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眼洞口,咬牙将他負在身上,往洞外趟去。
經過小心印證,寒潭邊确實空無一人,那些黑衣人皆已不見了蹤迹,雲微瀾顧不得思考太多,背着慕容佩往上爬。
渾身都是水,冷風一吹凍得連牙齒都在咯咯作響,背上的男人更是冷得像個冰塊,她僵着身子背着他毫無方向感地走了好長一段路,終于在身體崩潰之前找到了一個山洞。
大雨來得毫無過渡。
當雲微瀾跌跌撞撞地撲進山洞時,外面“嘩啦”一聲,瓢潑似的雨便從黑沉沉的天上落了下來。
幸好,沒有淋到雨,否則便是雪上加霜。
雲微瀾心中慶幸,更希望這雨下得再大一點,那些黑衣人雖說已經離開,但難保不會發現追錯了人再回來,若是這雨一直不停,他們找過來的概率便會小得多。
等到她走進洞裏的時候,她的這份慶幸更是翻了一倍不止。
山洞不是很大,但很幹淨,角落裏鋪着幹草與獸皮,還放着一些幹糧與清水,更讓她驚喜的是,旁邊還放着火石與木柴,可見此處經常有人來住,極有可能是山裏的獵戶把這裏作爲了臨時栖息地。
這真是意外之喜。
雲微瀾立即将慕容佩小心地放在幹草上,蓋上獸皮,生起了火,又将盛了水的瓦罐架在火上,等到做完這一切,她才感覺到渾身酸疼得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她真想躺在地上再也不起來,但不能,慕容佩的情形不容樂觀,必須馬上處理。
掀開獸皮,她的目光落在他受傷的手臂上,包紮傷口的布條全是血水,也不知傷口裂了沒有,她抿着唇,彎腰解去布條,跟着又解開他的腰帶,将他身上的衣物迅速除去,随即一怔。
那一身漂亮的肌膚呈現出不正常的青白,與他的臉色一般,讓人心中生寒。
而在她爲他脫衣的過程中,難免會觸碰到他的肌膚,指尖傳來的感覺完全沒有一個人該具有的溫度,是冰的。
雲微瀾沉默地将獸皮蓋住慕容佩的上身,轉身去看他的手臂——也不知是體溫過低導緻了傷口血液的凝固,還是她之前的包紮技術過硬,總之傷口沒有再流血,但這一道幾乎延伸了整條手臂的傷口破壞了那手臂的美感,顯得異常猙獰。
還有手腕上那道割傷……
她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卻是看着兇猛,落在他臉上時隻剩下輕輕一拍,“看着挺聰明的人,做出的事怎麽盡犯傻。”
從中衣上撕下布條,她替他重新包紮了傷口,接下來的事,卻讓她犯了難。
慕容佩的褲子還沒有脫。
想了想,雲微瀾扯過獸皮蓋住他重點部位,憑着感覺松開他的褲腰,然後,往下一拽。
突然便是身軀一震。
雲微瀾死死盯着眼前這褪去褲子的雙腿,盯得眼睛生疼。tqR1
本該是白皙優美的腿,因着在寒水中泡得太久,凍得整個成了青紫之色,如若不及時采取措施,極有可能這雙腿會就此壞死,再也不能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