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當他将手中的大刀對着甯心和景陌砍去時,他突然感到後頸傳來一陣劇痛,他伸手往後後頸一摸,借着月光一看……
是血!
鮮紅的血讓他額頭的青筋直跳,眼睛登時一紅,猛地轉身,隻見一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正拿着一把短刀對着他,她的眼中盡是惶恐,身子正在不斷顫抖,腳步連連後退,“你,你,你别過來啊!”
“一個大乾蠻子居然想要殺我?”秦将軍的眼珠子已凸了出來,臉上已濺滿了血迹,目光嗜血且憤怒,模樣就如來自地獄的惡鬼,他緊逼到姜佩語面前,倏地一甩手,用力地掴了她一耳光子。
“啪”得一下,姜佩語整個人被甩了出去,嘴角滲出了血迹。
“娘娘,娘娘!快走!快走!”
甯心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沖到秦将軍身後,拼命抱住他的雙臂,不讓他上前。
秦将軍眼睛露出血腥之色,嘴角詭異的笑了笑,繼而神色一厲,左肘一個肘拳打在甯心的肋下,身子一側,右手擰住了她脖子,厲聲道:“你們這些大乾蠻子,若不是蘇慕隐,你們就是我們大涼的奴隸!可現在居然要爬到我們的頭上,簡直就是找死!”
言畢,再次獰笑,手掌卻随之越掐越緊,發出“喀喀喀”的響聲。甯心痛得面容扭曲,臉色一陣青白,快要窒息。
姜佩語見狀,使出全身的力氣再次掙紮着起身,正想用刀子再次刺向秦将軍的後背,不料,剛要靠近,身體就被他震了出去。
“嗯!”甯心一聲痛苦的悶哼,她的後背重重得撞到了身後的馬車上,可最痛的不是她的後背,而是她的小腹,小腹傳來的劇痛,讓她覺得正在被生生淩遲,她慘白着臉,雙手捂着小腹。
下一瞬間,一股溫熱從她下身流出,她知道那是什麽,可她不敢去看,因爲她害怕看到刺目的紅,她害怕看了以後她會崩潰!
“畜牲!畜牲!你這個魔鬼!你害死了她的孩子!我要殺了你!”甯心不知哪來的力氣,瞳孔猛地睜大,咬着牙,忍着脖子傳來的劇痛,雙指直接刺進秦将軍的雙眼。
“啊!”秦将軍一聲慘叫,一手捂住雙眼,另一手将甯心狠狠擲在地面,“咔哒”一聲,傳來清脆的骨裂聲。
秦将軍的雙眼雖戳傷,但還能看得見東西,隻是像蒙了一層紅霧。
而此時的甯心已沒有一點力氣,一手捂着咽喉拼命得咳嗽,臉上蒼白無色,滿頭冷汗比雨點更大,可即便如此,她的眼睛卻極其有神,看着眼前這張既醜惡又扭曲的臉,她沙啞着聲音,一字字清楚地道:“聽着!我們大乾人之所以能勝你們,是因爲我們是人!而你們是畜牲!你們以搶奪我們糧食爲樂,欺負我們百姓爲樂!這等惡行,老天尤誅之,我們的攝政王隻是應天而行!”
秦将軍一挑眉,陰測測得笑道“是麽,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些畜牲做的事情!”言畢,他直一手揪住甯心的頭發,惡狠狠得撞向地面,另一手開始撕開她的衣服,就如一頭餓極了的野狼扯開她的衣領。
就在這一刹那間,曾經受過的屈辱情形再次浮現到甯心的腦海,她的心一痛,狠狠得咬住了他的耳朵,用力一扯!
“啊!啊!啊!我的耳朵!”秦将軍捂着隻剩下的半隻左耳,又看了一眼正對他冷笑的甯心,怒聲急罵道:“賤人,賤人!賤人!我要将你碎屍萬段!”
他高高的提起一腳,正準備狠狠得踢向甯心的頭顱,一道刺眼的閃光飛射而過,緊接着發出一聲“刺啦”,似是綢緞的撕裂聲。
甯心眨了眨眼,一手拉着被扯開的衣領,另一隻手試圖去摸方才掉落的利劍。
可眼前的這一幕讓她徹底驚呆了,秦将軍方才高舉的左腿慢慢分離他的身體,最後就如爛肉一樣掉落在地。被削去了的腿根鮮血如雨水般灑出,濺在甯心的臉上。
甯心狂嘔一聲,緊接着又是一道閃光激射而出,秦将軍來不及驚叫,他的額頭已破開了一朵鮮紅的血花,就在下一刻已經“噗通”到地,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隻是兩枚樹葉,就能帶起寒光,就能截斷粗壯的大腿,就刺破堅硬的頭顱!
“千荷,千荷!是不是你?”甯心掙紮着要起身,可她剛站起來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擁抱,這個擁抱她想念了很久很久。
“羅……”甯心說出了第一個字,卻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因爲她的唇已被一個熟悉的吻給堵住,讓她瞬間淚流滿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羅弈臉色發白,緊緊得抱着她,兩具身體不留一點縫隙。
差一點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差一點他們就要陰陽相隔了!是他沒有保護好她!羅弈恨不得殺了自己!
而另一頭的姜佩語也等來了她思念已舊的擁抱,可惜,她太虛弱了,看着蘇晉楓淚流滿面的俊臉,卻說不出一個字,下一刻就在劇痛中暈迷過去。
安千荷見這兩個大男人都哭得傷心欲絕,馬鞭一抽,大聲道:“能不能别在這裏哭?還不快将她們帶回去?”
甯心和姜佩語被兩個大男人抱上了馬車,随即又将景陌也帶上了馬車,安千荷則去系那些糧草車,由于天色太暗,她并沒有發現一條細小的蛇已鑽入了馬車裏的糧草。
馬車朝着大乾軍營的方向駛去,一百多個大乾軍士則在他們身後保護着。
“佩語,佩語!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我們去找附近的醫館,孩子一定會沒事的!”tqR1
蘇晉楓不斷得擦拭着姜佩語額頭的密密細汗,可姜佩語的血卻沒有止住,臉色已毫無血絲。
安千荷看了一眼車窗外,這裏荒郊野外,哪裏來的醫館,而姜佩語好像是要生了,若是再拖下去就是一屍兩命。
“千荷,讓羅弈将馬車停到小溪旁,你來替娘娘接生……”一旁的甯心已醒了過來,雖虛弱,但意識已清晰。
安千荷杏眸一瞪,急忙道:“我?我不會接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