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大窘,臉皮燙得都能煮雞蛋。
都怪主子,就知道尋她開心。
“用不了多久,你也能天天見着春俏,不用惦記得這麽辛苦。”文一忽然冷冷開口,掃了文二一眼。
文二張了張嘴,被噎得啞口無言。
開句玩笑都不行,用得着護得這麽緊麽?
文三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又對文一豎了個大拇指——這有了女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樣,連冰山都能改性子。
雲微瀾支着下巴笑,拍拍香兒的肩膀,低頭在她耳邊道:“文一這是舍不得你受委屈呢,真是沒看出來啊。”
香兒連耳朵都是滾燙的,又是害羞又是窘迫,心裏卻跟喝了蜜一樣甜,忍不住偷偷擡眼看過去,正好與文一的視線對了個正着,使得她連忙别開眼。
雲微瀾在旁邊看得樂不可支,身子卻忽然一輕,文璟已将她抱起來。
掃一眼表情各異的屬下,他眸中泛起笑意,抱着妻子上了湖邊的小船。
懷着身孕的女人心情愉悅最重要,能讓她開懷,别人的心情他顧不上。
香兒顧不得羞窘,與小白菜立即就要跟上,被雲微瀾制止,點了文三與文七随行——這兩隻至今還單身,需要接受刺激,其他成雙成對的,就在岸上待着吧。
看,她這個主子多體貼,誰能像她這樣還特意給手下的人制造卿卿我我的機會?
文三與文七分别站在小船兩頭,一個負責撐船,一個搭手采蓮蓬,小船緩緩行駛于碧波中,船上一對俪人相依相偎,與周遭的美景融爲一體。
一應内侍與宮婢全候在岸上,絲毫不敢放松地望着湖中的小船。
香兒偷偷看了文一好幾眼,文一卻似乎毫無所覺,隻看着湖面上的主子,文二見他冰柱子似地杵着,看不下去了,推他一把,“還不快過去,人家都看你好幾次了。”
文一被他推得動了半步,沉默片刻,轉身朝香兒走過去。
“有事?”萬年不變的表情,低沉的聲音卻不自覺地緩了幾分。
香兒嗔他一眼,“無事就不能看你了?”
文一便不說話了。
“木頭。”香兒小心嘀咕了一聲,從衣袖裏取出個荷包遞給他,“這是我新做的,給你。”
文一看着她手裏繡工精緻的青色荷包,頓了一下,伸手去接。
香兒卻等不得,直接将荷包挂到他腰上,滿意地點點頭,笑了,“好看嗎?”
笑容燦爛,仰起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是期待。
文一向來不挂這些東西,身上沒有任何佩挂,突然多了這麽件物什,其實心裏覺得有些怪怪的,想立即摘下來,但對上她的眼睛,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回了一句,“還可以。”
“隻是還可以嗎?”香兒不滿。
别看隻是小小荷包,可花了她不少心思,光上面的繡工就花了兩天,自己看着都得意,他卻隻給了輕飄飄的一句“還可以”。
文一動了動嘴唇。
在他過往的經曆裏,能讓他開口誇獎的次數少之又少,這句話其實已經是很不錯的評價了,他并不習慣給某個東西或某個人給予誇贊。
但香兒的嘴噘得都可以挂油瓶,他最終還是又擠出三個字,“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