,我認爲現實中的兄弟……就應該是你先前那種表現,你說對嗎?”
他笑了。
萬勇一聽,頃刻心中恍然明白了一切!
曉得了原來方才自己并未受到綁架,并未被威逼放血,一切不過是葉峰導演的,意在試探他的忠心!知道真相後,萬勇雖心中有些不快,有些厭惡這伎倆,但想到葉峰給予自己的一切信任,以及這份信任沉甸甸的重量與寄予的希望,他還是理解了葉峰的所作所爲。
畢竟人心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同時葉峰的話,也在告訴他,日後兩人真正成了兄弟!
“峰哥,這輩子我不會背叛你,這句承諾我萬勇可以做到。”
萬勇眼神真摯的道。
“别人說,我也許不信,但你不說,我也信。”
葉峰淡然笑道。
萬勇點了下頭,緊接着道:“我回家進卧室是急着撒尿,峰哥你太不地道了,害我憋了這麽久,還沒尿!”葉峰一聽噗就笑了,也知道對方是有意化解先前一幕,造成的似有若無的隔閡。
兩人大笑中,萬勇急忙下車,去了院中梧桐樹下面撒尿了。
撒完之後,便就見到旁邊張浩的身影出現了,兩人原本就認識,自然舉手就擊掌打了招呼,而張浩身後的耿海業,萬勇雖不認識,卻也主動伸出了手道:“你好,我叫萬勇!”
“你好,我就是剛才恐吓你,還動刀子的人。”
耿海業壞笑道。
“你丫的,等會最起碼一瓶茅台給我壓壓驚!”
萬勇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管飽!”
耿海業也笑了。
他如此說,自是爲了将先前的不快攬到自己身上,怕萬勇因此記恨葉峰,耿海業将對葉峰的忠心,始終擺在自己的性命之上,因爲他的命就是葉峰救的,他的富貴也都是葉峰給的,這些耿海業都記在心上。
葉峰站在近前,聞言自是對耿海業的言行很滿意。
也沒辜負他将耿海業始終視作自己的第一得力助手。
四人随後進了房中。
桌上早有準備好的熱菜好酒,四人一邊吃喝,一邊聊了起來,葉峰幾乎沒有說話,而是在靜靜的聽張浩與萬勇彙報三山堂與明月堂的事情,這兩人原來都隻算是混子頭,并未掌控過大的勢力,也沒獨當一面的經驗,短時間内能适應,并且穩住局面已然不錯。
在葉峰的眼中,兩人都是将才,也是自己可以信任的嫡系,他此次叫兩人來,自是爲了栽培與提攜。
管理大勢力的經驗沒有,可以慢慢積累,但降服手下的硬實力若沒有,就難以威懾馬仔,難以形成自己的威信,硬實力的最大依仗除了靠山就是武力!
拳頭,才是硬道理。
隻是若讓兩人按部就班的慢慢錘煉功夫,估計再過兩三年,也未必能有大的進展。
所以葉峰要用一些非比尋常的手段,幫兩人加速功夫的蛻變,其中自然也包括耿海業。
“你們說大風大雨中,什麽樹才不會被吹倒?不會被連根拔起?”
葉峰忽然道了一句。
張浩和萬勇,頓時停下了話題,朝他看去。
至于耿海業,則仍舊一粒粒夾着花生米在吃。
“肯定是大樹,而且樹根要紮的深!”
張浩想了想便道。
“而且……還要生長的位置好,最起碼土要厚,才能紮的深,而且附近最好有山壁或者牆壁或者其餘大樹,相互分擔一下風雨吧。”
萬勇又補充道。
而耿海業則沒說話,他似乎一直是葉峰的傾聽者,少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