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悍匪槍口對準了葉峰的腦袋。
另一名悍匪也是冷笑。
葉峰内心謹慎淡定,但神色上卻佯裝慌亂惶恐,吓的渾身亂抖中大呼饒命,然後哆哆嗦嗦兜裏掏出了兩個小玩意,雙手舉起道:“兩位大爺饒命啊!小的就是在山林裏走私販賣一些貨物,家裏還有老小啊,求不要殺我!這點小禮品就獻給兩位大爺了!”
一個翡翠的玉佩,一個翡翠的扳指。
質地均是上乘水種,正陽翠綠,最起碼一件都要上百萬的價值。
兩名悍匪也算懂貨,一看便就眼神變得熾熱了!當下剪子包袱錘,平分了兩件玉器,對葉峰的态度也算是和善了一些,其中一人擡腳踹了他一下,道:“看你小子孝敬的不少,饒你一條狗命,正好缺個劈柴幹雜活的,你就委屈一下吧。”
槍口抵在葉峰腦袋,然後一起朝山林深處走去。
但葉峰的神經卻沒放松。
一路上神眼四下觀望,發現這片區域深處,果然如地鼠說的一樣,藏匿了很多陷阱,鋒利的捕獸器機關,還有埋藏的地雷,若沒人領着進來,若沒有神眼的能力,絕對要粉身碎骨!難怪坤康的勢力躲避在這一帶,卻沒軍隊過來圍剿,第一是地形複雜,第二就是這些布設的陷阱地雷。
葉峰邊走,邊用心的記下了安全的行進出入路線。
兩名悍匪一直在欣賞繳獲的玉器,都是一臉的興奮得意,完全沒在意葉峰。
一直過了二十多分鍾,悍匪才押着葉峰到了坤康殘餘勢力的大本營,這是一個偏僻的山谷,四下都是大山,易守難攻,即便被攻進來也方便逃走。
其内分布着很多的營帳,還有木材搭建在外面的栅欄,一眼看去人數大約在四五十人,均是神色嚣橫,身後背着槍支腰上挎着鋒利的短刀,這些悍匪殺人劫貨的勾當幹多了,都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劊子手。
“利馬,你居然抓住了一個人!運氣不錯啊,有什麽戰利品沒有?”
一名魁梧的光頭男子走來道,看兩名悍匪對他的态度,應該是個小官。
“報告肯納隊長,繳獲了幾萬美元!”
矮個悍匪利馬興奮道。
肯納隊長拿過背包一看,也是樂開了花,感覺很走運!大誇兩人能幹,葉峰佯裝吓的兩手抱頭,渾身亂抖,面色慘白,肯納詢問一兩句,然後同意了利馬的建議,先不殺葉峰,而是囚禁起來然後安排幹粗活。
不過就在利馬剛準備押走葉峰的時候,卻見不遠處又來了一人。
葉峰扭頭一看,不由心神緊繃了!
這人居然是龍師爺!
對方一出現,周圍的悍匪都紛紛彎身行禮讨好,連肯納隊長都是趕緊打招呼,一看就知龍師爺在坤康勢力中的地位非凡,上次葉峰偷襲将其脖頸劃出一道血口,更是重創了對方,想不到短短兩日龍師爺就恢複好了,僅僅脖頸還抹着一層黑色的膏藥,神色上看去全然沒有受傷的迹象。
若是被對方認出,葉峰就要死定了!
雖說葉峰理了短發換了衣服,臉上抹了灰塵,但這些似乎也難以騙過龍師爺。
“抓來的什麽人?不殺了卻帶進山寨幹什麽。”
龍師爺清冷的道。
“嘿嘿,是個販賣走私的小販,背包裏繳獲了幾萬美元,正好缺個打雜做苦力的,就留下了對方的小命暫時沒殺。”隊長肯納幹笑着獻媚道。
兩名悍匪均是神色有些緊張,紛紛彎腰示好。
在山寨内,除了坤康首領地位最高,其次就是這位神秘的龍師爺,對方什麽來路沒人清楚,就隻是知道在金三角的時候龍師爺就投靠了坤康,并且很快就成了二号人物,很得坤康的器重與信任,面對龍師爺的質問,兩名悍匪自然緊張。
葉峰更是内心緊張了!
“做苦力可以,但如果是混來的奸細怎麽辦?”
龍師爺陰柔道。
肯納不敢吭聲了,就隻是幹笑。
兩名悍匪更是彎身一臉惶恐,葉峰能聽見龍師爺一步步朝自己走來,他雙手抱着頭,假裝恐懼的身子亂抖,龍師爺雙眼眯起打量着葉峰,還差三步距離的時候,他一下停了下來,然後揶揄笑了起來,其餘人先是一愣然後朝葉峰看去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緊張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歡快。
因爲眼前的階下囚葉峰,居然尿褲子了,嘩啦啦的尿液順着褲子就流了下來,地上濕了一片。
如此孬種,幾句話就被吓的尿褲子,能是什麽奸細?龍師爺笑着囑咐兩名悍匪看着葉峰點,然後轉身走了,肯納隊長也是踹了葉峰一腳,道:“熊包,真沒種!”
葉峰佯裝踉跄幾步,一下倒在了地上,又慌忙的爬了起來。
看似狼狽至極,心中卻是放松了。
他自然不會被吓破膽尿失禁,不過是靈機一動,以此騙過了龍師爺,打消了對方的懷疑。
在衆人嘲諷奚落之中,葉峰随兩名悍匪去了山寨深處,這裏有一個天然的山洞,有五十多米長,被改造成了牢房關押着一些人,葉峰進去之後便被關在了一間牢房内。
押自己來的利馬兩位悍匪,随後走了。
但牢房内還有兩名悍匪,面色冷淡在端槍不斷的巡邏。
整個牢房内的空氣很渾濁,還有一股隐隐的腐臭潮黴味道,葉峰趴在門口的鐵欄上,朝周圍看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名五六歲的男孩,對方被全身捆着鎖鏈,關在一個鐵籠子裏,而籠子的周圍拴着四條惡犬,這一幕看起來很是古怪驚悚!
小男孩面色發白,神色萎靡,失魂落魄的待在籠子的中央。
四條惡犬眼睛均是盯着他,似乎一旦有機會,就要撲上去吃了他。
葉峰駭然之中,再朝另一邊看去,然後便就發現了段山河!
因爲來時柳眉曾經讓他看過段山河的照片,所以一看之下葉峰便就确認了,隻是這位南省段家響當當的二爺,此刻卻落魄凄慘至極,竟被悍匪用鐵鏈穿過兩根琵琶骨,釘在了牢房山壁上,赤着的上半身,滿是各種毒打的紫青淤痕,還有觸目驚心的血液遍布身上衣服上地上。
想必被抓之後,吃盡了苦頭。
此刻腦袋下垂,毫無動靜,頭發淩亂的遮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