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明月這般說着,瞥了一眼安千荷道:“千荷,攝政王府到底怎麽個奢華,聽我父王說起,王府比皇宮還要奢華,表面看上去素雅,實則每塊磚頭的價值都能比得上暖玉。”
安千荷剛想要回答,突然想起早上和他約好今日要看日落,若是他發現她不在安府……
“糟糕!我得先回安府了,明日一早再來找你們。”言畢,飛奔出了門。
杜深深看着飛奔而去的人,繼而幽幽轉頭尋找身後的白展堂,卻發現早已沒了他的身影。
“師兄!诶?你們看到我師兄了嗎?”杜深深問衆人。
衆人搖搖頭,唯有百裏明月聳了聳肩,回道:“老白向來行無影去無蹤。我這王府,都是他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杜深深深吸一口氣,但臉上卻依舊有着失望的神色,該死的白展堂!他還是這麽躲着她!
百裏明月湊到她身邊,微挑風流俊眉,桃花眼已是水波粼粼:“美人莫要氣惱,小王今夜有空,現在正是桃花爛漫時,不如去院子裏喝杯桃花酒如何?”
杜深深被他這麽一靠近,不但不氣惱,反而擡手摸了摸他白皙的臉頰,笑容盈盈道:“好啊,那多謝小王爺的厚愛了!”
羅弈瞥了他們一眼,拉過甯心的肩膀,柔聲道:“心兒,你先回房休息,我把飯菜端過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甯心臉紅得道:“這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千荷也是我的摯友!不過……”
“不過什麽?”羅弈好奇得問。
甯心眼中露出擔憂之色:“不過妍珊去哪裏了?我們這些人裏就缺她了,也不給我們一點音訊。”
羅弈笑着道:“她是玄清的徒弟,比我們都有能耐,用不着你擔心。也許過些日子就回來了。”
安千荷回到安府時總算松了口氣,還好他的馬車還沒到,否則被他看見她身上的官服,一定會将她帶回王府。
剛回房換好了衣服,就聽安墨蕭在門外喚道:“千荷,王爺來接你了,動作快些!”tqR1
安千荷換上金絲薄煙翠縷紗裙,将那串琉璃項鏈挂在了衣衫外面,她的皮膚本就白皙如玉,如此一裝扮,更是玲珑剔透,
安墨蕭本想質問她白日去了哪裏,但話到嘴邊還是吞了回去,而是在她身後叮囑道:“千荷,你可千萬别惹王爺生氣,父親以前對不住你,但以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過些日子父親再陪你去祭奠你母親!”
“她不需要你去祭奠。”安千荷頭也不回得道了一句,繼而踏步離開。
“你!”安墨蕭看着她的背影,卻說不出一個字。隻盼她能讨蘇慕隐歡心,順利封爲攝政王王妃。那他也能松口氣,不用膽戰心驚的過日子了。
看到安府外的馬車,安千荷方才的抑郁去了很多,才一日不見,她還是想他了。
“今日乖乖呆在安府了?”蘇慕隐将車簾放下,順手摟過她的肩膀。
安千荷點了點頭,笑着回道:“那是當然。我還能去哪裏?”
蘇慕隐看着安千荷,眸光溫柔,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想去哪裏看日落?不如回王府去看?”
安千荷連連搖頭:“不用回王府,我們随便找個清靜的地方就行了。”
王府怎能去?這和進狼窩沒什麽區别。
“好!”蘇慕隐點點頭,又示意了馬車調轉方向。
半個時辰後,他們便到了他們初次相遇時去的湖水旁,也是在這裏他将玉佩和追月贈送給了她。
日落比不上日出,有這驚心動魄的美,讓人瞬間沉溺于其中無法自拔,日落的美是用心去觀賞,看着夕陽下一直留着一抹殘紅慢慢變淡,心情也變得格外平靜。
安千荷在吃完蘇慕隐給她帶的飯菜湯羹後,便靠在他的肩膀,忽然問道:“以後我喚你慕晚漁還是蘇慕隐?”
蘇慕隐低頭看了她一眼,繼而又将目光看向那抹殘紅,笑着道:“還是喚我師父吧,我喜歡這個稱呼。”
若是夫綱沒立好,立立師綱還是必不可少的。
安千荷哪裏知道他的心思,想了想便答應道:“好,那我以後還是喚你師父吧,不過。你得教我一些實質性的本領,比如你那個先天離火訣,我想學!”
“你要學先天離火訣?”蘇慕隐驚訝得看着她,見她一臉正經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道:“這個真沒法教你,這靈力是天生所帶的。若是你想學武功,我可以教你劍法。”
“我才不要學劍法!我要學先天離火訣!”安千荷強調,雖沒有親眼見過他使用,但傳聞他的先天離火訣能毀滅整個蒼瀾大陸,隻需輕輕用力,敵人就會化爲灰燼,拉風至極啊!
蘇慕隐眨眨眼,看着一臉期盼的笑臉,低聲道:“這個真教不了你,除了這個,其他的我都能教,隻要你能想得到。”
“别的我都不想學,都會!”
安千荷瞥了他一眼,心裏埋怨,這家夥一定是将自己最拿手的藏起來,這樣她就永遠打不過他了。
“真的什麽都會?”蘇慕隐垂下頭,貼近她的耳根輕聲問道。
安千荷正想點頭,可卻聽他輕笑一聲道:“你騙人的本事還是差了些。”
“騙你,我何時騙你了?”安千荷擡頭,虛虛得看向他,聲音微顫。
蘇慕隐又一把将她攬進懷,輕輕嗅了嗅她溫軟的發絲,柔聲道:“夫妻間除了信任還有坦白。若是你真的想去,我自然會同意。你偷蓋我的印章去大理寺報道,這其實又是一種對我的不信任。”
“我……”安千荷一時語塞,她的确是怕他不同意才這麽做的。但也不是故意隐瞞。
蘇慕隐低頭看着她微紅的臉,溫聲道:“我一直相信你的能力,若是有了你的協助,這案件真相一定很快出水。我隻是擔心的身子,若是你答應我在照顧好自己身子的前提下辦案,我又怎麽會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