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就他那個牛脾氣,腦袋就跟糊了牛糞似的,一時半會兒能想通就怪了。”拓跋柔搖搖頭,吐出一口氣,“我不是就這樣放棄他了,我是不放心我父汗,想早些回去,并且把找到兄長的消息告訴他。父汗身子本就不好,這些日子肯定又思慮過重,我早些把消息帶回去,對他的身子也有好處。”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勸就沒什麽意義。
雲微瀾想到洪七艱難的身世,北漠大汗與固倫大妃承受的喪子之痛,拓跋柔被親兄長的武器所傷,不免暗自唏噓。
“不過,我還是要感謝天神的保佑,讓我找到了兄長。”許是這一刻氣氛太過沉悶,拓跋柔一掃剛才的壓抑,亮出明朗的笑容,“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的。到時候,我不僅要把我的兄長帶回去,還要與你大醉一場。”
“好,我等着你!”雲微瀾燦然而笑,與她擊掌相約。
兩人相視而笑,爲不久以後的再次相見而包含期待,卻不知,這一别,卻是事與願違,等到兩人再次相聚把酒言歡時,已是很久很久之後。tqR1
走出茶樓,與拓跋柔分别,雲微瀾看着她矯健的身姿消失地驿館大門後,久久沒有作聲。
手掌心一暖,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裹住了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命運隻能靠自己去把握,别人幫不了。”
“是啊。”雲微瀾略帶惆怅地歎了口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牛不肯喝水,就是硬按着它的頭,又有什麽用。”
“可牛總有要喝水的那一天,等到它渴了,便是你不按住它的頭,它自己也會去喝的。”文璟挑唇看着她沒精打采的模樣,輕笑道,“這唉聲歎氣的樣子,真不适合你。”
雲微瀾思忖着文璟的話,想着想着,便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果然,看問題,還是文璟更透徹。
“問題想通了,現在,是不是該來算算咱們之間的事了。”文璟俯身,無視過往行人的目光,在她耳邊低聲說道。
雲微瀾剛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全神戒備地盯着他,“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我隻想問,剛才你跟四皇子在地上的那個姿勢,是如何擺出來的?”文璟氣定神閑,慢慢悠悠地道,“你跟我相處這麽久,到目前爲止,好像都沒見你對我這麽主動過。要不,待會兒回去試試?”
雲微瀾表情木然:“……”
這種時候,她也找不出别的表情來面對這個男人,似乎,隻能這樣了。
“你知道,我跟他什麽都沒有……”
文璟微睐着她,似笑非笑。
她說了一半的話就再說不下去,焦躁地甩手就走,“算了,不說了,反正你也不信。”
“你不說,又怎知我不信。”甩開的手又被握住,文璟不緊不慢地走在她身旁。
“我說,你就信?”雲微瀾停下腳步,側頭望他。
文璟微微笑起,“你說,我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