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麟似是一臉的吃驚,繼續道:“可是,前幾日我見到姨姨和那個胖叔叔在樹林裏玩兒,叔叔在啃姨姨的包子,我還以爲是叔叔還給姨姨的……”
他雖然遮住了眼睛,但還是看到了些,他很好奇,但沒有過問。
直到昨夜他偷偷看到爹爹也在啃娘親的包子,所以就覺得這應該是夫妻兩才做的事。可這叔叔和姨姨一看就不是夫妻,他一定要揭露出來!
“啊哈哈哈!”衆人狂笑不已,并以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這婦人,有鄙夷,有嘲笑。
“你,你!”婦人氣得呼吸難暢,一把拎起地攤上裝魚的麻袋就走,由于她跨得步子太大,又因爲她地上有積水,她一屁股摔在了地面。
海風習習,這條街市上多了鹹味,但安千荷的心情極好,想不到兒子才三歲就可以替她出氣!真好!嘴皮破了就破了……不過,他怎麽知道這些的?
可蘇慕隐哪裏能咽得了這口氣,再想起前幾日千荷與她提起過此人,隻因爲發現她的奸情就要殺人。這種惡人本就該死!
所以,他的隐衛很快就讓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
端木鴻雲早已沒了方才看戲的好心情,他突然覺得眼前這小鬼的容貌和神态像極了一個人,他再用力想了想!臉色煞白,隻差沒給這小鬼跪下。
他,他和王爺長得好像,哦,不,是一模一樣!難道他是小世子?天!那被打破嘴皮的兔兒爺是……
端木鴻雲連吸好幾口氣,吓得腦袋發暈,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已站了個男子。
“你這魚怎麽賣?”男子指了指地上的魚,又踢了踢。
端木鴻雲伸出五指,有些不耐煩得道:“五兩銀子全部帶走!”
“這些魚看起來不肥美,要給它們加些魚食。”男子這麽說着,突然抓起一條魚,在手裏掂量了幾下,又問道:“這條魚幾斤?”
端木鴻雲還在擔心方才那事,他最害怕的就是王爺讓他回老家種田,不過按照今日他的所作所爲,若是真回家種田,他一定要先拜祖宗!感謝他們保住了他的命……
安千荷倒是開始保持警惕,她輕咳一聲,粗着嗓子對他道:“阿火,客人在問你呢,這魚幾斤?”
端木鴻雲連連點頭,憨笑着道:“是,是,是,是我大意了,我馬上回他。”言畢,他又闆着臉問那男子道:“這魚幾斤,老子怎麽知道?你愛買不買,不買滾蛋!”
那男子狠狠抽了抽唇角,又道:“既然說不出這魚幾斤,那就作罷!我到其他地方買……”
安千荷突然覺得這人很有可能是在暗示什麽,她不動神色得觀察了他,他身穿一件普通布衣,手裏正把玩着一條木珠子手鏈。瞧上去并沒有什麽奇特之處……
等等!安千荷發現他的左手微攏,裏面似乎有一張紙。難道是?
“艾!”安千荷用力戳了戳端木鴻雲的手臂,對着他使勁眨眼睛……
端木鴻雲也對着她眨了眨眼,以示和好。
安千荷默,她怎麽都想不通爲何要封他做大将!
小玉麟實在看不下去,使勁搖了搖他的手臂,示意他蹲下,繼而在他耳邊道:“這人可疑,你快喚住他!”
“啊!”端木鴻雲的眉心一蹙,正想開口喚住那人,小玉麟又拽住了他的手臂,輕聲道:“你等會要說,這魚太輕,需要你的飼料才能肥!”
這飼料指的當然就是他手中的小字條。眼尖的小玉麟也發現了……
“恩?”端木鴻雲一臉吃驚得看着眼前這小人兒,心裏已是萬分确定,這一定就是王爺的兒子!
安千荷沒想到小玉麟一眼就能看破!她突然有點害怕了,害怕有一天他的智商趕超了她,那她還能欺負誰去?哦,對了!還有樂兒……她心底暗暗發誓,一定不能讓樂兒和這對父子混在一起。她要找個靠山!
端木鴻雲按照小玉麟說的,對着那背影喊了一聲:“喂!你魚都還沒買怎麽就走了?它需要你的飼料”
男子停下了腳步,含笑轉身,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你這人做生意不靠譜,我找其他鋪子……”
端木鴻雲一時發愣,但被小玉麟使勁得踩了一腳後他才回過神,急忙回道:“你要的魚,隻有我這裏有。”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魚嗎?”男子繼續問。
安千荷和小玉麟同時想了想,母子兩靈光一現,竟想到了一起,什麽魚?當然是墨魚,墨魚,莫語。需要的是字條,而不是語言!
小玉麟急着想要把答案告訴端木鴻雲,小腦袋一轉,突然摔了一跤,嚎啕大哭。安千荷見狀,非但沒有勸,反而對着他的小屁股狠狠抽了過去。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安千荷的手突然轉移了方向,對着他的腦袋狠狠敲去,邊敲邊罵:“你這個木魚腦袋,木魚腦袋要敲敲!使勁敲!”
“啊!啊!師父!您不要打了!我再也不調皮啦!”小玉麟越演越帶勁,眼淚鼻涕一大把。
安千荷的動作大,但力道很輕,可遠處的蘇慕隐哪裏知道這娘兩在演戲,一見兒子被打,還被打得這麽狠,心尖疼得亂顫。
這女人,真是下得去手!今晚回去一定好好收拾她,也要她這麽求饒!她怎麽打兒子的,他就怎麽打她!
屁股這塊必須狠狠得抽!
端木鴻雲有些看不過去,将腦袋湊了過去,心裏想着如果能解救小世子,指不定方才的事情能一筆勾銷。于是腦袋又湊了近了幾分……
這剛一湊近,安千荷突然揚手對着他的腦袋猛敲,“你也是個木魚腦袋!”
她這麽重重一敲,他好像突然開竅了,突然喚住了準備轉身離開的男子,并對着他揮了揮手。
男子上前,準備問他到底有沒有他需要的魚,端木鴻雲揚起手對着他的腦袋猛敲,邊敲邊罵:“你這個木魚腦袋!木魚腦袋!”
他本就是習武之人,力氣很大,被他這麽猛敲,他的腦袋早已痛得要裂開。心裏暗想,這傻大個,是不是故意要整他,爲何不直接說墨魚,非要打他腦袋說木魚。
這腦袋一疼,思維就亂了。也不想再和他打啞謎,直接将手裏的字條塞到了他的手裏,繼而憤憤得一甩衣袖就走了。他不知道,他這麽一走,身後已有人跟蹤……
一條魚被釣上來了,很多魚就會跟着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