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中午有人要出來時,卻發現這些丐幫兄弟的态度突然來了個大轉彎,任誰磨破了嘴皮子都無法邁出一步。
錢曆黑着臉指使刑部所有能用的人手,去驅趕這些堵在門口的乞丐,但毫無成效。
這些人肉糙臉皮厚,罵不管用,打又打不得,棍子還沒揮下就鬼哭狼嚎,引得百姓不知當官的又在如何欺負弱小,殺就更殺不得。
而若是要給他們定罪,又所謂法不責衆,一個兩個還好說,總不能把這上千人都抓起來關到牢裏去,别說不現實,就是牢飯也供不起。
錢曆氣得臉發青,平時威風慣了,如今被一群乞丐鬧得毫無辦法,傳出去還不被人笑話。
所幸張同一直派人盯着這邊的動靜,原先見沒發生什麽事也就沒出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見這般情形,那人立即跑回去禀報情況,張同親自帶着人趕了過來。
“洪七!”一見到洪七,張同立即拉下臉,喝道,“還不快讓人散了,你這樣率衆鬧事成何體統!”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京兆尹大人來了啊。”洪七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嘿嘿地笑,“大人來得正好,我正想問問大人,什麽時候賠我的愛寵小團團?我可想它了。”
“……”張同臉上的肌肉不自覺地抖了抖,想起上回因爲那所謂的“愛寵”引出的麻煩,那時候,這洪七可是天天帶着一大幫乞丐圍在京兆府門口,堵着他要賠那頭豬,那情形現在想起來就讓他頭皮發麻。
“張大人,趕緊讓他們都散了,像什麽話!”錢曆遠遠地喊話,面色不好,連語氣都不快。
刑部門口被堵了半天,張同這個時候才帶人過來,想也知道打的什麽主意,要是早些把這事解決了,他至于如此被動,被這些乞丐逼到這個地步?tqR1
張同一個頭兩個大,跟洪七打了那麽久的交道,對方是什麽脾氣哪裏還能不知,但錢曆的官階在他之上,又是這般情形,他作爲京兆尹若是不拿出點手段來把事辦了,這個京兆尹的烏紗帽就算能保住,恐怕也得被錢曆一本奏折參到皇帝那裏去。
“忘了京兆府大牢是什麽滋味了?那裏面的飯可不好吃。”張同不得已,隻能威脅,“你若不聽本官之言,本官立即便将他押進牢裏,不關上個一年半載别想出來。”
洪七濃眉一挑,“大人确定要這麽幹?”
張同一聽這語氣,不免來氣,“怎麽,你還想威脅本官不成?”
洪七呵呵兩聲,也不回答他,隻是抱着胳膊擡頭看天,一副不将他看在眼裏的樣子。
張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擡手就招呼身後的衙役上去驅趕。
衙役們爲了能更好地起到震懾作用,紛紛拔出腰刀,舉過頭頂作出要揮下的動作。
就在這時,洪七忽然朝身邊甩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