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多年以來費心想要得到的東西,以前是爲了自己,後來就想與她一同分享,如此才是真正的圓滿。
可如今,原本唾手可得的東西已不可能得到,而她,也将成爲其他男人懷裏的女人,他如何能甘心。
他想将她搶在手裏,哪怕用她不喜的方式,可剛出手便失敗了。tqR1
慕容佩已忘了自己此刻的模樣,隻是定定地望着雲微瀾,看她眸中起初的驚訝漸漸轉變爲靜默,靜默中夾雜了一絲深沉的痛惜。
那是痛惜她與他終究走到這一步,痛惜曾經那段可貴情誼的消逝,痛惜在寒潭中經曆的同生共死。
他重重地咳着,有血不斷從他嘴裏滴落下來,讓他看上去狼狽不堪,李太醫走過來要替他診脈,卻被他揮手推開。
身上的傷算得了什麽,口中吐的血又算得了什麽,他隻覺得心頭劇痛,痛得如同刀割,鮮血淋漓。
命運對他總是不公,幼年喪生母,少年失父愛,親情寡薄,不知愛爲何物,直至遇到了她,如一道驕陽破開了他心間灰暗,感受到了溫暖。
他是如此貪戀,想要據爲己有,可終究隻是一場奢望。
再也不可能了。
她的心中沒有他。
更何況,他的父親殺死了她的父母家人,還有她所愛的人的父親,她與他之間隔着無法跨越的仇恨。
也好,得不到愛,留着恨也好。
不管愛恨,都可以讓對方銘記,總歸,在心裏占據了一席之地。
“綁起來,押入刑部大牢看守。”文璟淡淡看他一眼,下令。
立即有禦林軍上前,拖起慕容佩往外走,慕容佩沒有掙紮,隻是一直凝視着雲微瀾,直至看不見。
皇帝也一同被押了下去。
太後看也不看自己的兒子,隻是心疼自己的孫子,跑到文璟面前不斷伸手比劃,嘴裏發出“啊啊”之聲,臉上滿是焦急擔憂之色。
“太後放心,他是受了些内傷,但并不重。”文璟溫和地道,“你要是擔心,便與李太醫一同去看看他吧。”
太後大喜,感激地朝他點了點頭,拉過李太醫就奔出崇政殿。
明貴妃望着幾人離去的背影,眼眶通紅,淚光點點,似乎想哭,似乎又想笑,有欣慰,也有哀痛,一言難盡。
文璟頓了一下,走到她面前,輕聲道:“那個暗室裏的東西,還請貴妃把它們交給我。”
明貴妃吃驚得微張了嘴,臉上閃過一抹難堪。
畢竟,那暗室裏的東西昭示了她不可告人的心思,那牆上挂的畫,還有桌上供的牌位,是她人的丈夫,别人的父親。
如今,被别人的兒子當面讨要,這種滋味絕不好受。
可随即,她擡頭道:“那是我的東西,恕我不能給你。你若想要,就把我給殺了,否則,哪怕你把它們拿走,我也會重新做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