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無波無瀾就如古井深邃,就如大海淵博,他的身子直挺英偉,就如山脊入雲霄,就如刀背攝人魂,一張臉雖說貌不驚人,卻仿佛有種極緻的剛毅,溢滿了男人才能感受到的膽魄與勇猛。
似乎看到葉峰,就心頭壓了一塊石頭!
當下四人皆有驚色,紛紛停下了手頭的麻将,眼神閃現了忌憚與戰意。
胖老闆已經走過去,将那根金條擺在了麻将桌上,道:“四位當家,這位先生要能準确計時的炸彈,而且執意來這裏取貨,人我領來了,至于給不給,你們看着辦吧。”
金條很亮,價值不菲。
但炸彈這玩意,可不是給錢就敢賣的。
“老劉你先回去吧。”
坐在左邊位子的平頭男子道。
胖老闆點頭随即轉身出去,又恭敬小心的關上了門,眨眼房間就隻剩了葉峰與這四人,四人的視線還在看着葉峰,而葉峰也在看着四人,目光對擊之中,一種氣場上的對峙在攀升,最終四人愕然古怪的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壓制眼前這個看似單薄的年輕人!
“你到底是幹什麽的?”
平頭男子問了一句。
“你就是京哥?”
葉峰問道。
平頭男子沒回答,反道:“我沒興趣回答你的問題,但你必須回答我問的話,否則我們的相遇也許是你這輩子難忘的一個悲劇。”
“同樣的話,送你。”
葉峰道。
此話一出,完全激怒了四人,噌一下平頭男子站了起來,其餘三人也随後站了起來,都活動了一下脖頸以及四肢,握了握拳頭,然後離開桌子圍住了葉峰,眼神帶着鋒芒,渾身戾氣溢滿!
“來這裏,你不該這麽嚣,因爲這裏是我們的地盤!”
平頭男子道。
“天下沒有任何地盤,生來就是誰的,強者爲尊,誰的拳頭硬,地盤才是誰的!”
葉峰冷冷道。
聞言平頭男子冷哼一聲,霎時動了!直接一腳朝葉峰的面門踹去,葉峰後仰躲避之時,這男子的腿就如彈簧收縮屈伸,噗噗噗接連不斷的踹來,仿佛是一杆靈動的大槍!每一腳都盯着葉峰的要害,一分鍾二十多腳踢完之後,見還未觸及葉峰的身子,登時有些怒了!
一聲大喝,淋漓的踹變作踢劈勾掃!
腿法在此人的身上發揮的妙到至極,仿佛比手都要随意。
但兩分鍾後,一直處于防守狀态的葉峰,便猛然一步踏出,手如鳥喙點在了對方膝蓋部位,當下男子整條右腿變得酸麻無力,大驚之中人直接被葉峰借力摔了出去,落地便因右腿的無力,站不起來了。
“譚腿練的不錯,但還是不夠快,不夠狠。”
葉峰淡淡道。
話剛說完,剩餘三人已經迅疾合圍,朝葉峰殺來!
一人是通臂拳,撩陰掌帶着暗勁直沖葉峰面門,一人是羅漢拳,大吼一聲兩腳跺下,地闆都是一顫,然後拳鋒朝葉峰後背打去,最後一人則是螳螂拳,雙手豎掌直取葉峰兩肋。
三人夾擊,就如三個槍口同時射擊!
而且都是對戰經驗豐富,出招之時還藏着暗招。
擺明了想要一擊拿下葉峰,挽回老大的顔面,但刹那之間葉峰兩手卻如旋轉的風車,掌拳一下就千變萬化發洩出去!快,快到眼花缭亂!狠,狠到觸之疼如釘子紮骨!
十幾秒,三人便嘭嘭嘭摔飛出去,落地均是慘叫一聲,面色變得發白,竟一時不敢再出手了。
“還是不夠快,還是不夠狠。”
葉峰收起手,淡淡道。
然後三步走到了平頭男子的面前,道:“我再問你一句,你可是京哥?”
“明知故問,要殺便殺,何需廢話,我龍團隻要存在一日,便要跟你老毛子對着幹!休想将龍團鏟除!”京哥憤怒道,大義淩然,很有骨氣。
但葉峰随即笑了,擡手将假頭發取下,又取下了雙眼的美瞳,霎時恢複了本來模樣,在四人吃驚的神色中,道:“骨子裏留着一樣的血,說着一樣的話,殺你我怎舍得?來此不過共商大事,你不怕老毛子,我也便找對了人。”
“你是華夏人?”
京哥有些意外。
“有空嗎?有的話,我們好好聊聊。”
葉峰笑道。
蹲身在京哥右腿一點,對方便恢複了行動自由,然後葉峰又在其餘三人身上點了一下,三人也是頓覺渾身疼痛消失,當下均是明白遇到了高人,對葉峰既有忌憚又有欽佩,同時心中的緊張感,也因都是華夏人而消失了,打人不是葉峰的目的,但唯有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才有與人談話的資格。
門關好,窗簾落下,五人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整個西伯利亞地區,人煙稀少,土地廣饒,十幾年前便陸陸續續有華夏人從東北偷渡,或者移民過來開荒種植,後來漸漸大量湧入,以至于現在e國開始改變政策,歡迎華夏人,還将土地租賃給了華夏人,最長可達四十多年,這一切的原因都導緻西伯利亞地區的華夏人激增。
就像是一種軟姿态的入侵。
人多了,種族不同,自然會抱團,來争取一些利益,而龍團便就是伊爾庫克地區華夏人最出名的一個幫派,但實力卻有限,畢竟在黑手黨稱霸的區域,不斷遭受打擊壓制,根本發展不成氣候。
彼此互相介紹,簡單認識之後,葉峰道:“我想覆滅黑手黨,有路子嗎?”
一句話,四人都怔住了!
這個目标……有些太狂了。
“怎麽,難道你們沒有興趣?如果有路子,我來做最危險的,你們稍稍配合就行。”
葉峰又道。
四人随即面色凝重,卻又眼神散發了極度的興奮,雖說不敢期待葉峰真正做出大事,但這個話題倒是很感興趣,畢竟天天被黑手黨欺淩,龍團憋屈窩囊不是一天半天了,也早想整點事反擊了!
這一聊,便是大半天時光過去了。
葉峰離開天香茶館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
街道上寒冷無比,少有行人來往,他一邊思考着方才的談話,一邊返回了卓雅家,不過剛進去就看見卓雅在捂着小肚子躺在沙發上,似乎疼的翻來覆去,面色白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