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纖竹将郝連春水帶到岸邊後再次跳下水,向公孫瑾遊過去,她知道自己的力氣快要用盡了。但是人命關天,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救人!
管纖竹将渾身顫抖的公孫瑾也救上了岸邊,可,剛把公孫瑾托上岸,她的身子就沉下了水。
“管姑娘!管姑娘!”郝連春水急了,趕緊飛奔到了人群處,氣喘嘻嘻得道:“快,快,快去救人!”
衆人匆匆忙忙得趕到了岸邊,隻見公孫瑾正臉色煞白得站在岸邊,兩眼紅彤彤的。
幾個侍衛直接跳下水去救人。
管大人有種不詳的預感,繼而一把揪住公孫瑾的領子怒問:“竹兒是不是掉下水了?”
公孫瑾從來沒覺得這麽愧疚過,此時竟噗通跪地,低着頭回道:“她是爲了就我們掉下去的,可我不會水性,救不了他。”
“你個混蛋!”管大人雙目通紅,一拳頭打了上去!管他是小閻羅還是真閻羅!他的寶貝女兒若真出了什麽事,他這輩子和這小閻羅耗上了!
片刻,侍衛拉着渾身濕透的管纖竹上了岸,她的臉色慘白,毫無生氣。
安千荷顧不得身份,趕緊上前爲她進行人工呼吸,可她試了好幾次,管纖竹依舊絲毫無反應。
郝連春水也忍不住掉淚,這女子就是因爲救他們才……原來,她跳下水是想告訴他們這船有問題!可他竟然,竟然還嫌棄她!他真是個混蛋!
蘇慕隐見安千荷沉着臉色,便輕輕得歎了口氣。看來,今日管大人要承受喪女之痛了。
“不會的,竹兒不會死的,一定不會!”管大人情緒失控,抱着自家閨女老淚縱橫。
郝連春水想上前寬慰,可最終沒有勇氣上前一步,看着面色蒼白,緊緊閉着眼睛的女子。他的咽喉也有些酸澀,若不是她,也許她就喪命了!
管大人哭得呼天搶地,衆人也隻能低着頭,原本挺好的活動卻變成了一場悲劇。
然而,正在此時禮部尚書辛大人上前一步躬身道:“王爺,聽說最近京城出了一個奇人,若是人在三天内死的,他能将人救活了。”
管大人一聽急忙站起身子,紅着眼睛問道:“什麽奇人?在哪裏?在哪裏?”
辛大人回道:“此人神出鬼沒,前不久在京城大街上出現過一次,竟将一個死去兩天的男子救活了。”
“真有此人?那我現在帶竹兒去還來得急!”管大人驚喜之餘立刻對着蘇慕隐跪地道:“王爺,不知可否讓臣先回京,臣真的舍不得她死啊!她娘死得早,就留下這一個女兒!”
蘇慕隐也聽安千荷說起過此事,但他并沒有太在意,如今聽辛大人這麽一說,總覺得此事有蹊跷,但若是現在公然反對倒是會引起敵人的戒備。
所以,他便回道:“若真有此奇人,本王也想會他一會。不過管卿家莫急,本王現在就派人下去尋他蹤迹。若他還在京城,不出一日必定能尋到。”
管大人感激涕淋得道:“謝王爺恩典,謝王爺恩典!”
蘇慕隐偏頭看向依舊一臉悲傷的公孫瑾,冷聲道:“此事既由你而起,那此人就由你來尋。若找不着,大理寺尉遲這個位置就該讓賢了!”
安千荷一聽,目露精光,同時又眯眼看向一臉呆愣的公孫瑾。
蘇慕隐見安千荷這等表情,忍不住抽了抽唇,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别想着尉遲由你來做,這次任務你也不得行動。回京後就呆在府裏。”
安千荷知道他的性子,現在和反抗一定會輸的很慘,他不僅有大男子主義,還好面子。于是微微欠腰,一甩絲絹,柔聲道:“是,王爺,妾身遵旨。”
蘇慕隐見她這麽乖巧的模樣,不由打了個冷顫,輕咳一聲道:“既然如此,就由公孫瑾先快馬回去,我們也不要在這裏留夜了,直接都回京。”
“是,王爺!”百官齊齊跪下領命。
安千荷擡頭看了一眼月色,又看了看水面!嗯,差不多該開始了!
所有人都坐上大船準備回到一開始的岸邊,包括蘇慕隐和安千荷,因爲趕時間,安千荷不想和他單獨坐一艘,免得他又春心蕩漾。
可正當他們的船準備起航時,竟有十幾個黑衣人自中央水面而起,他們手拿鳳尾鐮,以黑紗覆面,個個身形如飛燕,腳踏如平履。
很快,他們在水面排成了扇形,在衆人還未回神之際,手中的鳳尾鐮帶着一根長長的繩子飛射而出。
“趴下!”安千荷大喊一聲,身子卻比她的聲音快一步被按下,不用猜就知道蘇慕隐壓在她身上。
“刷刷刷”這些鐮刀帶着血光和刺眼的光芒向着大船上官員的脖子割去。
正在此時,隻看見水面的水花再一次飛濺,将近有幾百個侍衛從水下一躍而起,他們身穿錦衣衛的服飾,眼中的冷厲絲毫不遜色于這些黑衣人。他們身如閃電,手執金刀,周身的殺氣鼓蕩疾走。
很快,這些黑衣人在厮殺中敗下陣來,幹淨的水面上漂浮起一層猩紅之色。
當這些黑衣人隻剩下一個頭領時,蘇慕隐直接伸出左手,手掌微攏,他整個人就被他吸了過去。
蘇慕隐一手覆在他的天靈蓋,隻問了一句:“何人派來的?”
此人的眼神不驚不懼,冷笑一聲,正想咬破口中的毒囊,卻被安千荷眼尖的發現,一掌拍向他的後背。
“噗”毒囊被拍出,黑衣人赤紅着目光看向安千荷,左手微翻,一根透明的杏花針射向安千荷的心口。
安千荷迅速一閃,這一陣刺入了木柱上,那木樁瞬間化爲了腐朽。
此針,有劇毒!
蘇慕隐見狀,清眸霎那間一厲,手掌稍稍用力,那黑衣人的頭顱即将爆裂般脹開,隻是一瞬間功夫,他的肌膚寸裂,焚爲焦炭。tqR1
安千荷一急,皺着眉頭問道:“師父,你爲何殺了他呀,他是唯一能開口的,你應該讓小閻羅好好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