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順便給王極講解了一下修道和練武的區别。
武者，是主要是練精氣神，強大自身。
修道則是向天地借力量，以此來降妖除魔。
借的力量，不是自己的，施完了法術要還回去。
燕赤霞說的這些, 在修行界不是什麽秘密。
王極有點懵。
修道，是這個樣子嗎？
王極問道：“道長，如何向天地借力？”
燕赤霞說道：“各門派有各自的秘法。貧道這一脈，主要是以符咒、掌心雷、禦劍術，來向天地借力。”
王極有點懂了。
燕赤霞說的修道，和王極理解的修道有很大不同。
王極的修行, 更像是修真, 煉體、練氣、練精神，三花聚頂, 五氣朝元，不正是傳說中的修真嗎？
燕赤霞呢？不像道士，更像是術士。
術士的戰鬥力很強，向天地借力，降妖除魔，咒殺敵人。可自身的身體素質并不是很強大。就像是燕赤霞的體魄，就比不上王極。
燕赤霞的修行方式，對延長自身壽命沒有太大的幫助。這讓王極有些失望。修道，不求長生，那求什麽？
王極說道：“道長，不知你能不能教我咒語和法術？我對咒語法術很有興趣。”
燕赤霞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王極，各門派的法術, 不能輕易外傳。”
王極點頭, 表示明白。
王極心中暗道：“不輕易外傳？就是傳說中的‘法不傳六耳’啊。不過，你不說，就以爲我學不會嗎？隻要你戰鬥，施展法術, 我仔細觀察就一定找到你用法術的方法。”
王極對自己模仿推演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二人聊到下半夜才算結束。
王極找了一個大點的房間，清掃幹淨，打兩個地鋪。
王小中躺在一個地鋪上，說道：“師父，那道士是不是很厲害？”
王極點頭說道：“論戰鬥力，他是很厲害。向天地借力……至少我暫時還做不到。我是劍客，隻能發揮出自身的修爲。”
王極就像是一個實業家，踏踏實實做實業賺錢，雖然沒有多少現金，但是勝在穩健。
術士，則像是金融家，随便開個皮包公司，隻要合法登記注冊，哪怕資産是零，也能開戶炒股，借助金融杠杆撬動十倍甚至是百倍的資金。而這些資金, 幾乎都不是自己的。
兩者之間的路數不一樣。
術士并不是一無是處。有些手段, 非常值得王極學習和借鑒。
若是王極能學會如何“借力”，說不定王極的戰鬥力可以增強數倍, 甚至是十倍以上。
嗯？
突然。
王極眼中的精光一閃，耳朵動了動。
外面有動靜。
王極的感知力察覺不到鬼怪，可是對周圍的環境非常敏感，稍微有點風吹草動，王極就能察覺。
就像是引力和重力，肉眼看不見，卻可以用物體的自由落體運動來證明引力和重力的存在。
王極隻需要把感知力放在周圍的環境，隻要有特殊的空氣波動，王極就能斷定有東西靠近。
妖魔鬼怪雖然詭異，但是祂并不是虛無的存在，想要謀害人類，就必須要用力。不管是武學招式，還是法術攻擊，其實都是物理打擊的範圍。
隻要是能物理打擊，那麽就一定有實體。
王小中問道：“師父，怎麽了？”
王極說道：“沒什麽。你早點休息，外面好像有什麽東西，隻要祂不進咱們的房間，就不用理會。”
王小中默念煉心法門，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可是他心中還是有些慌。
此地，畢竟是蘭若寺……
砰砰砰。
敲門聲傳來。
王小中額頭冒出了冷汗。
王極說道：“你躺下睡覺。我去開門。”
王極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敢來敲自己的門。
王極打開房門。
一個白衣女子撲過來，嬌羞地喊道：“公子，妾身……啊……”
白衣女子發出一聲尖叫，立刻向後退去。
她本來是想要撲到王極的懷裏。
可是，沒想到王極身上的氣血那麽強大，就像是燃燒着三昧真火的烘爐。白衣女子隻是個女鬼，根本抵擋不住王極的血氣沖擊。
王極的一身精血，對于強大的妖魔來說是無上補品，可也并不是什麽陰魂鬼怪就有資格享用王極的精血。
王極看着漂亮的白衣女子，說道：“姑娘，你大晚上不睡覺，來找我談心啊？”
王極能看見白衣女子，可是隻要閉上眼睛，就感知不到她的存在。
鬼怪陰魂這種東西，确實詭異，要小心應對。
王極非常謹慎，生怕自己一時大意在陰溝裏翻船。
白衣女子驚恐地看着王極，說道：“你到底是誰？你不是普通的書生。”
王極說道：“我以前學劍，現在打鐵。誰告訴你，我是書生？姑娘，你又是誰？”
白衣女子笑得很勉強，說道：“我叫小青。”
王極說道：“原來是小青姑娘。你既然來了，那咱們就聊聊吧。”
小青這種鬼魂靈體，很值得研究。要是能了解她是什麽樣的形态存在，就可以找出對付她的辦法。
以後，王極不怕鬼怪了。
小青連忙說道：“不了，不了。夜已深，小女子就不打攪先生休息。告辭。”
王極冷哼一聲，說道：“姑娘來此，想要謀害我。你現在想走，遲了。劍來！”
嗡。
桌子上的長劍飛到了王極的手中。
小青被吓了一跳。
眼前這個年輕人，好厲害的劍術！
王極劃出一道劍芒，可是，卻對小青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劍芒無阻礙地穿過了她的身軀。
王極靈機一動，再出一劍。
這一劍，攜帶了火屬性真氣能量。
長劍頓時變得通紅，散發出熾熱的氣息。火紅色的劍芒不但鋒利熾熱，而且還蘊含強大的劍意。
這一次，王極的劍芒總算傷到了小青。
啊。
小青發出一聲慘叫，慌忙逃離。
王極的速度比她更快，身影一閃，就擋在了她的前面。再來幾劍，火屬性真氣就能将小青打得魂飛魄散。
“姥姥救我。”
小青高聲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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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的閣樓裏，聶小倩正在挑逗甯采臣，想要吸取甯采臣的精血陽氣。可是聶小倩見甯采臣心地善良，坐懷不亂，又不想下手。
聶小倩是一個善良的女鬼，不會濫殺無辜。
就在此時。
聶小倩聽見了小青的慘叫，頓時臉色大變。
甯采臣連忙問道：“怎麽回事兒？聶姑娘，蘭若寺裏除了你，還有其他姑娘嗎？”
聶小倩一臉焦急：“是我妹妹。她有了危險，我得出去看看。”
甯采臣說道：“我陪你去……”
話音未落。
整個蘭若寺就晃動了起來。
……
一根千米長的藤蔓向王極抽打了過來。
藤條像鞭子，撕裂了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所過之處空氣扭曲炸裂，塵土飛揚。
王極臉色一變。好強的力量！要是被擊中，就算是自己的身體素質，不死也要重傷。
王極放棄攻擊小青，專心應對突如其來的樹枝藤條。
“火行之力。刺劍術！”
王極人劍合一，化作一道火紅色的流光，爆發出強大鋒利的劍芒向樹枝刺去。
轟！
劍芒消散。
王極被震退。
藤條在空中靈活飛舞。
小青趁機逃走。
王極一臉凝重，暗道：“這樹妖，力量比我強，樹枝藤蔓柔軟堅韌，剛柔并濟，我的劍芒斬不斷它。若是被祂纏住，我是死路一條。”
王極吃了龍元，身體素質和體能強得可怕，而且還有真氣力量。可是，以如此強悍的力量施展劍術，竟然對樹妖起不到作用。
不得不說，蘭若寺的千年樹妖，真是可怕。
“掌心雷！”
是燕赤霞出手了。
王極感知到空中有異常的能量波動。這種力量，和靈氣有些類似。不過，力量沒有進入燕赤霞的體内，而是像工具一樣被燕赤霞使用。
砰！
掌心雷爆發，擊退了猶如巨蟒一般的藤蔓。
燕赤霞說道：“王兄弟，你沒事兒吧？”
王極說道：“幸虧我的武藝和劍術還過得去，沒有受傷。否則，我可能就被祂給抽死了。”
燕赤霞憤怒道：“老妖婆，你我有約定，你答應過貧道不濫殺無辜。王兄弟不是惡人，你竟然對他出手，想要謀害他。妖魔就是妖魔，無信譽可言。狗改不了吃屎。”
姥姥說道：“燕赤霞，那個書生和房間裏的小孩，我可以不殺。但是你必須把眼前這個拿劍的小子交給我。你要是多管閑事，姥姥我不介意和你魚死網破。”
王極那一身精血陽氣，對于樹妖來說誘惑太大了。祂根本就遏制不住吞噬王極的沖動。
“果然是沖着我來的。”王極說道，“老妖婆，王某的性命在此，有種你就自己過來拿。”
燕赤霞趕忙說道：“王兄弟，不要沖動。你的力量不如老妖婆，不是她的對手。隻要等到天亮，你就安全了。”
白天，樹妖的實力會打個折扣。隻要天亮，王極就好脫身。
王極說道：“道長，我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如老妖婆，可是祂想要殺我，也沒那麽容易。”
嗚！
三條手臂粗的藤蔓同時出現，對王極進行抽打圍絞。
燕赤霞驚呼道：“王兄弟，小心。”
王極施展輕功身法，避開藤蔓樹枝的攻擊，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殘影。
燕赤霞震驚地看着王極：“王兄弟好高明的輕功身法。就劍術造詣而言，王兄弟已經是在貧道之上。可惜，王兄弟的劍芒弱了一點，破不開老妖婆的防禦。久守必失，王兄弟要是身法稍有停頓，那就是滅頂之災。”
王極用出了火行真氣和浩然之氣。
浩大純正的劍意充斥着整個蘭若寺。
劍芒總算切開了藤蔓……的一點表皮。
給樹妖造成的傷害，可以忽略不計。
燕赤霞大喝一聲：“禦劍術！”
數十柄法劍飛出了劍匣，化作劍光不斷切割三條巨大的藤蔓樹枝。
法劍的鋒利程度，遠勝王極的佩劍。再加上燕赤霞以法術向天地借力，飛劍的威力比王極的劍芒至少強了十倍。
樹妖的藤蔓抵擋不住燕赤霞的法劍。
藤蔓被切斷。
王極的危機被化解了。
姥姥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男音女音混雜在一起，兇悍中帶着凄厲：“燕赤霞，你這個臭道士，鐵了心要和姥姥我作對是嗎？我不會放過你們。”
王極思維電轉，腦海裏模拟燕赤霞剛才出劍的動作、神态、咒語等。
張無忌學了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就能模仿天下武功招式，少林寺的龍抓手他頃刻間就能學會精通。
王極的眼力和學習模仿能力，比張無忌強太多了。燕赤霞的施展掌心雷和禦劍術的動作神态，王極看一遍就能模仿。
可是……
王極就算能精準模仿燕赤霞的動作和神态，也不能像天地借力，更不能施展法術。
王極暗道：“動作和神态，隻是表象，我肯定沒有察覺到法術最根本的東西。哼，我還就不信了，我居然學不會法術。”
燕赤霞見王極在發愣，說道：“王兄弟，你沒事兒吧？”
王極搖頭說道：“沒事兒。我在想剛才的戰鬥。”
燕赤霞說道：“沒事就好。那老妖婆暫時退去了。不過，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王兄弟你一定要小心。”
王極點頭說道：“我知道。”
王極回到房間，腦海裏依然不停地模拟燕赤霞。
施展法術，向天地借力，關鍵點應該是精神和意志。
修行，不管是哪一派，萬變不離其宗，都是以精氣神爲主。向天地借力，肯定要以精神意志來溝通天地。
嗡。
王極清晰地察覺到佩劍顫動了一下。
王極眼睛一亮，高興道：“好。我總算是找到了一點感覺。就順着這個種感覺探索。”
長劍慢慢懸空，靈巧地在王極身邊飛行。
王極沒有用力，就能輕松操控長劍。
王極盯着長劍，心中暗道：“總算摸索到了一點法術的感覺。我的思路是正确的。以神馭劍和以氣馭劍，完全是兩個概念。”
王極心念一動，長劍就被神秘的力量駕馭着，化作一道劍光消失在了屋裏。
長劍輕易就洞穿了蘭若寺外面的大樹，再飛了回來。
王極心中暗道：“向天地借力，哪怕隻是一絲力量，也不是自身的力量可比。我以神馭劍，能借助一點天地之力，殺傷力就增強數倍。給我一些時間，我的劍術一定能達到燕赤霞禦劍術的威力！”
燕赤霞不教王極法術，王極隻能偷學。
好在王極洞察力驚人，總算琢磨出了“法術”，找到了向天地借力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