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即将修成魔祖,魔念一動,萬千魔物齊現,萬千軍馬都會屍骨無存,眼前這普通人居然俘虜了魔帝?
東方右擡頭,黑眸直視他們,正聲道:“魔帝就在馬車中,你們可以查。”
蘇慕隐唇角一抽搐,沒想到東方右這麽快就讓它們來查,他還未做好準備……
安千荷快速給他戴上面具,用原先準備好的鐵鏈在他身上随意一捆。
異魔的領頭沉默了片刻,繼而一把揪住東方右的衣領,将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喉中發出沉悶的低吼,猙獰的雙目直直瞪着他,問道:“你是如何俘虜魔帝的?”
東方右穩住了心神,回道:“我先用他最心愛的女人逼他封住魔元,再逼他服下蠱毒茶。”
“最心愛的女人?”異魔頭領突然用另一隻手扣住東方右的臉頰,如冰的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肌膚。
東方右皺眉,但眼神依舊波瀾不驚,平靜地道:“若是殺了我,夜王就會殺了你。”
異魔頭領笑着問道:“爲何不能殺你?若你說的是真,我們也可以将馬車裏的魔帝獻給夜王。”
東方右哼了一聲,邪魅的臉龐上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笑容,回道:“魔帝既然被我下了蠱毒,那就是受我控制,若是我死了的話,他就能掙脫開束縛,想要殺你們這些異魔根本就是輕而易舉之事。”
“你是從南疆來的?”
異魔微微松開了手,東方右的臉頰已印有血紅的指甲印,可他的笑容未減,繼續道:“若是你們不信,就殺了我吧,有你們陪葬,死又何懼?”
東方右的笑容讓異魔頭領再次沉默,他用玄鐵棍不斷敲擊地面,随着他的敲擊聲,堵在他面前的異魔就如退潮般退至到了兩旁,開出了一條大道。
東方右勾起一抹笑容,跪倒在地對着它們行了個禮,繼而回到了馬車。
安千荷一見東方右臉上的傷痕,心痛得都快揪在一塊,從蘇慕隐衣側取出了他常備的紫色瓷瓶遞給了谷蓮生:“這藥止血最管用,你快給爹抹一點。”
東方右臉上的指甲印已凝凍成冰,紅色的血和冰混合在一起,觸目驚心。
谷蓮生心疼得爲他抹藥,鼻子酸了酸,硬是将眼淚吞了回去。
東方右見她眼睛紅紅的,擡手拂去她眼角的淚花,在她耳邊笑着道:“你何時變得這麽愛哭了?不過看到你能爲我流淚,我還是很高興。”
谷蓮生瞪了他一眼,輕聲回道:“你若是破了相,我一定休了你。”
東方右低歎了口氣,卻握緊了她的手,在她耳邊道:“即便你休了我,我也要纏着你,那樣算不算偷情呢?”
“老沒羞!”谷蓮生破涕爲笑,用手肘狠狠推了推他。
東方右見她笑了,便将她重新摟入懷,用極輕的聲音在她耳邊又道:“隻要你不嫌棄我,即便臉上都是傷痕也不會覺得痛。隻要咱閨女和臭小子能揪出那害他們的幕後人,這點傷算得了什麽?”
“恩。”谷蓮生點了點頭,靠上了他的肩膀。
她前世欠璃兒太多東西,璃兒太過善良,才會被他人所害。她雖無法殺玉霜報仇,但她發誓,這一世一定不能讓璃兒受到一絲傷害。若是可以,她願意一輩子護着他們小夫妻。
夜王的宮殿很大,馬車大抵又行駛了半個時辰才到宮門。
宮門是兩扇十幾丈高的石門,當石門緩緩打開時,無數漆黑的鳥類從四周“嘩啦”一聲散開。
上千個手拿玄鐵棍的異魔退至到兩旁,其中一個頭戴鐵盔的領頭人爲他們開路。
安千荷借着石壁上的油燈開始打量,原來這座宮殿就是一座山!他們居然将山打造了成宮殿的模樣,裏面的裝飾也和人間宮殿無二,看來,他們的夜王應該去過人間,也有可能曾經是人。
穿過層層異魔侍衛兵,他們的腳步終于在正殿停下。
正殿的中央擺放着一張用冰打造的龍椅,而周圍所有的擺件也都是用冰打造,連石壁都覆蓋着一層薄冰。
蘇慕隐戴着玄冥的面具,渾身捆着鐵鏈,紋絲不動得站在東方右的身邊。
他們又等了許久,卻不見夜王的半點影子。
在這寂靜冰冷的空氣中,安千荷突然大聲喊道:“你們的土皇帝就是這樣接待客人的?若是再不出來,我就離開了!告辭!”
一句“土皇帝”讓衆人的背脊一涼,幽幽得轉頭看向她。
安千荷見段天華和東方右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立即快嘴反駁道:“你們這麽看着我幹啥?這魔界是魔帝的,他在這裏自封爲王,不是土皇帝是什麽?說他是鄉村幹部也不爲過,還這麽跩!走走走,我們走!”
這話一落,他們的頭頂突然刮過一道陰風,一抹深藍色的人影豁然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他的容貌清瘦,皮膚偏藍,鼻尖高挺,微微沾濕的長發不紮不束得披在兩肩。
再細細一觀察,原來他肌膚上的藍色是一層寒冰。不過令他們感到驚訝的是,他的雙眼很普通,并不是藍色的,而是一雙深邃幹淨的黑眸,
他的面色冷凝,一件玄色長袍拖曳于地,此刻正目不轉睛得看着安千荷。
“咳”安千荷輕咳一聲,繼而欠腰行禮道:“見過夜王。”
夜王不說話,帶着寒冷的溫度,一步一步緩緩走到她的面前。
直到他們之間的距離還剩下四五步時,安千荷突然道:“站住!你不能再靠前了!你是近視眼嗎?離這麽近還不清?”tqR1
段天華已忍不住抽搐唇角,努力得憋笑,這女人說話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等有空一定要問問何爲近視眼……
夜王的腳步停下,薄薄的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得問道:“你們是要将魔帝獻給我?”
安千荷面不改色得看着他,毫不畏懼得道:“準确的來說,是想要和你做交換。我們将他給你,你就得将魔典的下半部分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