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荷這才松了口氣,偏頭對他道:“其實昨夜我是想來看你,但漆院首說你得了風寒。”
慕晚漁冷哼一聲,“他不讓你來,你就不來了?若是我死了,你是不是也不來了?”
“不是,我以爲你在躲着我。”安千荷靠在他的胸膛,輕聲開口,這件事情,她終究要告訴他的。
“躲你?我爲何要躲你?”慕晚漁低聲問她,手指輕輕扶着她的青絲,一縷縷,一絲絲,異常輕柔。
他的聲音越柔,安千荷的鼻子就越酸,“因爲,因爲我以爲你在怪我。”
未等慕晚漁提問,她深吸一口氣,直接道:“其實,我早已不是……”
“我知道!”慕晚漁打斷她的話,在她發絲落下一吻,低聲道:“我也一直想告訴你,但怕你會怪我,沒想到讓你難受了這麽長的日子。”
迎着安千荷不解的眼神,慕晚漁笑着道:“其實那人是我。”
“什麽?”安千荷一驚,掙脫開他的懷抱,不可思議得看着他。
“嗯,那日是我,我早已發現你肩膀的胎記,所以才讓你進書院,爲了……”
“爲了對我負責?”安千荷挑眉問她。
慕晚漁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柔聲道:“不是,是真的愛上了你,乖,不要多想。”
“可是,那日……”她還想過問,卻被慕晚漁用熾熱的吻堵住了唇。
一個纏綿悱恻的吻讓安千荷将想要說的話吞進了肚裏,身子軟軟得倒在他的懷裏,任由他索取。
情到深處,一個吻都能讓慕晚漁渾身燥熱難當,眸光破碎出的情欲越來越濃,這吻也随之越來越狂野。
不過,一想到她帶傷在身,他依舊放開了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平複呼吸。
安千荷靠在他懷裏微微的喘息,屋子裏淡淡的藥草香充斥着她的鼻端,她擡頭柔聲問道:“你的身子可好些了?怎麽還在吃藥?”
“好多了。”慕晚漁輕聲回她,許久,又道:“過幾日我要去次大勝,你就留在書院,哪裏都不許去。”
安千荷驚訝得問:“去大勝?我們大乾不是和大勝從來不曾往來嗎?”
“蘇慕隐讓我去那裏辦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慕晚漁簡單得略過問題。tqR1
安千荷臉色微沉,繼而道:“要去一起去,爲何要我留在書院?”
慕晚漁的手輕扶着她的臉頰,笑着道:“那裏路途遙遠,地勢險要,若是你的腹中已有了我們的骨肉,那該如何是好?”
安千荷一抽唇角,下一刻快嘴反駁:“我說沒有就不會有!”
“确定不會有?”慕晚漁笑着問她,溫潤地凝視着她道:“若是沒有,那在我臨走之前我們再試一次!”
安千荷一把推開他,羞憤道:“不行!我們沒有成親!上回已被你占了便宜!”
慕晚漁突然道:“要不我們今日就成親?大的形式就等着我回來後辦。”
“今日?”安千荷睜大眼睛,這家夥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嗯!”慕晚漁點了點頭道:“今晚就在書院的大廳裏,讓漆院首做見證人,我們的樓閣讓大夥兒布置一下。現在還是早晨,一定來得及。”
慕晚漁的眸光輕盈如飛絮,目光柔和似水,瞬間将安千荷的心融化,
“我已迫不及待想娶你爲妻,相信我,我此生絕對不會負你。”慕晚漁緊握着她的手,語氣堅定且溫柔,在她耳邊又輕聲道:“我也絕對不會委屈你,等我回來,一定會補辦一個最盛大的婚宴!讓全大乾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見安千荷不說話,慕晚漁有些不安得問道:“你不願意?”
難得聽他一口氣說這麽多動聽的話,心不自覺暖如春水,輕輕點頭道:“願意。”
“嗯,那你先在這裏躺着,我去和漆院首商量一下晚上的婚禮。”慕晚漁爲她蓋了蓋被子,便準備離開。
“等等!”安千荷喚住了他的腳步,表情恢複了平日裏的冷靜:“今日發生的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徹查清楚!呼延代靈竟然入了魔教,殘害了我們不少大乾百姓!前些日子發生的幹屍命案也許和此事有關,也許還和梅閣主有關。所以過些日子的武林大會,我必須去參加!”
慕晚漁直接回道:“這件事情等我回來以後再解決,你不要插手進去!”
他隻想讓她做個普通女人,因爲他不想讓她有任何傷害!這件事情遠非隻是魔教和武林中的糾葛。
“你在我身邊都無法管我,更何況你不在我身邊。”安千荷直接頂撞了回去。
“你!”慕晚漁怒甩衣袖道:“我既然能說出口,就一定能做得到,我不在的時候,你休想出這書院半步!”
“專橫!霸道!無理!”安千荷抄起枕頭對着他的背影猛砸過去。
慕晚漁的腳步停了停,輕笑道:“再扔!你這輩子都别想出書院半步。”
這家夥還是老樣子!差點被他柔情似水的模樣給騙了,不讓她出書院?她偏要!而且今晚就出!這親她不成了!
這念頭一起,慕晚漁的腳步又停了停,道:“今晚想出書院?不妨先試試能不能出這扇門。”
言畢,他跨步出門,而兩扇木門随之“啪”得合攏。
不就兩扇木門麽?她還開不了了?安千荷起身走到門前,試着用力推開,可奇怪的是,無論她如何用力,這門絲毫不動。
“這門是用海下玄鐵木打造,你就是刀劈也劈不開,别白費力氣了。好好想想錯在哪裏?”
慕晚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溫和且平靜,但聽在安千荷耳裏卻是波濤洶湧。什麽叫錯在哪裏?到此時他還自持是師父的身份教訓她!管着她!
實在是可惡!
安千荷氣怒之下卻沒有半點法子,隻能躺回床榻,用被子将自己蒙住,睡覺!
另一廂,蘇晉楓早已掙脫開了鐵鏈,爬出了洞穴,此刻已是正午,但他卻在這片森林裏轉了很久也沒找到原先的路。
最後,他又回到了優昙花的地點,優昙花的花瓣早已合攏,散發着淡淡的香氣,似乎在蠱惑着衆生去采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