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放的火啊?否則怎麽會突然着火?這幾天也沒有打雷下雨啊!”
很快,整條街都沸騰了,所有人的專注力都不再生意上,而是讨論怎麽會着火?
安千荷他們細細觀察着這些商販的表情,等待着有人……
半個時辰過去了,他們依舊讨論得沸騰,卻無一人站起身子!
“娘親,娘親,有人站起來了!”小玉麟指向不遠處一個大漢。
這大漢的身材彪悍,上唇長着黑胡子,瞧上去兇神惡煞,頭發就如同鳥巢般淩亂,他抖了抖身上的布衣,又往上提了提褲子,便朝着某個方向走去。
“走!出發!”安千荷對着他們一甩頭。
可小玉麟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神神秘秘得道:“娘親,等等,這個姨姨也起身了!”
安千荷看向小玉麟指的方向,果然見一個中年婦女也站起了身子,她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偏頭對身邊的另一個婦人說了兩句。
她凝眉了片刻,便對身邊的杜深深道:“我們分頭行動!我和淩大哥去跟蹤那大漢,你留在這裏繼續看守,飛哥去追那婦人
“那我呢?”小玉麟有些不高興,娘親把他落下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娘親居然又要和淩叔叔在一起!還支開了所有的人!
安千荷拍了拍他的腦袋,笑着道:“你當然跟着我們了!”
行動開始!
淩屹抱着小玉麟,安千荷跟在他們的身後,他們的步伐輕盈,不容易被那壯漢發現。原來他進了一片街市旁邊的小樹林。
難道他是想要抄小路去皇陵?
安千荷和淩屹都保持高度緊張,可就在此時的,小玉麟突然在淩屹耳邊輕聲道:“淩叔叔,淩叔叔……”
淩屹偏頭問道:“小世子,怎麽了?”
小玉麟回道:“淩叔叔,麟兒想尿尿……”
“尿,尿尿?”淩屹一時間停下了腳步,偏頭道:“能再忍忍嗎?”
小玉麟真的很認真得想了想,搖了搖頭回道:“忍不住了……”
淩屹也是很爲難,若是現在停下來讓他尿尿很有可能會跟丢,但若是不停下來……
“淩叔叔,淩叔叔,麟兒快憋不住了!”小玉麟開始在他腦門頂上催促。
安千荷忍不住批評,語氣很嚴肅:“方才讓你尿,你不尿!現在關鍵時刻卻要尿!以後再也不帶你出來了!”
小玉麟從沒見過娘親這麽兇,心底一陣委屈,嘴巴一扁,鼻子一抽,眼眶一紅,尿一急……
淩屹隻覺得脖子處傳來了一陣陣溫熱,緊接着就是後背溫熱,冷風一吹,讓他打了個冷顫。
安千荷見淩屹的臉色不對勁,又見小玉麟紅着臉,就猜到發生何事了!
“娘親,麟兒錯了……”小玉麟紅着臉,低着頭,泫然欲泣。
“你!”安千荷見這小人兒可憐兮兮的模樣,哪裏還忍心再批評他。
“噓噓,噓噓!”淩屹示意她止言,又指了指不遠處一道人影。
安千荷緊張得看過去,的确有一個人影,但不是别人!而是季飛!
咦?季飛?他怎麽在這裏?他不是去跟蹤那婦人了嗎?
不過,她的這些好奇很快就消失了,因爲方才那大漢和婦人并不是線人!
眼前這畫面不僅勁爆,還辣眼睛!那五大三粗的大漢以最快的速度扒了那婦人的衣服,天雷地火,外加細雪紛飛,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已滾到在了一起。
安千荷這才想起小玉麟,轉身準備蒙住他的眼睛,卻發現他很自覺地已經捂住了。
“走吧,我們回去!”淩屹将小玉麟抱到了懷裏,因爲他的脖子已經濕透了。
“好。”安千荷點頭,準備原路返回,卻不料沒有看清腳下的路,被一塊石頭絆住,所幸被淩屹拽住了手臂。
“啊!”那正在天雷地火的女人高聲一叫,馬上用衣服裹住了身子,并對那大漢怒道:“還不快把他們解決了?若傳出去,我家的一定劈死我的!”
原來是偷情!
大漢穿着衣服一步步靠近他們,嘴裏還怒罵着:“狗娘養的,居然敢跟蹤老子!老子隻能送你們上西天了!”
言畢,他抽出腰間一把殺魚刀,朝着他們狠劈過來。
淩屹一手抱着小玉麟,另一手剛好拽着安千荷,即便他閃得再快,也不甚被割破了手臂,鮮血噗噗噗直流。
安千荷見淩屹流血,大怒!取出了蝴蝶刀正準備出手,卻被淩屹暗中阻止,并給她使了一個眼神。
淩屹一手捂住手臂的傷,對着這大漢懇求道:“大哥饒命,我隻是和妻兒路過此地,而且我們也沒看到什麽。”
“妻兒?”安千荷刷得轉頭看向淩屹。
小玉麟不說話,隻是眼眸眯了眯,似是了解得點了點頭。
“阿火,你在幹什麽呢?還不動手?”那婦人從不遠處走來,語氣不耐煩。
“他,他們隻是過路的,不是那條街市的商販,也料他們不會亂說,算了,不想欠下命債!”大漢撓了撓頭對身後的婦人道。
可那婦人似乎不想善擺甘休,依舊囔囔着嗓子道:“若是傳出去,我們還要不要做人啊!快,還是……”
“姨姨!”小玉麟突然從淩屹的懷裏掙脫下來,伸出雙臂朝着那婦人奔去,眨了眨亮如星辰般的眼眸道:“姨姨,抱抱!”
小玉麟本就長得好看又可愛,再加上這軟聲軟語,無論是誰的心都會化了。包括這婦人,硬生生将那個“殺”字吞了進去。又忍不住将他抱到了懷裏親了又親。
終于,這一場烏龍結束了,在回去的路上,安千荷先替淩屹包紮了手臂,又問道:“淩大哥,你做事也太小心謹慎了。若他當時真對你下狠手,你還手都來不及。”
淩屹笑着回道:“他們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能饒一命是一命。
“切!就因爲我們撞破了他們的奸情,他們就要殺我們。就憑這點還不是十惡不赦啊?你啊!就是太心善!”安千荷邊包紮邊抱怨,末了又問道:“還疼不疼啊?”
“不疼了。”淩屹的臉有些微紅。
小玉麟坐在旁邊,一直不吭聲,手裏拿着根狗尾巴草甩來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