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荷抽搐了下唇角,想着自己對蘇慕隐從未說過這種話!若是被他知道了,一定氣得吐血……
但她還是咬了咬牙,聲音提亮了幾分:“我說,師父大人在上。你是對的,你說啥都是對的……”
“哦?”皇甫辛饒有興緻得低頭看向她,笑意深深得問道:“你這次真的原意投靠我了?背叛玄冥?”
安千荷皺了皺眉,清眸泛起一道靈光,繼而大聲回道:“我想得很清楚了!既然玄冥喜歡那蠢女人,我何必要再委屈自己!你看,我這麽爲他賣命。可他卻沒有派一兵一卒來救我……實在是太無情無義了!”
說到這裏,她真的掉了幾滴眼淚,演技的逼真讓皇甫辛覺得玄冥實在是千刀萬剮!
皇甫辛給她丢了塊手絹,“别哭了,他已經死了。你想爲他賣命都沒機會了。”
安千荷故意震驚得問道:“如何死的?”
皇甫辛的原本想回被他殺死了,但不知是何原因,他居然回道:“我原本想去殺他,誰料等我發現額時候,他和他的女人已被炸死。”
“是誰殺了他?是誰?”安千荷抹了抹眼淚,拳頭緊緊握起。
“我,我怎麽知道是誰?”皇甫辛聳肩,不過想了一會兒還是回道:“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我聽說就是新上任的寂月,他偷了玄冥的兵符,試圖自己想當魔帝!”
“寂月?就是新上任的将軍?”安千荷的清眸泛起冷冽的光芒。心底冷冷得想着,既然皇甫辛想要和她演戲,好!那她就奉陪到底!
皇甫辛見安千荷已開始相信,緊接着應道:“對!你也應該知道萬劍吧?他就是知道了這一秘密,所以被寂月的人追殺,無奈之下就投靠了我。”
“該死的!”安千荷拳頭緊握,目光如炬,拳頭更是緊捏:“好,既然如此。我就親手殺了寂月,爲他報仇!”
皇甫辛見她完全信任,試探性的問道:“那你真心認我做師父?”
安千荷點了點頭:“反正我是人間來的,在這裏無親人,無朋友,曾經玄冥救我一命,所以我才爲他賣命。現在你不既然殺我,那從今日起,我就認你做師父了。我們一同殺了寂月!不過,我隻求你兩件事!”
既然要演戲,就要将戲演足了,讓皇甫辛不起半點疑心。
皇甫辛問道:“你想求我何事?”
安千荷的眉心浮現出濃重的殺氣,“第一,待到我們擒住寂月後,我要親手殺了他。第二,待到你赢了這仗以後,你能替我打開人間和魔界的大門嗎?因爲我想回去。”
對于第一個條件,他想都不想的答應,但不知爲何,對于第二個條件,他并不想答應。他對眼前這女扮男裝的女子真的來了幾分興趣,這也是他幾百年間第一次有挑逗人的心思。
“行,我答應你。”皇甫辛點頭,先答應她,以後的事再做打算也不遲。
就這樣,安千荷再次被皇甫辛的人送去了營帳,這回她的營帳裏沒有女人,不過桌上卻有些簡單的飯菜,兩疊蔬菜,一疊米飯。還有一瓶止血藥。
安千荷先爲自己的肩膀上藥,接着端起碗筷就開吃。可她邊吃,眼淚卻噗噗噗得流了下來。她該怎麽辦?如何才能逃出去?蘇慕隐在帳子外一定急壞了,會不會因爲着急而闖進來。
想到這裏,她又開始擔心,他如今魔元被封,火靈力也隻剩下三成,如何與皇甫辛鬥?他傷着了怎麽辦?他被綁架了又該如何是好?
“忽忽”窗外傳來一陣陣詭異的風聲,這風明明沒有進來,卻将桌上的燭火吹滅了。
“誰?”安千荷的手掌已緊握住腰中的劍柄,目光微凝,注視着帳門外。
門外沒有回應聲,桌面上的燭火也恢複了正常,然而,就在安千荷準備松一口氣時,桌上的蠟燭徹底被熄滅,一道人影從在她眼前閃過。tqR1
周圍極暗,伸手不見五指,。但安千荷卻已感覺到有人正在悄悄靠近她。
這氣息有些熟悉,而且是個女人。
她努力得回憶,腦子裏突然想到一個人,難道消失許久的妍姗?難道方才的幻境也是她?
想到這裏,她的心無來由得一顫,因爲她感覺到了魔氣,這種魔氣雖不及皇甫辛和玄冥的,但也極強。
不僅如此,這種魔氣極陰,不是殺氣,而是鬼氣!
安千荷的掌心裏凝聚起金色的霧氣,她的金靈力已開啓,等待着她的出現。
“妍姗,你若想殺我就出來,我們光明正大的對決,爲何這麽鬼鬼祟祟?”安千荷看向四周,目光充滿了恨意。
是,她恨她!原本以爲她已改邪歸正,雖然她不會與情同姐妹,但至少不再恨她。可她的寬恕,換來的是她的變本加厲!
“好妹妹,姐姐怎麽舍得殺你?”妍姗的聲音飄忽,似在她周圍,又似在遠處。
安千荷皺眉,手中凝聚的金霧越來越濃烈,隻待着她靠近,她就給她緻命一擊。
可正當她要出手時,妍姗的手掌一揮,在安千荷的面前居然出現了一面如鏡子般平靜的水面,水面中出現了蘇慕隐的模樣。他的面色蒼白,渾身是血……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老者的模樣!難道真的是師父?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幻境!是幻境!”安千荷怒吼。但話雖這麽說,她的心還是狠狠抽痛。
“幻境?”妍姗笑了一聲,聲音冰冷。
黑暗中,安千荷看不清她的容貌,可奇怪的是,她居然能看到她的眸子,她陰骘的眸子沒有一絲溫度,甚至有詭異的紅光在閃動,“若他還在營帳外面,他爲何不來救你?你應該了解他的性子,若是一時半刻不見你的影子,就會急得發瘋?”
“那是因爲他知道我能應付!”安千荷憤怒得反駁。
“能應付?”妍姗冷笑一聲,繼而收回了所有的笑容,聲音變得憤怒且沙啞:“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就隻愛你!無論我做什麽都是錯,無論你做什麽都是對!即便你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