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彥霖走上樓梯,看見角落裏的攝像頭上罩着一塊布巾,他挑了挑眉,身邊的助力王旭見他停下來,道:“BOSS……”
勾了勾嘴角,看着那塊藍色的布巾,布彥霖指了指攝像頭,王旭擡頭一看,看見攝像頭被罩住了,他道;“boss,我馬上去查。”
顧玲珑一直挨到下班也沒聽見其他什麽動靜,鮑勃也沒找她麻煩,她很愉快的換了衣裳,去了本市最大的消金窟——不夜城。
顧玲珑當初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殺出重圍,這裏來往的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有錢的人,相比白天在健身房工作,在這裏若是運氣好,一個晚上的小費都夠她半個月的薪水了。
不過她隻是個最普通的女招待,在這裏做得比較好,還從事某些其他業務的女人,據說一個晚上就能掙得五六位數的錢。
抹上大紅唇,妝容畫得很濃,同白日裏清純可人的形象大相徑庭。顧玲珑的活動軌迹就是在一樓領客,她來的時間并不長,自然分配的工作也比不上人家幹得長久的,錢也并不算多。
和她一樣的女人有很多,她們又是同事,又是競争對手,顧玲珑來這裏隻是因爲這裏錢多,小費不錯,緩兵之計而已,她可不會一直呆在這裏。
客人從大門進來,女孩兒們一窩蜂的湧上去,顧玲珑站在旁邊看着,并不去湊這個熱鬧,這裏客人很多,并不愁招呼不了客人。而且,隻要接待一位客人,得的小費就很可觀了。
她們隻是領路人,将客人領到房間就完事兒了。當然了,若是客人有旁的的需求,女招待也願意的話,完全可以跟着那位客人進房間。
顧玲珑便遇見過兩次這樣的情況,那客人想跟她來點什麽,被顧玲珑以語言不通,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給打發了,爲了不讓客人發怒,她假裝害怕的還請求了另外一位同事幫忙,這樣才算作罷。
來這裏的女人,像她這麽奇葩的還真的是沒有。即便她穿着叉開得很高,露出深溝的裙子,骨子裏也不像是那種妖媚的女人。她做不來,不會讨好,所以她在這裏的業績并不好,不過旁的同事卻很喜歡跟她打交道。
甚至直言了當的說,若是有她接不了的活兒,可以介紹她們來。
大廳裏的招待女郎漸漸減少,很快就隻剩下兩三個人。
這時候時間已經到了十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她們就會下班了。
她得主動出擊了,顧玲珑這麽想着,主動走到大門口。
過了七八分鍾,一個戴着帽子,外頭還穿了件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進來。
即便是掩藏得很好,顧玲珑仍然是聞見了一股血腥味,這男人有些古怪,顧玲珑不願意沾染麻煩,正準備往後退半步,哪知道那男人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指很長,也很白。
客人主動點了她,作爲招待女郎是沒有說不的權利。顧玲珑隻好認命的,帶着他走。
他将房卡遞給她,顧玲珑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張金卡,顧玲珑面色如常,這個男人身份不簡單。
她的手一直被他握着,走到房門口,顧玲珑道:“先生,您的房間到了!”
男人抿了抿嘴,說道:“開門。”
顧玲珑打開房門,那男人站在她身後,顧玲珑能夠感覺到腰間抵着一個東西,她抿了抿嘴,便大步走了進去,打開了電燈。
進了房間,那人再不複剛才的冷靜,他一手捂着自己的後腰,然後盯着她道:“你去那櫃子裏,把那藍色的藥箱拿過來。”
他手裏拿了把槍,這會兒頭上的帽子掉落,他的臉暴露了出來,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估計是失血過多,他的臉色很是蒼白,額前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眉眼,但并不有損他清俊的外表,還是個亞洲男人。。
活了這麽多年,顧玲珑明白什麽叫識時務者爲俊傑,他話一說完,顧玲珑什麽都沒問,也沒尖叫,隻是很平靜去的拿了藥箱來。
這會兒那個男人已經挪動坐在了沙發上,他外頭披着的大衣鋪設在沙發上,他的人便坐在上頭,裏頭雖然是穿着藏青色的T恤,腰間的衣裳還是能夠看出來被鮮血潤濕了一大塊。
顧玲珑将藥箱擺放在桌上,男人喘息了幾口氣,看着她的發色和模樣,問道:“你是華國人?”
聽他是用華國話在問她,顧玲珑點了點頭。
“會不會包紮傷口?”步彥霖盯着她的眼睛問道。
顧玲珑抿了抿嘴,遲疑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那你動作快點。”他冷聲道。
顧玲珑看向他腰間,他手裏還拿着那把手槍,移開眼神,她打開藥箱,看了一下裏面的東西,竟什麽都有。
伸出手直接将他的衣裳撩起來,露出腰間血肉模糊的傷口,她看着他,問道:“是搶傷?”
步彥霖點了點頭,然後道:“裏頭有麻醉劑,還有手術刀。”
說完這話,他喘了幾口氣兒,顧玲珑去洗了手,拿了一次性的醫用手套套着,随即将一個不鏽鋼的盒子取了出來,打開之後,裏面擺着很整齊的手術工具。她用碘伏擦拭傷口上的血迹,問道:“局部麻醉該打多少麻藥?”
那人滿頭冷汗,他指了指一個小玻璃瓶,“一支就夠了。”
說完這話,步彥霖便閉上了嘴,他看着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手裏的槍一直沒有放開。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過冷靜了!tqR1
打了麻醉針,甚至還給對方挂了水,顧玲珑雖然不是醫生,可做特工的時候也學過一些醫理知識,這會兒屏氣凝神,抛除雜念,她動作很快,下刀一點都不膽怯,直接就劃拉開來,即便是血液冒出來,潤濕了她的手,仍然是面不改色。
直到那顆彈珠被她取出來,好在子彈進入身體并不是很深!
彈珠被她丢到了盤子裏,然後開始縫合傷口,過了将近兩個鍾頭,她才弄完這些,傷口也處理得很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