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想反駁,沒敢。
上次在一品香被雲微瀾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感覺可是記憶猶新,那種懼意仿佛滲進了骨子裏,想忘都忘不掉。
電光火石間,他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來——在之前,二公主要嫁的人可不是他,而是眼前這位,也就是說,驸馬之位原本是這位的,如今被他搶了。
“不是我的錯。”陳瑞連忙解釋,生怕對方一個生氣再給他來個生不如死,“我沒想做什麽驸馬,都是皇上下的旨意,你想要,拿走就是,我送給你。”
雲微瀾氣極而笑。
“你送給我?”她覺得肝疼,“‘驸馬’是你想送就送,我想拿就能拿的?你自己都說了那是皇帝的旨意。再說了,二公主的清白是被你糟蹋的,這麽随随便便就把她推給别人,你到底有沒有悔過的意思,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陳瑞張了張嘴,沒敢回答。
他還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要說悔過,更是沒有。
因禍得福做了驸馬,就算之前有點忐忑,這會兒也全被得意代替——驸馬啊,整個大魏能有幾個?他就是其中之一。
以後走在路上,誰還敢看輕他?
可這種話,他是死也不敢當着雲微瀾的面說的。
雲微瀾見他眼珠子亂轉,卻隻字未說,便是冷笑一聲,倏爾揚手。
陳瑞隻見一道寒光劈面飛來,吓得雙眼圓睜,渾身僵硬,明知要往旁邊躲,卻偏偏半分動不了。
“笃!”寒光擦着他的耳朵飛過去,射入身後的床靠,一縷發絲悠悠而落。
陳瑞捂着一邊耳朵叫得撕心裂肺,“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雲微瀾蓦然沉下臉,一拍桌子罵道:“再叫!再叫把你另一邊耳朵也給割了!”
陳瑞殺豬般的嚎叫戛然而止。
“耳朵……我的耳朵……”他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你你你……你忒狠了你……沒了耳朵你叫我以後怎麽出門啊……”
“誰要你的耳朵了。”雲微瀾沒好聲氣,“好好摸摸,看到底割了沒有。”
陳瑞一愣,試探着摸了摸,果然摸到一片軟乎乎滑膩膩的東西,頓時一喜。
耳朵還在!
再一看滿手的血,又差點叫出來。
“不準叫!”雲微瀾嫌棄得無以複加,“擦破點皮就叫成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不不不是……”
“嗯?”
“是是是……”
雲微瀾站起來,慢條斯裏地朝他走過去,在他驚恐瑟縮的眼神中伸出手。
陳瑞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幾乎忍不住又要叫。
雲微瀾就跟貓捉耗子似的,故意放慢了動作,在他放大的瞳孔中,拔下他身後的匕首。
鋒銳雪亮的刀刃輕輕拍擊着掌心,她居高臨下俯視着吓破了膽的陳瑞,神情肅然,一字一頓道:“陳瑞,你記住我一句話:好好對待二公主。過去你傷害了她,幾乎斷送她性命,往後,你要用你一生去償還。如若不然,就不隻是擦破點耳朵皮這麽簡單,而是……”
素手一揚,寒芒似箭,穩穩紮在陳瑞雙腿間,“讓你做太監!”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