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苦!這世上最苦的東西就是靈芝,而靈芝中最苦的就是火靈芝。
蘇慕隐的手輕輕拍了她的頭,覆耳輕聲道:“我有法子讓你不苦。”
在安千荷擡眸不解之際,蘇慕隐的一吻已落下,他抱得并不緊,但她卻絲毫動彈不得,微涼細潤的觸感讓她不想動彈。
這吻似乎隔了好久,讓他們彼此懷念,此刻隻能貪婪得去擁有。兩人的呼吸相纏,連發絲也糾結在一起,仿佛永遠也分不開,像是要纏繞永生永世。
安千荷的睫羽輕顫,就如一隻落在雪地上的蝴蝶。
蘇慕隐感受到了她的回應,他欣喜若狂,五指扣上了她的手掌,将她輕輕推倒在床榻,深深看着她的雙眼,哽咽道:“謝謝你給我一次機會,曾經給你帶來的傷痛,我一定補償給你!”
我也一定會爲我們的孩子報仇!
安千荷微微點了點頭,不過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麽,凝眉問道:“可我們真的出不去了?”
蘇慕隐點點頭:“嗯。永遠出不去了,我們隻能在這鬼地方共度餘生了,我沒有騙你。怎麽?不願意?”
“不是。”安千荷搖搖頭,擡起眸子道:“地元被段天華拿走了……”
“那又如何?”蘇慕隐問。
安千荷抽了抽唇角,繼續道:“若是他去王府把天元也找到了,那該如何是好?”
“那又如何?”蘇慕隐又問。
安千荷愣了愣,見他清澈的眸子正漾着脈脈溫情,沒有一絲憂色,于是又道:“師父!段天華心狠手辣!若他得了天元和地元一定會作惡!”
“那又如何?”蘇慕隐挑了挑眉梢,還是這句話。
若前世他的心裏除了她,還裝了天下,裝了蒼生。那這一世,他的心裏隻有她,他是爲她轉世而來。
天下不會因爲沒了他而山崩地裂,蒼生也不會因爲沒了他而全部覆滅。但他知道,若懷裏的女人失去他,她一定會徹底崩潰,就如前世的如璃一樣。
安千荷已不知該說些什麽,正準備閉目睡去時,蘇慕隐突然又在她的臉頰落下一吻,看她的目光越發的柔和,清朗溫和的嗓音帶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這裏雖不及世外桃源,也不如紅霧山這麽美,但我也有能力讓你幸福,我們可以在柳蔭周圍蓋一座木屋,那裏比較涼快。隻可惜,我們再也看不到日出了日落了。”
這番話任是鐵石心腸之人也會動容,可何況本就愛他入骨的女人。
安千荷早已抽泣不已,他的這番話就如細密的絲線将她的心一點一點纏繞,再也逃不離:“好!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永遠不分開!”
蘇慕隐待到她沉沉睡去,又喂她喝下了清粥才離開。
他重新回到了原來的岩洞,果然,那女人還在,不過已經爬到了洞口,她的頭發散亂,她的身後拖出長長的一條血迹。tqR1
她的毅力夠強,在筋脈盡斷的情況下還能爬行這麽遠。
當妍姗看到蘇慕隐時,她激動得快要掉淚,伸手道:“師叔,救我,救救我!”
蘇慕隐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肮髒淩亂的發絲,聲音溫潤如玉,“師叔帶你回去。”
他是玄清的徒兒,他一次又一次放過她,無非是因爲看在這摯友的份上,回想上一世,他收她爲徒,何嘗不是因爲玄清的原因。
他不知她究竟何玄清是什麽關系,他現在腦子隻有一個念頭:讓她生不如死!讓她靈魂寂滅!讓她永世不得超生!即便玄清會恨他,他也會這麽做!
妍姗一聽蘇慕隐要帶她走,慘白的小臉露出了喜悅之色,唇畔輕輕張了張,嗓音沙啞得道:“謝謝,謝謝師叔!”
她就知道他會回來救她!他方才一定是無心傷了她!蘇慕隐的内力極強,她相信他一定能爲她接好筋脈。
正當她以爲蘇慕隐會将她抱起時,她的頭領像是被什麽東西撞擊了一下,暈厥了過去。
等她再次蘇醒時,她正被綁在一根鐵柱上,冰冷的鐵鏈纏繞着她的四肢,而她的面前正燃燒着熊熊烈火。
火光沖天,卻照不暖面前男子的眼眸,這男子有着絕色清雅的容貌,但在此刻卻陰沉着臉色,不再是她心目中的仙人,而像是一個魔鬼,對!魔鬼!
“師,師叔,你要做什麽?”妍姗的身子劇烈顫抖,恐懼不已。
蘇慕隐自木椅緩緩而起,他走到妍姗的面前,勾起一抹溫和的笑容道:“師叔替你接好了筋脈。”
妍姗一愣,試圖動了動胳膊,的确能動。他真的替她接好了筋脈,可爲何要将她捆住呢?
她不解!
蘇慕隐見她疑惑,便靠到她的耳邊,用一種極輕卻極其鬼魅的聲音道:“因爲,我要讓你嘗嘗何爲挫骨揚灰,生不如死!”
妍姗簡直信不過自己的耳朵,但見蘇慕隐眼中的陰狠之色,她才怕了,急忙顫聲:“不!不!不!你不能這麽做!我是玄清的徒兒啊!我還是你前世的徒兒啊!我敬你,愛你!甚至願意爲了你去死!你爲何要這麽做啊!”
“愛我?呵!”
蘇慕隐冷笑一聲,用手指輕輕擡起她的下巴,本應是最清澈的眸子此刻正跳動着嗜血的光芒,“你若今生不下紅霧山,乖乖得呆在玄清身邊。即便本王知道了真相也不會殺你!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傷害本王的孩子,你說,本王如何能饒你?”
他不再以我字自稱,而是用“本王”二字,将他們的師侄關系撇得一幹二淨。
妍姗怕了,真的怕了,她怎麽忘了,蘇慕隐已不再是前世仁慈的玄冥,而是一個魔鬼!
對!他本就是一個魔鬼,誰隻要觸犯了他,那就得死!
她不想死!不想死!
妍姗扯出一個怪異的笑容,試圖做最後的辯解:“師叔,你在說什麽?爲何我聽不明白?我怎麽會害千荷!我們是好姐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