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娘見這姑娘沒有半分猶豫就上了馬車,當下心裏便起了結交之意,剛才雖不見這姑娘如何動作,但那馬受驚定然與這姑娘有關。而且聽見她李四娘之名,竟然面上并沒有露出任何鄙夷之色,李四娘對這姑娘的印象更好了。
馬車很寬大,裏面不但安放了一張軟榻,還有幾個小機,一張小桌子,四面圍擋上還綴滿了各色的珍貴的寶石。
顧玲珑打量了一眼,便斂下眼眸。
李四娘給對方到了一杯茶,笑道:“四娘今日得見姑娘,甚是有緣。還不知姑娘名諱。\"
顧玲珑道:“叫我玲珑即可。”
“原來是玲珑妹妹。”李四娘笑了起來,又聽口音對方并不是兖州人,穿着打扮雖然低調,然衣裳料子卻是雲錦,想必出身不錯。
“玲珑妹妹不是兖州人?”
顧玲珑笑了笑,沒說話。
雖說美人邀約,看着是賞心悅目,但若是想要打聽她的隐私,對不起,她們可不熟悉。
李四娘見她閉口不談,知曉她心中防備,當下換了話題,笑着道:“剛才那位,是南宮堡家的大小姐,武林中排名第二的美人。”
顧玲珑挑眉,“她就是排名第二的美人?要我看,可比不上你。”
李四娘噗呲一聲笑起來,捂着嘴道:“玲珑妹子這話若是讓别人聽見了,可是會笑話我李四娘不自量力。”
兩人說了會兒話,便到了客棧門口。
顧玲珑剛從馬車上下來,管輕寒便寒着臉從屋子裏出來,滿臉的不高興。
顧玲珑翻了個白眼,朝李四娘擺了擺手。
李四娘笑着點了點頭,見客棧旁邊那隽永挺拔的身姿,那通體的貴氣,一看就出身不凡。李四娘嘴邊的笑意更柔和了幾分,“玲珑妹妹,再會。”
她的聲音婉轉如黃鹂,很是讓人着迷,這些年來,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不計其數,隻不過能讓她看在眼裏的并不多而已。
管輕寒壓根兒就沒看别人一眼,雙眼帶着怒氣在顧玲珑身上好似要将她盯出一個洞來。
顧玲珑見馬車走遠,轉頭看向他,“這麽看着我幹嘛?”
說罷擡腳走過他身邊。
管輕寒磨牙,“顧玲珑!”
“我聽得見,不用這麽大聲!”顧玲珑有些不耐煩地道。
管輕寒被氣得仰倒,剛才發現顧玲珑不見了他有多着急。兖州比不得蕲州,人生地不熟,就她那幾下子,真要遇上武林人士,可是不夠看。
“剛才去哪兒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努力壓下心裏的怒火,管輕寒闆着臉問道。
“沒去哪兒,就去鋪子裏定了些禮物!”顧玲珑笑着說道。
管輕寒看她臉上的笑容,原本想要罵她幾句,話到嘴邊卻道:“以後出去跟我說一聲,不要讓我擔心。”
顧玲珑看着他的眼睛,他眼裏是滿滿的擔心,想到自己出去的時候确實沒跟他說,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管輕寒嗯了一聲,“知道就好!”
顧玲珑嘿嘿一笑,兩人一塊兒進了客棧。
——
吃過晚飯,顧玲珑隻覺得肚子隐隐作疼,也不知是不是吃壞了肚子。
還未洗漱,顧玲珑便合身躺在床上,想要緩一緩肚子的絞痛,忍一忍。哪知肚子卻越來越疼,疼的她冷汗都快冒出來了。
管輕寒在房裏坐了一陣,沒聽見顧玲珑的聲音,又見她自從吃完飯便進了屋,有幾分擔憂。
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
管輕寒擰着眉,道:“玲珑,你睡了嗎?我進來了?”
顧玲珑隻覺得手腳冰冷,肚子疼得越發厲害,若非她忍得疼,非大叫不可!
管輕寒站了一陣聽不見回應,心裏也擔心,一把推開房門,見她躺在床上,頓時變了臉色。
“玲珑,你沒事兒吧!”
看見她臉色慘白的厲害,額頭上冷汗直冒,已經是春末了,她竟然将被子整個蓋住自己。
摸了摸顧玲珑的額頭,并沒有發燒。管輕寒心裏頓時急了,說道:“玲珑,我馬上就去找大夫,你忍忍。”
肚子疼得厲害,折磨得她精神都有幾分恍惚,能看見大白的嘴巴一張一合,她卻沒法說什麽。
管輕寒抓了一個老頭進屋,顧玲珑睜開迷蒙的眼睛看向他,他大睜着眼,抿着嘴,像是要吃人一般。老大夫戰戰兢兢的給顧玲珑把脈,顧玲珑見大白如此緊張,不知怎麽,竟然有幾分想笑。
這男人,瞧把别人給吓得!
管輕寒瞪大了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老大夫細細的把脈,臉上的表情有幾分怪異。
管輕寒心裏一緊,道:“她怎麽樣?”
老大夫期期艾艾的看了他一眼,這種事情叫他一個老頭子如何開口!
管輕寒卻以爲顧玲珑害了大病,頓時疾言厲色道:“她怎麽樣,老頭子你若是不說,我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顧玲珑聽見他竟然威脅人,有些無奈,張了張口,“大白……不要生氣。”
“玲珑!”管輕寒看着她慘白的臉,心裏急得不行,他何曾見過她這般脆弱?
老大夫打了個激靈,道:“這姑娘沒……沒事兒!”
管輕寒瞪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她都疼成這樣了,你還說他沒事?”
管輕寒見這老頭子到了這個時候還睜着眼睛說瞎話,頓時氣得想要殺人!
老大夫哆嗦道:“這姑娘是葵水将至,隻是她身體虛寒,氣血不暢,這才,這才疼成這般模樣。若是好好調養,以後也就不會如此疼痛,否者,以後恐子嗣艱難!”
顧玲珑臉都要綠了!葵水,豈不是說她來月經了?tqR1
額滴個媽媽啊,她怎麽就忘了女人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也是她大意了,自她穿越到這裏,這具身體還沒有來過一次月經,最開始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後來找春芽打聽情況,發現原來并不是每個月都會來,有時隔半年大半年不來也是常有的事兒!
顧玲珑臉紅的厲害!她将被子遮住自己的頭,真是沒臉見人了!丢臉丢到家了!
管輕寒愣了愣神,看了顧玲珑一眼,自個兒也有幾分不自在。
不過聽着大夫的話,管輕寒心裏卻擔心起來,以前從沒見她這樣,想來這是初葵,若以後都如此痛苦……看得他一個大男人都膽寒。管輕寒帶着老大夫出了房門。
顧玲珑聽見關門聲,立馬打開被子出來,火急火燎的跑到屏風後面脫下褲子,果然見上面已經沾染了血迹,顧玲珑臉一紅,趕緊找了身幹淨的衣衫換上,隻是不知道這裏的女人每個月來的那幾天是用的什麽,隻好先撕了幾塊衣裳墊上。
顧玲珑有些局促不安的坐在椅子上,那頭管輕寒找老大夫了解了情況,又找了個上了年紀的老媽媽領着去了顧玲珑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