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荷也站起身子開始打量四周,這是個冰穴,四周都是冰壁,冰壁上正燃着幽幽的藍光,她又看向洞外。
洞外一片漆黑,一絲微弱的月光掃進來反倒是将這裏的環境襯托的更加詭異。
安千荷定了定神,從方才的惶恐中拉回神,對玄清道:“師伯,他們還未蘇醒,我兩又不能同時将他們背出去。所以我們隻能和這裏的雪煞人決一死戰了!”
“你懷着身孕如何和他們鬥?他們不懼寒也不懼水,我的靈力也無法和他們鬥。”
玄清此時心中也是一團亂麻,他的左手可以瞬間冰凍萬物,右手是控制水,可他左手已廢,所剩的右手根本殺不了這些水性極好的雪煞人,
“那師伯是什麽打算?”安千荷問玄清。
玄清想了想道:“唯獨用幻境。”
安千荷一拍腦門,恍然笑道:“我怎麽給忘了,你也是巫師啊!”
玄清的面色卻依舊不展,輕聲道:“幻境雖強大,但最多隻能讓五人入境,可這冰穴裏至少有幾百個雪煞人。”
“我從他們身上的服飾和手臂上刻的圖案來看,這北元的雪煞人應該分了很多部落。這個冰穴裏住的恐怕是同一個部落的雪煞人,那他們必定會有幾個頭領。你用幻境将他們的頭領劫持了,料他們的手下不敢對我們怎麽樣。”安千荷看着玄清,顯得非常自信。
玄清一怔,旋即點頭:“好!也隻有這個法子了。”
安千荷和玄清放慢了腳步走進裏洞,剛靠近幾步就聽到“蹭蹭”的磨刀聲。
安千荷咽了咽口水,心裏竟有些恐懼,想想曾經自己連天蜈都不怕,區區雪煞人能耐她何?難道是因爲懷了孩子,多了一份做母親的心?
“大哥!别靠近!”
羅弈的聲音讓正處于緊張狀态中的安千荷吓出了一身冷汗,她一手捂着胸口,偏頭怒罵道:“羅弈!你想吓死我啊!”
可她剛要回頭卻撞到了一面堅硬的牆,不,不是牆!是堅硬得肌肉……
緊接着她的脖子就傳來冰涼的觸感,她的反應靈敏,身形爆閃,躲過了這一刀子。
可下一刻,她渾身再次一顫,一個渾身赤裸,頭發蓬亂的雪煞人擋在了她的面前,正沖她呲着白森森的牙齒。
此人高三尺有餘,肌膚呈暗紅色,濃密的眉毛連城了一線,眉梢斜豎,瞧上去兇神惡煞,魁梧巨大的身軀就如一座巨山擋在她的面前,但是最瘆人的是,他的手中持着一把巨刀。
而這把巨刀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山哥!别殺她!她是我大哥!”羅弈快速沖到了安千荷面前,“噗通”跪倒在地。
玄清微愣,但玄色長袖下已握了根短笛。
每個巫師設幻境的方式不同,有的先下藥才能讓對方入境,有的要将對方先迷暈才能入境,這些都是低級巫師所用。而等級稍高的巫師則用聲音或者氣味就可以讓對方直接入境。
這根短笛就是入境的媒介物,可他卻遲遲未出手,因爲他發現,羅弈似乎和眼前的雪煞人認識。
果然,随着羅弈的話音落下,這體型龐大的雪煞人居然從安千荷脖子挪開了巨刀。
“羅弈?你和他認識?”安千荷瞪大眼睛問羅弈,一臉的疑惑。同時她也才發現羅弈身上根本沒有鐵鏈,方才他躺在衆人中以至于忽略了這點。
羅弈一手拉過安千荷,在她耳邊輕聲道:“上回和你們分開後,我和甯心就在北元迷了路,當時看見雪地上躺着一個雪煞人,他渾身是血,嘴裏一直喊着救字。于是我就爲他止了血,所以就和他成了朋友。最後才知道他是一個部落的統領,他是被另一個部落的人所偷襲。”
“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他爲何還要抓我們?”安千荷的聲音有些薄怒,若不是她反應快,恐怕她早已身首異處了。
羅弈在這雪煞人面前做了幾個手勢,嘴裏還發出幾個怪異的音節,這雪煞人也用手勢回他,鼻子裏還發出“哼哼”的粗重喘息聲,像是極大的憤怒和不滿。
片刻後,羅弈對安千荷歎了一口氣,問道:“你是不是殺過他們的同伴?還取出過他們的心髒?”
安千荷想了想,的确有這麽一回事,不過最後并不是她出的手,而是段天華,于是壓低聲音對羅弈道:“是段天華幹的,不過我沒有阻止。所以,也算是他們的仇人吧……”
“嗨!不是你幹的就行了!你别急,我去和他解釋。”羅弈松了一口氣,接着又開始對眼前的雪煞人比劃。
不過,這次兩人比劃的動作持續了許久,而且這雪煞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最後手中的巨刀一揮,直接在冰壁上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目光更是赤紅如血。tqR1
羅弈順手護住安千荷,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又指了指雪煞人。
安千荷看懂了他的意思,應該是要殺她就先殺我!
“羅弈,他究竟因爲什麽而如此恨我?”安千荷也感覺到了氣氛的怪異,這雪煞人的恨似乎是針對她的。
羅弈的神情也閃過一道擔憂,“他說你既然和那紅衣男子是朋友,那你應該知道圓球在哪裏?”
“圓球?地元?”安千荷挑眉問,還是帶着不解。
羅弈點點頭,“他說看見一個紅衣人拿着地元從出口逃了出來,他們想去阻止,卻被這紅衣惡魔殺害,整整死了一百多人,并且又是被取走了心髒。”
“他們要地元做什麽?”安千荷問。
羅弈指了指這被羅弈稱爲“山哥”的雪煞人,道:“山哥說,自從那個圓球被紅衣惡魔取走後,這裏的水就變的很鹹,他們吃了以後就得了病,死了很多孩子和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