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嘯天領人到了天武會館之後,擡腳嘭一聲就将大門踹開了,然後虎步龍行走入其内,二十多名精壯的武士中,有五名是暗勁中上境界,其餘均是明勁巅峰層次,作爲北洪門的煞血堂,以及濟州的地頭蛇,程家的底蘊着實深厚,更何況還有程嘯天這位化勁的高手。
武館的人聽見聲音,便就急忙迎了出來,一個個面色敬畏而又欣喜。
那位鷹爪男子被擡了出來,在擔架上顫顫巍巍的道:“家主……我,我愧對您!”
程嘯天掃了對方一眼,道:“滾!我不養沒用的狗,以後别再讓我看到你!”
“謝……謝家主。”
鷹爪男子面色蒼白無血,失魂落魄,直接躺在了擔架上,然後被兩名武士擡走了,他曉得自己主子冷血殘忍,今日丢了程家的臉,沒被廢掉功夫毒打,就已經算是開恩了。
剩下的武館武士,看向程嘯天的眼神,盡皆如貓見了老虎!
不過程嘯天卻懶得搭理這些人,瞅了一眼地上被踹的粉碎的匾額,眼中的兇色更是濃郁幾分,深吸一口氣,面黑帶煞直接入了大廳!
入眼便看到了那坐在武字之下,淡然打坐的人影!
程嘯天并不明白,爲何葉峰逃過了怒羅漢的追殺,此刻也懶得去問!因爲親手滅殺對方,更讓他解氣!
渾身的殺氣凝如實質散發出來!牙齒都咯咯吱吱咬的欲碎!曾經就是在這裏,他最寵愛,當做程家下一代接班人培養的兒子,英年隕落!白發人送黑發人,悲戚漫天,數個夜晚程嘯天都沒合過眼,他的胸中裝的都是滔滔恨意!
兒子的音容笑貌,還留在腦海中,每次浮現,都是痛徹心扉。
而一切,都是眼前的葉峰造成的!
一個卑微之人,憑什麽與自己的兒子搶奪顔傾城,憑什麽敢與自己兒子一戰,還殺了自己兒子,憑什麽能獲得水家與軍分區的庇護,更有氣丹勁高手隐匿背後幫助!
憑什麽!!!
無數的咆哮,嘶吼,在程嘯天的内心爆炸。
他不服,不甘,不願意接受,今日既然這個卑微的人,敢來挑釁他,程嘯天就敢親手屠戮對方,以濟州程家的底蘊,即便軍分區找來又如何?是葉峰先上門打了他的人,毀了他的匾額,挑釁在先,殺之活該。即便那位氣丹勁的高手前來又如何?
他是北洪門煞血堂的堂主,誰敢殺他,就要先問問北洪門樂不樂意。
華夏大地,能與北洪門抗衡的勢力,能有幾個!
葉峰睜開了眼,目光淡然平靜,越過空間,直接與程嘯天的視線對擊,就如最快的劍,與最狂的刀,無聲之中的交擊,似乎迸射了絢爛刺眼的火光與震耳欲聾的聲響,全場之人都伴随兩人的目光對視,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清楚,就是眼前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年輕人,殺了一代俊傑程天豪。
“你今晚,粉身碎骨!”
程嘯天冷冰冰道出一句。
聲音不大,卻如九尺寒冰,越是最深最濃的恨,越是讓人恨的說出每個字都仿佛是從心裏嘴裏擠壓出來的,伴随這句話程嘯天的眼,更如箭矢,恨不能隔空殺了葉峰!
“我來,便是與你了結恩怨,或是我死,或是你死。”
葉峰道,面色剛毅冷峻如絕壁斷崖。
不驚不懼之中,渾身氣場嚴密強悍!
雖然修爲不如程嘯天,雖然底蘊勢力不如程嘯天,但葉峰一路走來,危機四伏,險境環生,他都一一熬了過來,内心的強大,膽魄的堅韌也非常人可比,再加上他腦海之中懸立伏魔無量經,時時刻刻被佛家之力滋潤,更是精神威武,不容易被别人氣勢攝住。
“我不會死,今晚你必然死!”
程嘯天道。
說完一擺手,身後二十多名武士站成一排,關門擋在了門前,其餘武館的武士則直接站在了門外,所有人均是虎視眈眈朝葉峰看去,眼神帶着殺機,帶着輕蔑。
一步步程嘯天朝葉峰走去了,以他化勁初期的境界,殺了這個暗勁巅峰的小輩,輕而易舉!
不過就在這時葉峰也站了起來。
一句話,就讓程嘯天停住了腳步。
“難道你不想問問,自己去南省的兒子,近況如何嗎?”
葉峰道。
程嘯天的臉,一下如同布滿了寒霜,心中更是湧現了一股不祥之感!眼角抽搐,拳頭攥的沒了血色,“你将天傲怎麽了?”
“我沒将他如何,而他反而脅迫怒羅漢想要殺我,還在緬國當衆拿槍想要殺我,隻不過很可惜……他沒能殺了我,反而招惹了緬國軍部最強大的将軍昂星,然後……”
葉峰做了一個槍抵在腦門的動作。
口中道出了一個拟聲詞,“嘭!”
聞言,程嘯天的神色明顯震驚,似乎堅韌的心志轟然倒塌!任憑他再強大,也無法接受兩個兒子相繼死去的噩耗,猙獰的殺意,也被這一盆冷水澆的萬念俱灰!
一兩秒之後,他雙眼赤紅,怒瞪葉峰吼道:“你胡說!!不可能,天傲怎麽能死,誰也不能殺他,因爲他是我兒子!!”
葉峰面色清冷,道:“你說的很對,因爲他是你程嘯天的兒子,是你程家的接班人,是濟州程家的少爺,所以他不該死,他就該享受榮華富貴,享受别的尊敬獻媚,就該無法無天,橫行霸道!現在他死了,因爲他如你的想法一樣,他認爲自己是程家少爺,就該無法無天,就該淩駕一切,但不是人人都慣着他,都忍着他!”
“……”
程嘯天身形抖了一下!
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卻感覺……好像真發生了。
武館院子内像是忽然響起了噪雜的腳步聲,然後就是慘叫出現,随即大廳被關閉的門,被人推開了,其後站着的二十多名程家的武士,立即兇猛圍堵拳腳打去,不過一個照面,便毫無招架之力的紛紛慘叫被打飛,趴在地上無法站起了。
程嘯天扭頭,便就看到了一行十多人走了進來。
最前面兩人擡着一副擔架,其上躺着一個人,被白布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