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親信們皆不敢擡頭。
再忠心,若是觸及不可爲人知的秘密,性命亦難留,他們身爲太子親信,更加明白這個道理。
李霆亦低着頭,等到慕容顯抱着慕容丹上車,這才回頭望了一眼,冷漠神情未見一絲變化。
一行人從太子府後門進入,慕容顯早已命管家做好安排,後院空無一人,沒人知道慕容丹的到來。
熱水早已備好,白煙服侍慕容丹沐浴更衣,慕容顯又讓府裏的大夫隔着簾子給慕容丹診脈開藥,一通忙乎下來,已是後半夜。
慕容丹受了這一番折磨,心中滔天恨意滿漲,毫無睡意,拉着慕容顯不放。
“是有人故意害我。”她撐坐在床上,咬着牙,手指緊緊掐着慕容顯的胳膊,“二哥,我思來想去,這事一定跟雲微瀾有關,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第二個人。”
刻意蓄長的指甲掐進皮肉裏,慕容顯微皺了眉,但沒有推開她。
“此事是何人所爲,現在沒有根據,尚不能下結論。”眸光落在眼前這張被恨意扭曲得毫無往日儀态的臉,他面無表情道,“說到底,若非你有害人之心,也不會有今晚之事。害人也就罷了,可你又無自保之力,還跑去旁聽,最終落得這般下場,又能怪誰?”
“二哥,你怎能說這種話!”慕容丹一下子坐起來,聲色俱厲,“我可是你親妹妹。遭受這樣的痛苦,你非但不安慰,還說怪我自己,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哥!”
“你若不是我妹妹,就不會接你進太子府。”慕容顯臉色瞬間陰沉,冷厲的眸光沒有半點溫度,“今晚是你運氣好,若是我住在東宮,你又能去求誰?”
“我……”慕容丹一時語塞,有心反駁,卻是一句都說不出口。
“這件事我自然不會作罷,但這幾日你且在這裏住着,等養好身體再回去,免得被人看出端倪。父皇那裏,自有我替你去說。”
慕容丹畢竟還要仰仗這位兄長,沒有再說什麽,順從地點了點頭。
“你早些歇息,我換身衣服,也要準備去上朝了。”慕容顯站起身。
“二哥。”慕容丹突然叫住他,咬了咬下唇,有些難以啓齒,低聲道,“你……去給我準備碗避子湯。”
她怕,怕肚子裏留下賤種,到時候打胎更麻煩。
慕容顯看她片刻,眸光閃動,應了聲,“好。”
轉身時,他的臉色已沉得能滴下水來。
剛才大夫替慕容丹診完脈,便悄悄對他說,她的身體受了大虧,幸好及時止血,又服藥提神凝氣,才保住一條性命,但今後若想懷孕,怕是難了。
既如此,哪裏還需要什麽避子湯,想要也要不了。tqR1
堂堂一國長公主,竟落到這般境地。
“還有,”慕容丹的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帶着生吞活剮的意味,“你一定要替我找到那幾個乞丐,不将他們千刀萬剮,難消我心頭之恨!你再派人去看看香兒那個賤人還在不在衛慶侯府,若不在,定是在雲微瀾那裏,這也足以證明此事是他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