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得聲淚俱下,蘇晉楓雖知道她在演戲,但不得不佩服她的演技,“快起來,這不怪你。更何況朕本就有立我們孩子爲太子之意。”
“陛下說得可是真的?”冷月呆呆的望着蘇晉楓,擦了擦眼角的淚。
蘇晉楓将她扶起,笑着道:“當然是真的,朕明日就下旨。不過,若你生下的是個公主,這聖旨隻能作廢。”
冷月的眸子一閃,卻在下一刻掩蓋住,徐徐道:“臣妾謝過陛下。”
兩人閑聊了兩句後,冷月就出了崇德殿。
蘇晉楓看着冷月的背影,拳頭緊緊捏起,真想現在就廢了她,可他卻不能!
他也是前幾日才查出,當日他派去冷宮替姜佩語診斷的禦醫是被這女人買通,這才導緻姜佩語的病情加重。而如今更是過分,竟然想用藥毒害她!
他恨極了冷月,但更恨自己,他竟從來不知姜佩語早已進入了他的心間。若他早些明白過來,他就不會失去他們的孩子。
他以爲這輩子隻會愛安千荷,但這種愛就如昙花般不可觸摸。或許這種愛早已變成了他的夢想。
等夢醒來他才發現,愛不是一見驚心的迷戀,不是遙不可及的追求。而是在你最絕望的時候給了你溫暖,用最寬容的心去包容你。姜佩語早已用她的心将他從深淵裏拯救出來,可他卻那麽後知後覺。
“陛下,您真的要封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爲太子嗎?”花公公彎着腰,眯着細眼問他。
蘇晉楓的臉色沉沉,他早知曉他和冷月結成了一派,這會兒是在試探他的心思。
“怎麽?你是在懷疑朕嗎?”蘇晉楓打量了他一眼,唇角似有似無的勾起。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花公公又是磕頭連連。
蘇晉楓輕笑一聲,居高臨下得看着他的頭頂,“朕看你敢得很!”
“奴才隻是擔心姜丞相會大怒,甚至會……”花公公低着頭,身子顫了顫,語氣有些膽怯。
蘇晉楓心裏冷笑,他這招用的真好,想挑起他對姜佩語的不滿,既然如此,他就将計就計。
“他敢!”蘇晉楓怒拍案幾,厲聲道:“朕想封誰爲太子就封誰爲太子。何須他人插手?朕,遲早要廢了他這個丞相!”
花公公不應,隻是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冷。
蘇晉楓摸了摸身側姜佩語送給他的香囊,這香囊是他們回宮後,她連夜挑燈繡給他的。
佩語,對不起,再等我一些日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我一定會補償你,給你幸福。
在冷月退出崇德殿後,她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一言不發地回了她的寝宮,面對宮人遞到她面前的茶,她取過後便想掼在地上,但手揚到半空卻生生止住了。
“呯”的一聲擱在小幾上,滾燙的茶水濺的滿手都是。
紫寒見狀趕緊取了燙傷藥膏,替冷月仔細地抹着。“娘娘何必動怒呢,陛下不是已答應封孩子爲太子了嗎?”
冷月冷哼道:“你以爲他願意?他是爲了讓本宮的皇兄能幫他!”
“娘娘多慮了,陛下是愛您的,再說,隻要您腹中子一朝被封爲太子。那皇後之位必然是您的。”紫寒在一旁寬慰。
“本宮從不懷疑陛下會真的愛上本宮。隻恨姜佩語那狐媚子竟然得到了蘇晉楓的憐愛!本宮本想讓她再多活些時日,可沒想到她越來越不要臉,日日讓陛下去她宮裏瞧她。真當自己的孩子能生下來?做夢!”冷月說到最後簡直是咬牙切齒。
紫寒又重新端了一杯清茶遞到冷月面前,“娘娘消消氣。陛下對她隻是一時憐愛。她容貌不如娘娘,心性更不如娘娘剔透,整日哭喪着臉,哪個男人會愛她。她能讓陛下去瞧她,不過是因爲肚子裏的孩子。”
冷月一聽到此話,怒火更甚,再次一拍案幾,“那賤種居然命這麽硬,到現在都掉不下來,實在可惡!”tqR1
這些日子,她一直讓花公公親自端湯羹給她喝,按理說那藥能讓人産生幻覺,嚴重的甚至會精神失控,導緻流産。
可好幾日過去了,那賤人不僅沒有變瘋,反而越來越圓潤,好幾次看到她在花園裏賞花,臉色帶着淡淡的笑容。
更可惡的是,蘇晉楓竟然日日去她宮裏,根據她買通的丫鬟來報,蘇晉楓雖沒有讓她侍寝,但卻等她入睡了才離開,有時甚至守她一夜。
他真的愛上她了嗎?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女人容貌普通!怎麽能和她比!
若是輸給安千荷,她就認了。可輸給樣貌如此普通的女子,她就不服!
紫寒的眼睛轉了轉,繼而湊到冷月耳邊,輕聲道:“娘娘,若是在封太子那日,陛下給她端去一碗落胎藥。那您說,這女人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落胎藥?陛下怎麽可能殺了自己的孩子?”冷月激動得問。
“娘娘不要激動。”冷月低聲提醒,繼而壓着嗓子道:“前幾日奴婢有意接近陛下身側的小路子。從他口中探出了一點風聲。”
“小路子?就是陛下最近才扶上位的貼身小太監?”冷月疑惑得問道。
“正是他。”冷月點頭,繼而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道:“奴婢從他口中探出,她腹中子根本保不住。陛下也想打掉那孩子,隻是遲遲下不了手。”
“竟有此事?”冷月挑眉,下一刻眸光一亮,道:“難怪你最近和他走得比較近!你真是有心了。”
“奴婢能爲娘娘做事是奴婢的福氣。”紫寒又爲姜佩語捶了捶腿,恭敬得道,“我們隻是順陛下的意,其實也沒有犯錯。您說是不是?”
冷月勾起一抹幽冷的笑容,“真是個好主意!到時候再讓花公公适當的提點一下,讓她絕望得跳下宮樓,摔得粉身碎骨。這才叫大快人心,哈哈!”
那賤人算什麽東西!她才是大乾的皇後。
蘇晉楓每次和她歡愛前都會下藥,她都知道。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守婦道。她的孩子就是未來的太子,管他父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