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佩與特蘭之間發生了什麽,慕容佩從未說過,但她多少能猜到,就這件事情來說,她覺得欠了慕容佩——畢竟特蘭那樣出色的盟友,損失了很可惜,以後都不一定再有。
但慕容佩不說,她就不好提,況且,就算提了,她又能挽回什麽?特蘭可是恨她恨到了骨子裏。
亭子裏一時陷入寂靜,或許是因爲慕容佩這話說得太過冷漠,讓别人無法接話。
“人死如燈滅,這南疆王也着實有些想不開。”雲微瀾轉換了話題,“他那麽愛特蘭這個女兒,怎麽着也該留着命見上一面,說不定以後還能繼續一起生活,這一死,什麽都沒了。”
“要能像你這樣想,事情就簡單多了。”文璟擡手擦去她唇邊沾上的一點米糕屑,态度自然而親昵。
雲微瀾正要說什麽,對面的慕容佩突然站起,面色緊繃,垂着眼睑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許承玉忙道:“四殿下,不如再坐會兒,稍後你我一同走……”
慕容佩卻仿佛未聞,誰也不看,轉身就走。
他走得極快,紫色風氅卷起一股流風,震得雪花急旋飛舞,修長身形裹在這片紫影中,宛如天邊流雲,風過處,倏忽消散。
任許承玉這個沒有武功的人都能看出,慕容佩動用了輕功。
雲微瀾呆呆地望着空蕩蕩的院子,“他怎麽……說走就走了?”
許承玉笑睨她一眼。
到底是腦子呆,還是裝傻?
文璟亦似笑非笑地看着雲微瀾,看得她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許承玉,“師哥啊,早飯吃完了,咱接着煮茶?”
“不了。”許承玉站起身來,笑道,“四殿下已經走了,我再留下,似乎也多有不妥。你與王爺要回江淮,怕是還有許多事需要準備,我就不打擾了。”
雲微瀾聽着這話味兒不對,“有什麽不妥,你是我師哥,喝個茶有什麽……”
“許大人身爲大理寺少卿,公務向來繁忙,我就不虛留了。”文璟施施然截斷了她的話,笑吟吟起身相送,“許大人,我送你。”
“不必,王爺不必急着相送,下官自己走就好。”許承玉忍不住笑。
他雖臉皮不薄,可也不會沒眼色到讨人嫌。
雲微瀾很是無語。
“你這樣子,叫我以後怎麽見人!”等許承玉走遠,她倏然擰眉,“以後不許當着别人的面對我動手動腳,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什麽叫動手動腳?”文璟俯身抱住她肩頭,雙手緩緩往下滑去,“這樣?還是這樣……”
“你!”雲微瀾大怒,扭頭道,“光天化日的,樹上還有文七,小白菜也會過來……”
秀麗的容顔染上怒意,一雙漆黑的眸更是閃動着亮芒,清晰映着男子絕豔的面容。
文璟稍稍一低頭,便将她的唇噙入口中。
她憤然掙紮,怎奈力氣不及人家的大,掙紮半天,反而讓男人占了更多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