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武功比自己高,這一點,已經毋庸置疑。
而且,此人與她同處溫泉池中,離她如此之近,她竟然毫無所察,要麽是他原來就蟄伏在水中,要麽就是她犯困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潛入,不管是哪一種,都讓人心驚。
硬拼顯然行不通,雲微瀾想也不想,雙手一劃便要浮出水去。
文璟的房間離得不遠,王府各處也應該設有隐衛,隻要她放聲一呼,總會有人聽到動靜。
對方卻似察覺到她的意圖,微微松了她腳踝,她抓住時機正要掙脫,卻不知對方做了什麽,隻覺得有什麽在她腿上輕輕一拂,身體瞬間便是一麻,動不了了。
雲微瀾立即便意識到,她被點了穴。
這一下,再怎樣鎮定強大的内心,也難免有了絲緊張。
畢竟在水裏,又身無寸縷,無法呼喊,無法動彈,身體裏那點可憐的内息也支撐不了多久,如此一來,豈不是要任人宰割?
而對方,顯然也是将她當成了一尾任人宰割的魚,将她空位定住之後,便悠悠然地松開了對她的鉗制,有什麽輕輕撫過她纖細的小腿,慢慢往上……
如魚唇輕啄,又如魚尾擺動,若即若離,點點劃劃,麻癢的感覺自皮膚滲透進肌骨,傳入四肢百骸,酥麻得讓人想要尖叫。
雲微瀾死死咬着牙,克制着身體的反應,這種手段看似溫柔,卻勝過百般酷刑,比抽上一百鞭子還要難受。
這樣靈活的東西,應該是手指。
身體的本能反應讓她忍不住顫抖,她咬牙硬忍着,偏偏對方好似上了瘾,久久流連不去,更是順着流暢的曲線漸漸往上。
轟——
雲微瀾腦子一陣轟響,該死的,這摸的是哪兒?tqR1
她大怒,滾燙的怒意席卷過心頭,事到如此,那絲緊張反而不見,隻當自己是個死人,盡量将對方的所爲屏蔽在外,沉下心來調動身體的内力,試着去沖被封的穴道。
結果卻是徒勞。
在雙方功夫相等的情況下,這種方法或許可以一試,可對方的内力明顯在她之上,她那點内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難道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人污辱?
這一刻,她甚至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雲微瀾在漆黑的水裏睜着眼睛,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刻這般狼狽,也從未如此刻這般想念文璟。
他在百步之遙,可聽見她無聲呼喚?
胸腔裏的空氣漸漸消耗殆盡,眩暈的感覺也漫了上來,她閉了閉眼,腦海裏全是文璟的影像。
一颦,一笑,一睐,一睇,一啓唇,一回眸,一轉身,一揮袖。
千般風景,萬般傾城。
她想,她似乎還從未向那個男人表白過心意?
也好。
不曾給予念想,不至傷人心。
眼前的黑色更濃,那是來自身體自身的黑暗,是空氣被擠壓至最後一線時最直接的反應,雲微瀾以爲自己會死,可模糊的意識中,感覺有一雙柔軟的唇覆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