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輕寒看她如此,心裏憋着些許笑意。這姑娘,心眼兒怎麽這麽小啊!
新月中,大姐頭和少主子之間的事情,做手下的屈二是看在眼裏樂在心裏,他以前就說嘛,這兩隻怎麽可能是純潔的男女關系!當初還好意思騙他們說是母子關系!
顧玲珑不知道的是,因爲那人的攪和,如今新月總部流傳着諸如“大姐頭和少主子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或是“大姐頭和少主子究竟誰壓誰”之類的話題。
好在,顧玲珑糾結的時間并沒有太久,因爲她收到了一封意外的請帖。
顧玲珑看着請帖上的幾個鎏金大字,不由得有些咂舌,使勁兒用手摳了摳那字。管輕寒在旁邊看着,道:“不用扣了,是真兌了金粉進去!”
顧玲珑癟了癟嘴巴,“還真是有錢!”
單單一張請帖就赤裸裸的向世人宣布着“爺有的是錢“的霸氣!
管輕寒瞄了一下請帖,問道:“你要不要去?”
顧玲珑擰着眉,心裏有幾分拿不定主意!說實話,她是有些好奇的。
“大白,你對秋水山莊知道多少?”
管輕寒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淡淡道:“秋水山莊,存在于世至少已經三百餘年,是江湖上号召力最強的組織。傳聞,秋水山莊的财富富可敵國。隻不過,秋水山莊雖是江湖組織,卻一直與江湖人士保持距離。”
顧玲珑哦了一聲,抿了抿嘴,“照你這麽說,這秋水山莊如此神秘,怎麽朝廷還能容忍?”
管輕寒瞥了她一眼,“秋水山莊一直以來循規蹈矩,雖說神秘,卻并沒有做出危害社稷的事情,朝廷辦案也是要講究事實根據的!”tqR1
顧玲珑幹巴巴的笑了笑,她又怎麽會知道這些。以前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朝廷對江湖人士深惡痛絕,簡直就是頭号敵人!
“你,要去嗎?”管輕寒問詢道。
顧玲珑将請帖放到桌子上,揉了揉眉心,“我還在考慮!”
秋水山莊莊主高鵬飛親自下的請帖,這在外人看來,絕對是纡尊降貴!是她顧玲珑走了狗屎運!
秋水山莊,高鵬飛,五十大壽,竟然會給自己這麽個小人物親自下帖子!顧玲珑心裏有些疑惑,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可不認爲,當初在藥王谷裏她那幾句話,就真的讓那中年漢子對自己感激淋涕!
人家是高高在上的秋水山莊莊主,自己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
管輕寒笑道:“玲珑,無須在考慮。人家竟然親自下了請帖,你若是不去,于情于理都說不過!畢竟,算起來,你也算是他兒子的救命恩人!”
顧玲珑有些無奈,是啊,人家都說了,是爲了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如此理由,她若是不去,傳出去就是她顧玲珑不識擡舉了!
但始終讓顧玲珑心存猶豫的,是秋水山莊和澹台一族的關系!
揉了揉眉心,如今箭在弦上,她也不得不出發了!
顧玲珑抿了抿嘴,道:“如此,便去吧!”
——
秋水山莊和蕲州城隔了三個州府,顧玲珑隻能提前出發。
管輕寒一路跟着,顧玲珑這回倒是沒有說讓他離開的話!開玩笑,自己幾斤幾兩重,她是明白的,遇上普通強盜還有勝算,若是路上碰見開了外挂又會輕功的武林人士,她就隻有被人吊打的份兒!
兩人輕車簡行,顧玲珑甚至連禮物都沒帶!人家秋水山莊,要什麽沒有,搞不好自己費盡心思準備的禮物壓根兒就沒被人放在眼裏!等到時候到了兖州,随便置辦些禮物充數便罷。
急着趕路,兩人騎馬快步前行,一路都不敢耽擱。等到到了兖州,顧玲珑才驚覺雙腿疼得都走不了路。
管輕寒見此,是又無奈又有幾分想笑。
兩人找了間客棧住下,顧玲珑覺得很丢人,惱道:“你要笑就笑,别皮笑肉不笑,看着都滲人!“
管輕寒臉上的表情松動片刻,攤手道:“我的姑奶奶,我何曾在笑話你?”
“還說沒有?我下馬之後,你敢說你沒笑?”顧玲珑一臉控訴。
管輕寒抿了抿嘴,有些頭疼,沒想到這女人還這麽記仇!當下趕緊道:“是我的錯,玲珑大小姐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顧玲珑磨着牙,“你給我出去,看見你就心煩!”
管輕寒被她一路推着出了房門,有些傻眼的看着緊閉的房門!這姑娘,如今這脾氣是越來越見長,無法無天了!
顧玲珑擰着眉,忍着疼痛走到屏風後面,褪下褲子,發現自己大腿内側都已經被磨破了皮,難怪火辣辣的疼!顧玲珑輕輕呼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
管輕寒回到屋裏,從包袱裏拿出一瓶療傷藥。
咚咚的敲着門扉,管輕寒道:“玲珑,在不在,我進來了?”
顧玲珑坐在床沿上,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管輕寒推門進去,走到顧玲珑跟前,道:“這是療傷藥,效果很不錯。你試試。”
巴掌大的青花瓷瓶攤在他手心裏,顧玲珑擡眸看他,嘴巴動了動,心裏有幾分高興,難爲他一個大男人心思還如此細膩。
管輕寒見她不動,将瓷瓶塞進她手心裏,笑道:“你收拾收拾,我先讓店家準備些吃食!”
說完,管輕寒便自動離開,還細心的将門關上。
顧玲珑擰了擰眉頭,看着手心裏的小瓷瓶,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眼裏的神色變得溫柔起來。
擦了藥膏後,顧玲珑發現傷處涼幽幽的,沒有先前那麽疼了。
顧玲珑從屋子裏出來,擡眼往下一看,大堂中,大白身姿挺拔的端坐在桌邊,滿堂熱鬧的人群中,她卻一眼就能找到他。
顧玲珑擡腳下樓,管輕寒見她過來,笑着起身招呼她過來,還貼心的将凳子挪了挪,方便她落座。
“你一定是餓壞了,咱們今天就敞開肚皮吃!”
顧玲珑抿了抿嘴看着桌子上的菜式,都是她喜歡吃的,心裏一暖,拿起筷子,問道:“莫邪和幹将去哪兒了?”
管輕寒笑了笑,“他二人出門了,不用管他們。”
此時莫邪和幹将兩人卻帶着包袱,灰溜溜的在大街上溜達。
莫邪哭喪着臉道:“爺也太狠心了,竟然把我們倆趕出來!”
幹将倒是無所謂,看了莫邪一眼,道:“你成天在爺眼前晃悠,當然是惹他心煩了!”
明知道爺爲了那女人,放棄了回京,還陪着她來兖州。偏莫邪這個一根筋兒的榆木腦袋,還一個勁兒在爺跟前刷存在感,爺能忍到現在才踢他離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