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這樣才省事

同樣一道刀光閃過,吊在松木上的孩子,包括楊立,都被放了下來。

她轉頭,看到文璟已将一把腰刀扔回給府丁,拿出一塊白色巾帕擦了擦手,然後嫌棄地扔掉。

“這樣才省事。”見她看來,他回以淡淡一笑。

“嗒!”一根細麻編成的項鏈從上面抛了過來,落在兩人面前,雲微瀾還不覺得什麽,身後楊新他們卻是臉色變了。

“要證據,本相就給你證據。”郁相收手,站在階上。

雲微瀾放下小豆子,彎腰撿起,見這細麻繩上串着一塊小木牌,木牌上,用墨汁寫着“第九善堂,四十七”,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這是被善堂收留的人才會有這種木牌,每人身上都有一個,上面寫着的是善堂與人員的編号。”郁相道,“這是在臣兒被打的地方找到的,你可以問問,他們誰少了這塊木牌。”

雲微瀾擡頭看向文璟,見他輕輕點了下頭,蓦地五指一緊,轉頭看向身後的孩子。

“你們身上的,可都在?”她沉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小豆子低垂着頭,輕輕地顫抖了一下,而其他人則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又很快低下頭去。

動作很快,但雲微瀾仍然看得一清二楚。

“小豆子,這是你的麽?”她将小木牌舉到他面前,柔聲問。

小豆子緊咬着下唇,将頭幾乎埋進了胸口裏,卻是怎麽也不敢擡頭看她一眼。

她抿緊了唇,許久沒有動。

在看到小白菜端着的那件帶血的衣服時,她就覺得事情不對勁,再細細一聯想前一天的情景,便覺出事情的反常。

小白菜在家裏照顧阿奶不是一日兩日,楊新他們那些孩子那麽節儉懂事,怎麽可能爲了陪伴小白菜而在家白白待上一日?

當下便趕到善堂,在朱能口中得知人已被郁相抓走,心中便又肯定了幾分,可到底不相信這些孩子膽子能如此之大,做出這樣不計後果的事。

爲了防止自己勢單力薄而不能讓郁相放人,讓文七傳信給文璟,并在相府門前做出這番動靜,便是想讓郁相有個忌憚,不好對這些孩子下手,心裏還存着幾分僥幸,希望是郁相隻是爲了給她敲個警鍾,給她個下馬威,好不與他作對。

可沒想到的是,他如此之快便掌握了證據,而這事,從這些孩子的反應來看,竟真是他們做的。

“老爺,善堂管事朱能到了。”相府管家過來禀報。

“讓他進來。”郁相一揮手,重新坐回太師椅。

一陣腳步聲踏踏而來,朱能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小人見過相爺。”

“起來回話。”

“謝相爺。”

雲微瀾站起,轉身望去,但見朱能氣勢高昂地站在一邊,正擡着下巴朝她看過來。

“朱能,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一遍給雲大人聽聽。”郁相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是。”朱能應聲,抖着一臉橫肉笑道,“小人平時掌管善堂,對于善堂裏收留的孩子都十分了解。這些小王八蛋平時連頓飯都不舍得在家裏吃,連中秋節也是吃了午飯才回去,小人習以爲常,也就不說他們什麽。沒想到過了中秋,他們卻一整天都沒回善堂,等到今日才回。小人心裏就有些疑惑,對他們多了幾分留意,便發現這頂小的小王八蛋沒有佩戴自己的小木牌,問他去向,他卻半天回答不出來,眼神閃躲,神色慌張得不行。小人想起昨晚遇見相府當差的熟人去請大夫,得知郁公子被人不明不白地打了,便留了個心眼,果然發現一說起郁公子,他更慌了,這才肯定這事與他們有關。之後便讓人看着他們,小人親自去了趟玉瓊街,找到了這小王八蛋的木牌……哼哼,算計着打郁公子,卻說在家陪什麽妹妹,這理由也不嫌可笑!”

一口氣說完這些,朱能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說起來,他們本來就對楊立看不順眼,想着把這個與雲微瀾有關系的人踩在腳底,萬一郁相知道了,也能讨得一分半點的歡心,以後的好處自然滾滾來,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被雲微瀾發現,并被狠狠整了一次。tqR1

自那次之後,他們便心裏一直懷着恨意,對楊立他們格外留心,總是想要找他們的錯處,隻是不管是楊立還是楊新那些孩子,個個安分守己,從不犯錯,讓他們無從下手。

剛才說的留了個心眼是沒錯,但這個心眼卻已留了很久,今日便故意找了個年紀最小的套話,小孩子沒經驗,雖然隻對答了一兩句,防得緊,但緊張的神色卻騙不了人,因此,在玉瓊街找到了小豆子遺失的木牌之後,他們第一時間就來到相府禀報了郁相。

雲微瀾靜靜地聽着,不發一詞。

到底還是年紀小,不懂得如何掩飾心裏的心虛,被朱能發現了端倪,找到了證據,而這些孩子雖然敢于做這種事,卻不懂得說謊與狡辯爲何物,在事實面前,隻是一味地閉緊嘴巴,甯死不屈地硬扛着。

朱能,你說此事與你無關,可事實證明,果然你才是那個最該打的人。

“雲大人,可聽清楚了?”雖然叫了一聲雲大人,郁相的臉上卻無半絲情緒,“證據确鑿,你還有何話說?”

雲微瀾不語。

“既然雲大人無話可說,那麽,本相可就賣不了雲大人面子了。”郁相剔着茶裏的浮沫,随意地道,“将他們拖下去,每人仗責五十大闆,算作懲罰。”

“且慢!”雲微瀾一步上前,擋在幾個孩子面前,“五十大闆?郁相這是要他們的命?”

“能不能要他們的命,就看他們的命夠不夠大。”郁相道,“五十大闆之後,若還能活着,本相不予追究。”

不予追究?

雲微瀾冷笑,以這些孩子的身子骨,用不了五十個闆子就能要他們的命。

“是我出的主意,跟他們無關。”一直默不作聲的楊新忽然揚頭,大聲喊道。

“你閉嘴!”楊立立即狠聲喝斥,拖着滿身傷痕的身子跪于地上,“此事是小人主使,郁相要打要罰小人絕無怨言,隻求郁相網開一面,放過他們。”

“我大哥根本不知情,我們是瞞着他的。”楊新急聲搶道。

“啪!”楊立猛地揚手,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臉上。

楊新的臉迅速腫高,愣愣地看着楊立,半晌說不出話來。

其他孩子也是傻了眼,不敢出聲。

“不管是誰主使,既然都參與了打人,就都要接受懲罰。”在滿院寂靜中,郁直的聲音尤顯冷酷。

“爹爹……”郁明珠咬着下唇,快步過來想要開口,卻被郁相橫掃過來的一記帶着冰冷與不悅的眼神頓在原地。

“許大人。”文璟忽然轉眸,望着靜觀事态的許承玉,悠悠笑道,“對于此事,大魏适用的律法如何規定?”

許承玉一笑,“按律,平民圍毆重臣,或重臣家眷,需罪加一等。”

雲微瀾蓦地轉頭看向他。

郁夫人流露出一絲笑容,似很滿意這樣的回答。

郁相的眼神卻陰了陰。

隻有文璟容色不變,靜靜等待下文。

“不過,”許承玉一個轉折,“若是年紀未滿十二歲,并且所犯并非故意殺人且未緻人性命或傷殘的罪責,并且是初次犯案,都不需量刑。換言之,這些孩子若是未滿十二歲,并且不是再犯,郁公子也并未因此而喪命或傷殘,皆不需要受刑事處罰。”

楊立聞言頓時松了口氣。

郁夫人越聽臉色越難看,到最後竟蹭地一下站起,“許承玉,我家老爺與你父親平時政見不同,時有争執,這是事實,但你今日這般爲他人開脫罪責,是否太不應該?”

許承玉微笑道:“夫人,承玉隻是按律說話,并未有替他人開脫之意。”

“你!”

“夫人。”郁相按住郁夫人,站起身來,“本國未司刑部及大理寺之職,對律法不及許大人精通,許大人竟然如此說了,那便是如此。許大人身爲大理寺少卿,本相相信你定會公正辦理。管家,去看看公子擡過來沒有。”

管事正要應是,一擡頭卻見郁成與幾個府丁已擡着一架軟榻過來,立即回道:“相爺,公子來了。”

郁夫人立即走下台階,朝郁方臣迎去,“臣兒,現在感覺怎樣?”

雲微瀾遠遠一望,待看清榻上之人,原本對郁方臣的傷勢持懷疑态度的看法頓時轉變爲同情,若放在平時,肯定會不厚道地笑兩聲,但眼下,還真有點笑不出來。

她是真沒想到,幾個毛孩子會将他揍成這個樣子。

郁方臣緊緊抓着郁夫人的手,感覺到院中投過來的視線,不免羞憤欲死,抓過被子就蒙住了頭臉,活像隻埋在沙堆裏的鴕鳥。

郁夫人軟言哄說,半天,他才磨磨蹭蹭地鑽出腦袋,一出來,看到雲微瀾在場,臉色一下漲紅,擡手就捂住了臉。

“許大人,這是犬子,還認得出來嗎?”郁相一指郁方臣。

許承玉認真地看了兩眼,“能看出來,但确實是腫得有些厲害。”

“那請許大人替本相定個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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