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次是陪管經業來的。
此刻的管經業正抱着一個墓碑,嚎啕大哭着,悲傷之情似乎讓湧動的暖風,都成了隆冬的寒冽,這個落魄的中年男子,哭的眼淚鼻涕橫流,哭的昏天暗地,站在他身邊的葉峰,心頭隐隐的也被揪痛。
而管經業的表弟,更是看的眼眶紅了。
墓碑下埋葬的是管經業的母親,當了一輩子的教師,老了本該拿着退休金享受安逸的生活,而管經業因爲債務糾紛被捕入獄之後,老人家卻牽挂的一下病了數月,好了之後便焦急的四處爲學生補課賺錢,想要積攢起來幫兒子償還債務,最終積勞成疾,一年前死了。
子欲養而親不待,慈母走,遊子殇。
管經業心中的痛,比之海天都要大!
想到白發母親爲了他勞苦的去四處補課賺錢,他的心就被撕裂的滿是疼痛,這天管經業從白天哭到了晚上,死死抱着的墓碑都被淚水全部染濕了。
“你好好活着,才是對老人家希望看到的,走吧,人死不能複生,爲了她你該振作起來,活出個人樣。”
葉峰道,朝管經業伸出了手。
管經業深吸一口氣,止住哭泣,擦幹了淚,拉住葉峰的手站了起來。
幾人随後離開了墓地。
按照管經業的意思,葉峰找了個地攤,與他一起坐在了破舊的桌子跟前,要了些燒烤,便大口喝起了啤酒,管經業一連喝了五瓶之後,道:“說吧,你希望我如何去幫你?”
“禦醫堂你總該聽過吧?現在禦醫堂的産業全部落在了我的手裏,我不想辜負王家老泰山的托付,希望你将禦醫堂旗下的醫藥企業以及連鎖藥館發揚壯大,以此振興國醫,造福百姓。”
葉峰說道。
管經業點了頭,“繼續說,我感興趣,謝謝你對我的信任。”
“我可以給你兩成的股份,隻要你能将這份事業做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我不僅僅是聘用你,更是想交你這個朋友,所以我希望這個合作是雙赢的。”
葉峰道。
管經業聽完,仰頭吹了一瓶啤酒,道:“葉先生,您是我的恩人!大恩人!我現在潦倒落魄,隻有你看得起我,還爲我償還了巨額債務,股份我不會要,工資我也不會要,當有一天禦醫堂旗下的産業擴張到了百億的規模,我一年能幫你賺百億,我再要工資要股份,如果做不到,我什麽也不要。”
“你……不用如此。”
葉峰笑了。
“不!男人的話,一口吐沫一口釘!幹杯,合作愉快!”
管經業張口道,誠懇堅決,葉峰聞言隻能笑着與他幹杯了,一場日後攪動華夏醫藥市場的合作,就在這個小地攤上敲定了,沒有任何的繁瑣,隻有兩個铿锵男人的承諾。
三日的籌備後,葉峰帶着管經業與禦醫堂旗下企業的高管召開了第一次改革會議。
當管經業說完改革的方向後,這些高管當即炸開了鍋!
“你這分明就是想要大權完全攥在自己手裏,我反對!萬一你搞垮企業怎麽辦!”
一名方臉的高管立即怒了。
“我也反對!你這樣有前科的人,誰敢信任!你還要重組企業,精簡部門,這明明就是想排除異己,看誰順眼就留誰啊!”
“葉先生,你如何得到的禦醫堂我們不操心,但你不懂醫藥經營,也不能亂找人來管理啊!”
“對啊葉先生,我們集體反對,要麽管經業走,要麽我們集體走!你自己看着辦!”
……
壓力一下便落在了葉峰的身上。
這是逼宮!
雖然葉峰現在是東海市的名人,但見他如此年輕,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這些高管便沒了任何顧忌,紛紛出言脅迫,葉峰笑了笑,示意管經業先别說話,然後道:“你們的意思是,我應該聽你們的,而不是你們聽我的對不對?”
“對!我們更有經驗,我們更了解禦醫堂!”
“葉先生你在商界也沒多少地位,還是别攙和這些事了,老實巴交賭石看病吧!”
兩位高管奚落道。
對于新老闆葉峰,似乎都沒太多的敬意,更是想要脅迫葉峰妥協,順着他們的思路走,繼續如王遜父子一樣做甩手掌櫃,任憑他們這些高管把持企業,使勁撈黑錢。
葉峰清冷笑了,就在這時他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完後便道:“來禦醫堂制藥廠會議室,我在這裏等,五分鍾内來不了,任何事就都沒談合的餘地了。”
挂斷電話,葉峰沒再說什麽,反而淡然的喝起了茶。
其餘高管相視奸笑,感覺葉峰是慫了,便又開始大肆言語管經業的前科,也奚落葉峰亂找人,瞎管理!唧唧歪歪的,越說越熱鬧,就如一群女人在聊天起哄。
管經業見葉峰沒吭聲,也壓住了心裏的火氣,耐着性子喝茶了。
五分鍾剛到,會議室外果真響起了亂哄哄的聲音,緊接着門便被人推開了,繼而一大幫人魚貫湧入了!有十幾位膀大腰圓的保镖,還有被輪椅推着的年輕男子,以及四位面色憤怒的中年人,而這些人都一下就圍在了葉峰的身邊。
禦醫堂的高管一看,不由都震驚的面色僵住了。
因爲四位中年人,竟都是東海市首屈一指的商界大佬!
這四人一起怒氣沖沖而來,一看就是要讨伐葉峰的,這場好戲在這個時候上演,禦醫堂的高管看清之後,都不由心中奸笑了,期待看到葉峰被這四位商界大佬狠狠收拾,然後倒黴悲催之下,也不敢再動他們手中的權力。
“爸,就是這個混蛋擰壞的我右臂!你直接讓保镖揍殘他得了!别廢話!”
坐在輪椅上的李義怒吼道。
“說的對!爸,你也出人,一起将葉峰廢掉!”
步飛也大喊了一聲。
而武奇文與周池,也沒消停,有自己的父親在身邊,四人均是倨傲憤怒,大吼大叫謾罵羞辱着葉峰!被葉峰擰的右臂猙獰彎曲之後,到今天已經快半個月了,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修正,不論是西醫還是國醫,都表示愛莫能助。
最高深的一位正骨國手說,這是被内功高手分筋錯骨了,手法奇特狠辣,非下手之人,誰也無法修複,而且如果亂修複極易造成永久的殘疾。
如此之下,四人不得不疼痛難忍的喊着父親一起過來找葉峰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