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怪的是,水雲天吃完卻心裏一片舒坦,仿佛比以前吃的都要美味。
她明白,這是因爲身邊坐着的是葉峰。
葉峰說唯有真情不可負,她也知女爲悅己者容,能陪葉峰吃飯,對她而言也是一種享受,何況是在吃她做的一盤真心之魚。
吃完後下人過來收拾碗筷,兩人去了客廳。
“不如外面走走聊聊?我知道你有事。”
水雲天道。
“外面冷,屋裏談吧。”
葉峰道。
“走着談,更惬意,你再急,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吧。”
水雲天說完,已經朝外走去。
葉峰看着對方清麗無雙,又曼妙玲珑的背影,隻得點頭,然後一起去了外面。
蘭花會館的後面,是圈起來的小半個山,景緻很美卻獨屬于水雲天,除了葉峰以及水家的人,似乎很少有人能被她邀請來到這山上,人也是動物,動物的潛意識裏都有領地的概念,所以在心中算不得朋友,算不得至交之人,一般都不願意領到自己的家中,亦或是自己在意的地方,水雲天亦是如此。
山翠鳥鳴,綴有野花。
“你是想請我去找爺爺幫你撐腰吧?”
水雲天直接道。
以水家靈通的消息,她自然得知葉峰先後拿下了魯省三大堂,就差一個三山堂了,而三山堂也是魯省四堂口之中最強橫的一個,若沒本地的勢力支持,葉峰無法一口吞下,即便能吞下也拿不穩,而水家則就是三江市的名門望族,又是少林拳系的分支,底蘊深厚。
“水姐猜對了,就不知能不能搭個線?”
葉峰抱拳道。
“以你我的關系,你說我搭不搭線?”
水雲天轉頭眼波兒蕩漾。
“唯有水姐不負我。”
葉峰笑了。
不過下一刻水雲天的面色卻一下柔情婉約不在,猶如寶劍出鞘,“既然來了,又吃了我的魚,就做點體力活吧,想來你也不會負了我!”話音落水雲天大喝一聲,兩腳跺地,石闆一抖,拳鋒便帶着奔雷之勢朝葉峰打去,刹那間葉峰就如站在了烈烈的風口,被一股悍勇披靡的勁力所籠罩!
周身氣血頃刻沸騰,葉峰的眼,葉峰的臉,一下冷若寒潭!
筋骨繃緊,人一下變爲殺生者!
酒友相會,如不痛飲烈酒,便是不爽,武友相會,如不鋒銳搏殺,又怎能暢快淋漓,當下葉峰與水雲天便在山中拳腳霍霍激烈纏殺起來,如兩道驚鴻穿梭,刀劍之鋒不及,殺氣滿溢而沸騰。
小半天後,金海銀行門口。
下班的點到了,牧小美穿着合體精緻的工作制服,從銀行的門口走出來了,她身形高挑,膚白人美,頭發盤在頂上婉約而秀麗,脖頸宛如天鵝不時歪一下,似乎傾倒了衆生,在一群女職員中靓麗的出衆,身邊亦有很多男職員與她說笑,隻是她總是莞爾笑笑,沒有多少回應。
那雙眼沉魚落雁,秋湖蕩着漣漪,含着柔情,似乎能融化一切。
“小美,晚上一起聚聚,吃飯唱歌放松下?”
一名女職員邀請道。
“對啊,放松下,小美你天天郁郁寡歡,該徹底解脫一下了。”
一名男職員也道。
隻是牧小美搖了搖頭,“不了,我媽還在家等我,你們去吧,祝你們玩的高興。”說完牧小美上了自己的雪鐵龍走了,先前葉峰給她買的豪車,自從上次分手後,牧小美再沒開,而是又買了一輛平價的雪鐵龍代步。
剩下的職員有些心疼,又有些惋惜的議論着,一起上車去嗨皮去了。
街道邊,停着的卡宴内,水雲天道:“爲何不見一面,她是個好女孩,你不該如此煎熬她。”
葉峰的眼中,内疚一閃即逝,然後戴上了墨鏡,“愛一個人最偉大的意義,不就是爲對方着想,讓對方可以更好的生活嗎?”
說完,車子上了車道,然後疾馳而走了。
水雲天沒再說什麽。
但她能感受到,葉峰的心中流淌着疼惜,流淌着深情,也流淌着江湖兒女的無奈與果斷,閉上眼她佯裝入睡了,隻是腦海中卻不斷的浮現婉約孤獨上車離去的牧小美,她不清楚自己爲何會這樣,不清楚是心疼,還是惶恐日後自己也有這一天。
還是僅僅因爲對方是葉峰的女人。
而葉峰的女人,她似乎都格外關注……
三江市,魯省的省會城市,經濟文化中心,繁華而龐大,能在這片土地上崛起且顯赫的勢力,都非一般人物,盡皆風雨曆練之後的真正強者,葉峰想要如一把尖刀殺入三江市,其兇險與困難實難估量,水家無疑成了他布局之中重要的一步棋子。
有錢的都在逃離市區,去郊外尋找靜怡與舒适。
而沒錢的則都往市區擠。
水家作爲名門望族,自然也在三江市的城郊居住,水家旗下的天色房地産,開發運作了很多高檔的樓盤,其中就有位于城郊的天樓閣别墅區,整個區域占地面積巨大,投資在當時實屬空前,很多人曾斷定會運作失敗,但最後事實證明,高質量高水準之下,永遠不乏買單的客戶。
這裏的任何一棟别墅,當前市價都在數千萬。
建成有十多年,但天色房地産仍舊在不斷改善與完善這裏的居住環境,十多年打造的房産精品,讓葉峰在進入之後,雙眼不禁四處流連,心中驚歎不絕。
做人當有恒心。
而做事,則當有匠心。
沒有一顆持久堅韌的匠心,委實難以打造出這種精品樓盤。
“好看嗎?”
水雲天道。
“好看,你們水家的地産确實不錯!”
葉峰稱贊道。
“這個地産項目其實是我爺爺一手扶持起來的,當時也是扛了很大的壓力,幾乎投入了水家的半數家産,爺爺不懂房産不懂建築,他隻是一名老拳師,但他說天下事,殊途同歸,練武需要一絲不苟投入時間與心血才能成就,而房産如果一絲不苟,投入時間與心血也肯定能鍛打出精品……”
水雲天一邊走,一邊說着爺爺的事情。
葉峰聽着,不免對于水丈八更爲敬重與欽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