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問皇帝，隻淺笑着看向許伯年。
許伯年斷然道：“本官不信。”
文璟一笑，“本王也不信。”
皇帝皺了下眉。
“第二，此案目擊證人雖多，但并非全無疑點，存疑而斷，乃是大忌。”文璟繼續點名，“錢大人，何大人，您二位身爲刑部尚書與大理寺卿，這方面最有發言權，有疑而不查，是否妥當？”
被點名的兩人面面相觑，不得不齊齊搖頭，“斷案宗旨，首先便是查清事實，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壞人，如果案件中存有疑點，必不能斷案，需查證明了之後再行判定。”
“多謝二位解答。”文璟略一點頭，笑道，“第三，雲大人所提出的疑點，本王也甚覺奇怪，相信有此方面經驗之人都會有同樣的疑惑……”
他微微停頓，看向京兆尹張同，“京都命案屬張大人接觸最多，本王可否問問，在命案發生之後，張大人對死者通常如何處理？”
張同沒想到這樣的大事會問到他，意外之餘下意識地看了眼郁相，謹慎地答道：“不管何種命案，必先明确死者的死因。”
“如何明确？”
“由仵作驗屍，以驗屍結果爲準。”
“所有命案皆如此，哪怕死者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殺？”
張同遲疑了一下，額頭滲出冷汗。
他雖琢磨不透皇帝的想法，但郁相與太子的意思是擺在明面上的，而同時明了的還有文璟與許伯年，不管他如何作答，都勢必會得罪一些人。
但在朝堂之上，皇帝與百官都看着，他隻能作實以答。
“正是。”
文璟勾起唇角，對殿上所有官員道：“那麽，諸位大人，你們覺得此案該如何處理？”
群臣尚在爲剛才被點到名的幾人感到倒黴，卻沒想到一個轉身全被文璟扯了進去，頓時恨不得少生兩隻耳朵。
“本王覺得，不管從雲大人的人品，或者此事的疑點來說，都不能草率定罪。剛才幾位大人的話諸位也聽到了，有疑便要查，還要讓仵作查驗特敏公主的死因，才能使真相大白。因此本王建議，将雲大人暫時收監，待事情查明之後再來定罪。這樣，如果特敏公主真系雲大人所殺，雲大人也能心服口服，若另有隐情，也不會冤枉了雲大人，諸位大人認爲如何？”文璟問完，隻略略掃了一圈，卻不給人答話的機會，接着道，“各位大人不說話，想必都是認同本王的觀點了，那麽……”tqR1
他轉身朝皇帝拱手，“皇上，本王想說的都說完了。”
雲微瀾嘴角抽搐了兩下，死死抿住。
她怕自己笑出聲來。
哪有這樣強迫人同意的，也不怕被人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