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心底緩緩松了口氣,這李管家可比他兒子聰明得多。
可令顧氏想不到的是,安千荷身旁的紫凝突然上前一步,對着李管家的臉頰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管家被這巴掌打懵了,捂着臉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安千荷微擡下巴,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視着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魄力令李管家不敢說一個字。
“這巴掌是讓你清醒,到底是哪日拿到的銀子?”安千荷的聲音淩厲無比,似是将李管家僅存的膽子都割破。
李管家捂着臉,連忙道:“是奴才記錯了,記錯了。好像是五月初六,對,五月初六。”
安千荷緊接着逼問:“确定是五月初六?爲何賬本上的缺漏是從五月初八那日開始的?”
李管家抖如篩糠,連連道:“對對對,就是五月初八那日從夫人手裏拿到的銀票。奴才方才記錯了,記錯了。”
安千荷收起唇邊的冷笑,突然面色驟冷,“五月初八是佛祖的聖誕,那日祖母和母親都去了寶龍寺燒香,如何給得了你銀子?”
顧氏指甲掐進掌心,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似乎随時都會爆裂,這該死的小賤種!早應該弄死她!早應該在幾年前就弄死她!
安文煜此時也開始害怕了,他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若是父親和祖母知道他在外面殺了人,去皇家書院的事情一定沒戲了。長期浸淫在男歡女愛的他,臉色早已毫無光澤,此刻更是像死人般難看。
“是奴才記錯了,記錯了,不是五月初八……”李管家想再做辯解。
可安墨蕭早已看出了事情的蹊跷,氣得胡子都快翹起來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那些銀子到底去哪裏了?否則我立刻就殺了你的兒子。”
言畢,他竟抽出身側的劍,劍鋒直直指向李福貴,隻差一寸就能割破他的咽喉。
李福貴看着這把明晃晃的劍,吓傻了,搶先道:“老爺,老爺!是夫人拿了十萬兩銀子讓我們去辦事。”
撕破了個口子,這個謊言就再也瞞不下去了,在安墨蕭的逼問下,李福貴和李管家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來龍去脈抖了出來。
聽到真相後的安墨蕭,唇角抽了抽,巨大的憤怒如潮水般湧向他,讓他差點站不穩身子,整張臉極度扭曲,眼眶差點撕裂,“逆子!逆子!逆子!”
連道三聲逆子,最後揚起一個耳光子對着安文煜的臉狠很打了過去,這耳光子打得極重,安文煜的臉瞬間腫了起來。
他以爲安文煜隻是頑劣,但沒想到竟然還如此惡毒!殺了百姓六口人!簡直就是畜牲不如!
安文煜捂着臉,幾乎是尖叫着道:“爹,爹,他們一定是受大姐威脅才誣賴了我!爹,我沒有殺人!”
“還敢狡辯?”安墨蕭提腳對着他的膝蓋狠很一擊,又厲聲道:“将他身邊的奴才周甯帶去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