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震驚,這世上居然還有跟主人臉皮一樣厚的人!
不不不,像這種無中生有的無恥之舉,主人是不屑于做的。
文璟似笑非笑地側頭望着雲微瀾。tqR1
一臉無辜的雲微瀾被他看得頭皮發麻,覺得他這笑容怎麽看怎麽慎人。
而初一和小白菜則傻了眼。
“又一個斷袖……”小白菜不自覺地嗫嚅。
“……你能不無事生非麽?”被所有人注視着的雲微瀾隻能瞪着慕容佩,有種有口難辯的無力。
“什麽叫無事生非?”慕容佩那她那模樣,陰冷的臉色略微緩和,“親了就是親了,我親自己喜歡的女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哪有的事,福來可以替我作證……”雲微瀾急得冒汗,“福來,你來……”
福來轉了個身,拿屁股對着她。
作證這種事情,它沒興趣。
小白菜還沉浸在斷袖的思維裏,等到“女人”這兩個字映射在腦子裏時,她瞬間傻呆呆地張大了嘴。
雲微瀾還想着沖過去把福來拽過來,文璟輕輕攔住了她,唇邊那絲似笑非笑也已消失。
他眸色帶寒,語含警告:“四殿下,小八是男人,這一點希望你記住。”
慕容佩亦冷冷望着他,“她是男人還是女人,取決于她對我的态度。”
雲微瀾一個頭兩個大。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被慕容佩看上了,竟然莫名其妙地就讓他産生了喜歡?
“四殿下,你是喝多了還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别忘了你也有小辮子在我手裏,相比較起來,我是不是男人還真不是大問題。”
“欺君之罪足以殺頭。”
文璟唇角微勾,“我會讓小八的頭好好呆在她的脖子上,但四殿下的事一旦揭露,恐怕……将永無翻身之日。”
慕容佩抿緊了薄唇。
這話說得沒錯,即使雲微瀾欺君,但文璟足有能力保下她的性命,而他與明貴妃的事一旦敗露,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可那時候,他自己也沒想明白,爲何不殺她,殺了才是一了百了,不是麽?
“或許,”他擡頭,看向雲微瀾,聽不出情緒,“我當初應該直接殺了你,省得你如今來威脅我。”
“謝謝四殿下留小的一條命。”雲微瀾倒也慶幸他那時沒殺她,“不過你那什麽毒藥也夠損的,每月發作一次,還不如橫豎一刀死了幹脆。”
提到毒藥,慕容佩的臉色卻更爲沉郁。
九月離,若是沒有最終解藥,九個月後,眼前的這個人就會死。
一想到她會死,而且會受盡痛苦最後全身腐爛而死,他就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裏冒出來。
不能,絕不能看着她那樣死去。
“你放心,那解藥,我會想辦法給你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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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内燃着安神香,一盞紗燈朦胧若霧,照着美人榻上身姿窈窕的美人。
明貴妃側卧于榻,毯子外露出一張與年齡不符的美豔容顔,她似乎睡得并不是很安穩,眉頭微蹙,下巴半隐在雪白的皮毛中,在昏暗的燈光下更添了幾分嬌柔。
正是夜深人靜之際,那高懸的紗燈忽而一晃,裏面的燭火跟着一顫,随即大片的黑暗便代替了先前那片朦胧,整個帳内漆黑一片。
明貴妃半睡半醒間,忽覺身上寒氣一重,似有什麽重物壓了上來,她一驚,張口就要喊,一隻手掌已将她捂住。
“唔——”她發出嗚咽之聲,竭力掙紮,想要揮動雙手去推身上之物,便發覺兩隻手都嚴嚴實實地被壓在毯子底下,無法動彈。
她略有些心慌,但并沒有失去理智,眼前視線一片黑暗,但大緻能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個人,隻是無法看清那人的臉,隻能感覺到對方喝了不少酒,呼吸之間皆是酒氣。
正思量間,身上的毯子被人一把扯去,那隻手很是娴熟地摸上她的裙底,動作雖不夠冷靜,但仍精準地找到她敏感所在。
這樣的動作讓她的掙紮一頓,有了種莫名的熟悉感,望着眼前依稀模糊的臉部輪廓,明貴妃試探地去摸他的臉。
他由着她摸,隻是繼續着自己的動作。
“四兒?”明貴妃感受着手下并不陌生的線條,終于定下心來,這心一定,聲音裏便含了怒,“你瘋了?敢現在這個時候過來。”
慕容佩不作聲,沉默着一把扯去她的底褲,布料被撕裂的聲響刺激了兩人的神經。
明貴妃情急之下去抓他的手,想要制止他近乎蠻橫的舉動,卻不料他猛地一沉……
她倒吸一口氣,僵着身子好半天緩不過來。
“快出去,這裏人多眼雜,你是不要命了敢來跟我做這檔子事。”她用力推他,聲音壓得極低,唯恐被守在外面的人聽見。
心裏想着,帳子裏的婢女都睡死過去了不成?居然這樣的動靜都沒醒過來。
慕容佩一把抓過她推搡的手按至頭頂,讓她再也不能動,自己的舉動則越發粗狂。
明貴妃感受到他的發洩,微微怔神。
她知道他的性子向來陰沉内斂,很少見他有情緒失控的時候,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如此,心知一味的推拒勸說并不能讓他停下,隻能軟下聲音尋找原因。
“怎麽,可是你父皇責罵你了?”
自那年那事之後,皇帝對這個兒子向來不待見,别說笑臉,就是和顔悅色的時候也很少,難道說,今晚有什麽事又觸動了皇帝的不快?
慕容佩沉默着,一言不發。
不是?
“太子給你氣受了?”見他沒有特别的反應,明貴妃繼續猜測,“還是……你昨天幫雲微瀾說了話,皇後和慕容丹找你麻煩了?”
聽到雲微瀾的名字,慕容佩蓦地一頓,可随即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郁之色更加濃烈,如同尋求配偶卻被其他更爲兇猛的同類打敗的野獸,發狠地使着勁。
明貴妃幾乎承受不住。
她包容地忍耐着,想了想,慕容佩隐忍多年,對皇後與慕容丹的态度早已習以爲常,不至于影響他的情緒,那就……隻有雲微瀾。
她不由睜大了杏眼,語聲近于嚴厲,“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了雲微瀾?”
慕容佩什麽都沒有說,隻是那種更濃的狠意讓她知道,她猜對了。
明貴妃慢慢蹙緊了眉頭。
“四兒,你什麽時候開始……改口味了?……不對啊,看你對本宮的熱情,不像是喜歡男人的樣子……”
她細細地回想着雲微瀾的模樣,從她的容貌,身材,說話的神态,走路的姿勢,甚至她的頭發,包括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一個模糊的想法慢慢湧上心頭,然後逐漸變得清晰。
她望定慕容佩,紅唇一挑,語氣已是十分笃定,“難道說……她是個女人?”
此話一出,慕容佩抓着她的手掌猛地用力,重重壓在她身上……
明貴妃心思玲珑剔透,從他的反應中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她居然是個女的。”在慕容佩平息下來之後,她輕撫着他的背,輕輕一笑,“這可真是讓人意外。”
“這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許往外說。”慕容佩翻身下榻,整理着身上淩亂的衣服。
他知道明貴妃這樣聰明的人瞞不住,欲蓋彌彰反而惹她不快,不如承認。
“喲,護得這麽緊,本宮都要吃醋了。”明貴妃擁着毛毯坐起,低聲嬌笑。
慕容佩隻是沉默地整理衣服,沒有回應。
明貴妃望着他修長的背影,抿唇一笑,隻着了單薄的睡裙下了地,順手拿過一旁幹淨的巾帕幫他擦拭。
尋常兩人之間極爲自然的舉動,此時不知爲何讓慕容佩有些抵觸,伸手便将巾帕拿了過來,明貴妃看他一眼,倒也無不快,替他理平外袍,重新系好腰帶,又細心地撫平上面的褶皺。
帳内炭火已熄,她也不嫌冷,細緻地做着這一切,平靜又妥帖。
等衣物收拾妥當,慕容佩擡步欲走。
“急什麽。”明貴妃一把拉住他的手,半個身子貼在他胸前。
柔軟的手指順着他的衣襟往上走,撫過錦袍領口密實的繡線,喉頭的突起,再往上撫上他的臉,指尖一點點走過他臉上的線條,吐氣如蘭,“四兒,你動心了。”
慕容佩蓦地抿緊了唇,連身體都跟着繃緊。
“動心就動心,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明貴妃輕聲嬌笑。
“你别亂猜,沒有的事。”他沉着臉,聲音很冷。
明貴妃“哦”了一聲,對他的态度并不生氣,于昏暗的視線中望着他緊繃的臉,“你是在顧忌本宮?放心,本宮向來大方,不會計較。”
她的大方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微微挑了柳眉,“不信?四兒,你對本宮是什麽心思,本宮很清楚……”
慕容佩臉色一變,想要張口。
心裏明白是一回事,嘴上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與她雖然各爲所需,彼此都清楚對方要什麽,但從來沒有攤到明面上來說過。
“别急,聽本宮說完。”明貴妃輕輕捂住他的唇,語調平緩,并不見怒,“四兒,本宮很喜歡你,但并不要求你也要同樣喜歡本宮。後宮太大,歲月太長,本宮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宮殿,很寂寞,有你在,才不會太過無聊。而你想要什麽,本宮明白,所以,你我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