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始至終,葉峰就隻是淡然笑着。
似乎半分的緊張與懼怕都沒有。
而牧小美也仍舊被他拉着手,但她可沒葉峰這麽好的心理素質,早就吓的俏臉有些發白了!
張狂不已,嚣橫站在葉峰面前的鄭海傑,眼角瞥見又進來一人,還以爲又是管閑事的服務員,張口便狠狠又道:“滾!不知道自己礙眼啊!趕快滾出去!”
“呵呵,不好意思,打擾了。”
一道渾厚尴尬的聲音傳來。
衆人這才扭頭發現,原來進來的人并非男服務員,而是一位魁梧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的中年人,而且看面相很是儒雅還有一種威勢,幾人紛紛有了收斂的同時,誰也沒發現鄭海傑的面色,忽然變了!而且變的有些震驚與發白!
甚至身形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就在其餘人還沒吭聲的時候,他已經小快步迎了上去,恭維讨好笑着趕緊道:“您好錢書記,真沒想到您能來這裏!我是老城區工商局的,我叫鄭海傑!先前包間有些小風波,希望沒打擾您吃飯!也很榮幸見到您,老城區在您的帶領下,真是越來越好了,我想代表個人敬您一杯!”
說這話的時候,鄭海傑看起來很淡然鎮定,但心裏卻很慌。
畢竟他剛才朝錢洪坤喊了一聲滾,而對方正是老城區的一把手區委書記。
其餘人此刻也是愕然不已!都沒料到進來的人竟然是區委書記!即便李志祥孫維挺自負,此刻也是乖乖奉上了讨好恭維的笑容,不敢吭聲了,更是心裏隐隐爲李海傑捏了一把汗!
“沒事,能給我一個杯子嗎?”
錢洪坤道。
李海傑一聽終于松了口氣,對方要杯子,顯然是想跟他碰杯一起喝啊!受寵若驚之下,李海傑忙點頭,去一邊的櫃子上拿了一個新杯子,又用開水燙了下,才小心遞給了錢洪坤。
後者淡然的接過,然後自己倒了一杯啤酒。
“錢書記,您這種大人物随意就行了!這杯我幹盡!希望以後多多提攜一下,也希望您仕途高升!”
李海傑說完,便激動的想要一口幹了,以表誠意。
但錢洪坤卻一下攔住了他,道:“等會。”
話說完,李海傑一愣,然後就雙眼看直了!
其餘人更是一下陷入了巨大的震驚之中!
因爲錢洪坤居然轉身端着杯子走到了葉峰的身邊,不僅如此,還拍了拍葉峰的肩膀,道:“小葉你也在這啊!這位是你女朋友?真是郎才女貌啊!上次你救了我全家,一直忙于工作,都沒機會感謝你,還請見諒啊!今天碰巧見到你,我這個長輩也不想說客套的話,我先幹了這杯酒感謝你!”
葉峰謙和一笑趕緊拉住了對方,“錢書記言重了,當時不過是舉手之勞,咱們一起喝一杯吧。”
“别,一碼歸一碼!若是沒你仗義出手,我老婆孩子現在還在遭殃!這杯我必須敬你,等我喝了這杯,咱們再一起喝一杯。”
錢洪坤執意道。
葉峰見狀隻能順着對方意思了。
錢洪坤也是豪爽之人,仰脖一大杯啤酒就喝了,然後拿起啤酒瓶,就又倒滿了自己的酒杯,繼續道:“我的年齡肯定是你長輩,以後你叫我叔叔就行,我也把你當自家侄子看待,在老城區遇到什麽困難,别不好意思找我,如果能辦我一定能幫你,咱倆不是外人!來幹了這杯,那邊有幾個外省商人在應酬,不能耽擱太久,回頭我讓你嬸子做好飯,你去我家,咱們好好再喝一次!”
“叔叔太客氣了,小侄随叫随到。”
葉峰淡然一笑,舉杯與錢洪坤碰了下,兩人都喝盡了。
以他的心智,自然看出錢洪坤的話既是真誠的感激,也是故意說給身邊李海傑等人聽的,作爲區委書記,他即便沒給葉峰什麽特權,但這個侄子的稱呼,本身就是一種軟實力了。
喝完之後,錢洪坤說句:“下次再聊,慢慢吃!”
拍了下葉峰的肩膀,又朝牧小美笑笑,錢洪坤轉身就走了。
整個過程,再沒看李海傑一眼!整個包間也一下變得死寂,李海傑看向葉峰的眼神,再不敢有奚落與輕蔑,一下變得心驚肉跳!面色有些發白,甚至不敢跟葉峰對視,後背衣衫都已被冷汗打濕了!
救過錢書記一家的人,他哪能惹得起?
而且還被錢洪坤認作侄子!
想想先前的行徑,幾乎跟找死無異!現在别說威脅葉峰,就是自己的仕途他都感覺一片灰暗了……
孫維也是看傻眼了,心中七上八下!
李志祥更是頭皮有些發緊!若是因爲先前的言行,被葉峰仇視,那他爹的房産公司以後在老城區拿地皮,就真難了!張麗麗這種欺軟怕硬的交際花,也是面色有些發白,唯有蘇悅一臉的興奮,暗暗爲自己的閨蜜牧小美感到了高興!
似乎早已習慣了葉峰的神通廣大,所以牧小美倒是沒表現出很訝然的樣子,也或許她本就沒貪戀過葉峰的背景與财勢,所以葉峰跟錢洪坤的關系,對她而言沒形成什麽太大震驚。
葉峰的視線,慢慢從眼前幾人的臉上劃過!
就如刀刃剮割心頭!
視線平和,卻帶着一種難以言狀的壓力與淩厲。
“鄭兄,你還想親小美嗎?”
葉峰清冷問道。
“……那,那都是開玩笑,葉,葉哥别當回事!回頭我單獨請你吃個飯,你可别生我的氣!剛才我太沖動了,我這人就是有時候嘴賤!可能喝多了!”
鄭海傑趕緊彎身道歉,一臉的獻媚笑容。
“呵呵,那就好了!我一介平民還真惹不起你這個工商局的,再說我又是個沒種的熊包,真最後吓哭了,多難爲情,你也不是嘴賤,我不怪你,頂多就是眼睛有些問題,不過還沒瞎!”
葉峰奚落道。
言語譏諷!但鄭海傑隻能笑着點頭,很賤的認錯,還立即幹了一杯白的謝罪,但葉峰卻再沒看他一眼,而是看向了孫維,道:“孫兄,你說的很對,我工作太忙,對她有些照顧不周,你那邊賣的最貴的車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