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陳雲霄冷哼一聲看都沒看,這五名弟子便就口中吐血,一下昏死在了地上!
其餘人一下就被攝住了神魂,面色紛紛石化!
此刻才曉得了來人,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巅峰中的強者。
“陳兄别來無恙啊,見你身子這般硬朗,我晚上要高興的睡不着覺了!”
龍九命收起了勁力,轉身朝陳雲霄看去,也未曾想到,自己的老對頭陳雲霄竟突然降臨在了羅刹府!府中雖戒備森嚴,十步一崗,但對于陳雲霄這種巅峰強者來說,真如閑庭信步,無人可擋。
“你是擔心的睡不着了吧?不過放心就好,我隐匿這麽久,出趟門也不是爲了找你清算舊賬,隻是先前你在南洪門搶了那麽多地盤,如今我徒弟在北洪門隻是被逼無奈拿下了一個濟州,你就這般玩弄手段害他,有些太不仗義了吧?”
陳雲霄冷笑道。
“此話說的有些太不厚道了,陳兄我可沒動你徒弟。”
龍九命面色冷厲道。
“你這話的意思是,我眼瞎看錯了?”
陳雲霄當即面色有些發黑了,而步子也已經走到了葉峰的面前,擡手便放在了葉峰的肩部,頓時一股渾厚溫暖的内氣傳入了葉峰的體内,先前被龍九命損傷的經絡,飛快得到了修複。
“謝師父!”
葉峰抱拳,眼中激動不已。
“客氣什麽,本來就該我老頭子過來找場子,你卻一個人來了,有膽!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剛烈,沒辱沒閻羅血雀的威名。”
陳雲霄道。
周圍的人聞言,頓時面色驚變!此刻才曉得眼前的老者,竟就是南洪門那位曾經叱咤風雲的舵主陳雲霄,而這位身姿挺拔,剛烈勇猛的年輕男子竟就是他的高徒,難怪如此秉性剛毅,手段非同凡響,早已在江湖銷聲匿迹的閻羅血雀,似乎一下就騰空出現,讓所有人憑空感動了一股壓力!
轉頭,陳雲霄看向了龍九命!
朱雀對玄武,南北争雌雄!
本來就是老對頭的兩人,眼神隔空對擊,其中隐含的仇,隐含的殺,隐含的恨,難以描述!年輕時,兩人是洪門的絕代雙驕,彼此各争風頭半邊天,此後南北崛起,各自稱雄,本該是洪門的兩大支柱,卻人生如戲,在風華正茂,鮮衣怒馬之時,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
總舵主之女沉魚。
沉魚是絕世無雙的,号稱江湖第一女俠,功夫高深,美豔醉仙。
這似乎就是個悲劇的開始,圍繞這個女人,南北雙雄積蓄的仇隙摩擦,開始攀升,然後對峙,以至于水火不容,洪門一家親,成了南北兩重天,刀劍不共立!
後來沉魚死了,陳雲霄落寞,消沉,即便得到天下,失去了你,又如何?
凄美的不是悲劇,而是天意弄人!
“今日事,你想怎麽了斷?”
龍九命道了一句。
“西天羅刹很尊貴,我一介老匹夫哪敢惹事?還我徒弟清白,懲治黑手便可,閻羅血雀雖然沉寂了好多年,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陳雲霄道。
他說完龍九命竟就點頭了,走過去從旁邊弟子的手中奪下了一把刀,然後到了耿錦的身邊,道:“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吧,葉峰母子平安,你要慶幸,雖不至于死在萬刀之下,但修爲廢掉,一條胳膊賠罪。”
耿錦聞言,面色唰一下變得慘白!
接過大刀的一霎,身子都在發抖!
他明白自己成了替罪羊,成了犧牲品,心中怒火燒的洶湧,眼神都帶着濃濃的恨意,但這又如何?龍九命就是北洪門的天,是他頭頂的神!對方一句話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他根本無力去反抗,原本讓人羨慕的人生,一下就成了悲劇。
這刀拿在手中,如同萬鈞,一刀落下人生便要逆轉。
耿錦的身子都僵住了。
周圍北洪門的人,雖同情憐憫,卻沒人敢說話,因爲這是龍九命的旨意!他們隻能服從,也明白如果不服從,那麽結局更悲催,對方顯然已經高擡貴手爲耿錦留了一條命。
大吼聲中,耿錦揮刀噗嗤一聲将自己的左臂整根砍落在地了,然後刀刃不停,又直接挑斷了兩條腳筋,結束的時候渾身已經染滿血,地上更是血水橫溢,眼前一黑,耿錦昏死在地了!
“可滿意了?”
龍九命轉身看向了葉峰問道。
葉峰點頭,道:“多謝龍舵主鐵面無私,秉公懲辦。”
但這句稍顯恭維的話剛說完,龍九命就冷冷的笑了,道:“謝倒是不必了,濟州雖說是北洪門的地盤,但你拿了也便就拿了,也不算是外人,隻是你先前進入羅刹府,身邊六位軍人動手打了我兩名下屬,骨碎人傷,這筆賬你想怎麽算?難不成我西天羅刹弱到了如此程度,連下屬都不能保護?”
聞言,葉峰心中一冷!
此刻才知龍九命廢耿錦,非想要以和爲貴,不過是以退爲進!
言畢耿錦就被人擡下去了,而先前在外三重被坦克老炮傷的兩名下屬已經被擡了過來,一個個還在慘叫!朝葉峰看去的眼神也帶着幾分怒恨!坦克與老炮都是鐵血軍人,出手便是狠手,自然傷的不輕。
“你這是想要清算我徒弟?”
陳雲霄冷冷道。
“清算不至于,但你們要讨公道,我便廢了自己的人,現在我也要讨公道,你們總不能裝作沒這回事吧?幾個軍人就想在羅刹府撒野?也不看看北洪門在燕京混了多少年,軍部的高層對我都要禮遇幾分,他們算個屁?”
龍九命道。
兩個老對頭又視線的對在了一起,誰也不肯想讓!
但葉峰曉得這件事沒法善了,北洪門何其霸道,龍九命何其陰狠!老炮六人都是因自己而來,葉峰斷不會讓自己的兄弟落難,劍拔弩張之中,葉峰道:“龍舵主想要何種公道?”
“要麽惹事的軍人斷骨離去,要麽你……”
龍九命的臉上浮現了一種冰寒的銳氣,繼續道:“要麽你可以簽了這張紙,日後濟州我北洪門再不插手,日後你親人朋友,我北洪門視如一家再不冒犯,當然六位軍人也可以平平安安離開羅刹府。”
這話分明就是陰謀的味道。
葉峰接過了紙,一看神色變得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