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峰關心擔憂的道。
怒羅漢當下抱拳道:“少主無需擔心,當日陳舵主座下第一大徒姜騰龍被廢功夫,我爲救他内勁不滅,隻能通過段家的忠義堂牽頭,與程家簽訂了奴約,換來了五行天丹給姜少主服下,現在雖仍舊奴約加身,但簽訂之時就曾有條款,見朱雀新主,則奴約廢棄!”
“那就好了!”
葉峰當下放心不少。
“陳舵主現在何處,身子可好?”
怒羅漢牽挂激動的問道。
“師父隐匿山林,日子倒是逍遙,身子也很硬朗,隻是我來南省之時,他留下信件說去了南方辦事,具體去哪我并不知曉。”
葉峰如實道。
怒羅漢點頭,“陳舵主當時悲憤浪迹而走,但他心中肯定還裝着南洪門,隻是氣運不濟,還存有諸多顧慮,想必此次去南方也是暗地裏在奔走南洪門之事,少主雖武學天賦超然,謀略過人,但南洪門的仇敵太多,老朽希望少主不要表露身份,切記低調内斂。”
“明白,多謝前輩關照。”
葉峰道。
“少主不要如此稱呼,你可以稱我爲護法,或者……或者暫時叫聲楊伯,這樣别人不容易發現你的身份。”
怒羅漢提議道,葉峰當下點頭叫了一聲楊伯,怒羅漢聽後忙答應,一臉的欣慰與激動。
兩人盤膝坐在旁邊的山石上,熱聊起來,怒羅漢說了下這些年南洪門的遭遇與現狀,一臉的唏噓無奈與心疼,而葉峰則說了下自己與程家的恩怨,以及此次來南省的任務,兩人均是忠義之輩,坦然而且磊落,彼此敬重不覺間一聊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卻不知仰城郊區阻住的小院内,段山河與柳眉衆人清醒之後,卻急成了熱鍋螞蟻!
一個個慌亂擔憂,卻又找不到葉峰怒羅漢去了哪裏。
院外忽然傳來車輛聲,幾人迎出去,便就看到了段鴻天到來了!身後還跟着二十多名精壯的段家武士,更沒想到的是程天傲也來了,見段山河除了琵琶骨受傷嚴重,身子并無大礙,段鴻天頓時放心,抱住自己的二弟激動道:“沒事就好,都怨大哥不細心!你回家我好好慰勞你!”
“大哥言重了,當初資助緬國政府軍打擊坤康也是我提議的,這事不怨你,何況坤康被活捉了,就在咱們手上!”
段山河笑道。
段鴻天一聽,更是興奮了,眼神閃爍寒芒道:“這個悍匪,死定了!”
其餘段家的武士,也是興高采烈,喜迎二當家歸來!三名患難與共沒死的保镖,也成了嘉獎的對象,柳眉更是被段鴻天大家贊賞!
程天傲此次前來,不過是爲了混個人情,他去段府就是奉了父親之命前去鞏固友誼,以加強原石渠道的合作,沒有段家的支持,程家哪能掌控洪池原石交易場?
抱拳,程天傲便道:“恭迎二當家歸來,二當家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大富大貴加身之人!”
“天傲這次爲了救你,也動用了很多程家的關系,沒少出力,此次更是專程過來迎接你了,二弟你要誇一下天傲。”
段鴻天笑道。
隻是段家衆人卻沒發現,從坤康手中生還逃出的五人,朝程天傲看去的眼神,均是帶了一種冷厲憤恨!若是這些目光可以化成刀子,估計程天傲要當場成了馬蜂窩。
段山河的一張臉更是變得鐵青無比,眼中閃爍怒火!
“誇他?是,我真想誇誇!這次營救出力最大的乃是葉峰,此人忠肝義膽,智謀功夫讓我欽佩不已,沒有他我萬萬不能逃出生天,可惜就是這麽一個恩人,卻被你程家以奴約脅迫怒羅漢将他殺了!卑鄙,無恥!我段山河即便無法爲葉峰報仇,今日起也要與你程家勢不兩立!”
話說完,段山河雙目噴火狠狠瞪向了程天傲。
後者一下面色大變!
得意傲慢的神情僵住,看似有些委屈震驚,實則心中大喜,葉峰死他跟吃了蜜一樣甜!
但這些他卻不會表露出來,更不敢在此刻與段家關系鬧僵,于是趕緊抱拳道:“二當家說的事情,天傲我……我真的不清楚啊,可能是我父親安排的,這個葉峰也确實是殺了我大哥的兇手……”
“你大哥爲何被殺,我不清楚,但葉峰這個人如何,我卻很清楚!我不能代表段家,但我個人今日之後與你程家勢不兩立!”
段山河怒火燃燒道。
程天傲一聽,也有些火氣了,“二當家,爲了一個卑微的人,值嗎?”
“值!因爲那是我恩人!”
段山河道。
“恩人?估計已經成了孤魂野鬼了,二當家消消氣,随後我程家彌補一下你就可以了,别這樣,大家都是洪門旗下的堂口,打斷骨頭連着筋,何必爲了一個死人鬥氣。”
程天傲又讨好道。
隻是段山河依舊不給他臉,張口怒斥,“滾!現在就滾開我眼前!我段山河就是日後成爲乞丐,也不會與你程家再有交集!”
這聲怒斥,也徹底将程天傲的怒火點燃了!他本就是狂少,心高氣傲,再者說程家也未必比段家弱多少,此次前來是爲了迎接段山河,如此被人辱罵,還是爲了殺害自己大哥的仇人,程天傲如何能再忍,當即也是怒火填胸,瞪眼道:“段山河你嘴巴放幹淨點!你以爲老子靠你段家吃飯啊,有種你讓大當家趕我走,他敢,我立馬就走!”
段鴻天一聽,夾在了中間不好說話了,臉色也是變得陰沉。
一邊是程家,勢力強大需要維持關系,一邊是自家的二弟,性子剛烈,段鴻天隻能道:“都别說了,家事回家再說。”
“段山河聽見沒有?你大哥都不敢趕我走,你算什麽玩意,你憑什麽趕我!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葉峰敢殺我大哥,他就是該死,死一百次也不解恨!等我回了程家都要敲鑼打鼓慶祝,都要将他挫骨揚灰!都要将他的腦袋給他的家人看,這就是招惹程家的下場!”
程天傲嚣橫的大吼道。
段山河被他氣的已經胸膛起伏,但礙于大哥的顔面,他卻沒再吭聲。
身邊的柳眉已經雙目滿是怒火,殺機橫溢!可她終歸是段夫人的手下,怎敢在段鴻天的面前下手爲葉峰報仇?當下隻能忍着,其餘三名被葉峰救出的保镖也是看着程天傲恨意滔天!
那個可憐的男孩就站在門口。
雖說還小,卻也聽出了大人們在吵吵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