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玲珑是誰?”一名皂吏嘴裏喊道。
顧玲珑擰着眉,她抿了抿嘴,“是我。”
皂吏道:“是你就對了,你現在涉及一樁人命案,奉縣令大人之命,特來捉拿嫌犯顧氏。”
顧玲珑冷笑道:“人命案?我這紫石鎮人生地不熟,我殺了誰?又有何作案動機?”
爲首的皂吏闆着臉道:“說你犯了人命官司就犯了人命官司,我們是奉了縣令大人之命特來捉拿人犯!你有什麽疑惑,留着到衙門裏說吧,帶走!”
顧玲珑抿着嘴,冷冷瞪着準備來捉她的皂吏,道:“别碰我。我還隻是嫌犯,可沒定罪!你們不說,我也知道,今日之後賈府顔面盡失,賈府想拿我消氣我也明白。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顧玲珑也把話撂在這,想害我,就給我把脖子洗幹淨了!”
“大姐頭……現在怎麽辦?”屈二一見官府來人,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顧玲珑笑了笑,對着屈二耳語了一番,最後拍了拍屈二的肩膀,“屈二,好好加油,我可是很看好你。”
大白見顧玲珑要走,趕緊拉住她的手,顧玲珑笑道:“大白,别怕,我不會有事兒的。相信我,你要是不信,你可以來看我。娘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表現,知道嗎?”
顧玲珑笑了笑,看着周圍向她投來同情的百姓,顧玲珑笑道:“玲珑今日謝謝大家,這權貴也得講理不是,我不怕他們!”
衆人看着那姑娘潇灑離開,都紛紛搖頭歎氣,這姑娘得罪了賈家,隻怕是兇多吉少了。然也有不少人佩服這姑娘的勇氣,敢公然和賈府作對,今日更是讓賈家和塗家顔面掃地,隻是可惜這姑娘年紀輕輕,進了那地方,隻怕是沒機會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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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紫石鎮一間酒樓上,一名身穿白衣的男人站在窗邊,藏在幕笠之下的容貌看不清楚,隻能聽見頗有磁性的男低音喃喃道:“此女子,還真是有趣!”
顧玲珑大搖大擺地跟着幾人去了縣衙,擡頭看着這衙門破破舊舊,一名頭戴管帽的中年男人正在整理衣着,見到幾人進來,他一拍桌案,道:“堂下何人,所犯何事,從何招來!\"
顧玲珑翻了個白眼,道:“不是你派人去捉我,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麽知道我犯了什麽罪?”
“大膽!”吳縣令扶了扶烏紗帽,“大膽刁婦,見了本官,還不下跪!”
顧玲珑切了一聲,“縣令大人,小女自小生長在農家,可是不知道該如何行禮拜官,不如縣令大人給小女做個示範?讓我學習學習!”
吳縣令瞪大了眼,指着她道:“竟敢不敬本官,來人啊,給我先打二十大闆……不,五十大闆!”
吳縣令一聲令下,立馬有兩個皂吏上前,兩人還未挨着顧玲珑的身,顧玲珑已經幾步跑到了吳縣令身邊,她慢悠悠地盯着吳縣令,道:“昭和十六年大旱,紫石鎮治下七十五個鄉中有三十個鄉遭了難,整個蕲州城,尤以紫石鎮受災最重,當時的蕲州知州慕容大人,下撥了伍百旦糧食到紫石鎮,不知吳縣令大人可還記得?”
顧玲珑似笑非笑地盯着吳縣令,吳縣令頓時隻覺得腦門上湧起一層細汗,他忍不住擡手擦了擦,顧玲珑笑了笑,“這闆子呢,是打還是不打?”
吳縣令心裏發毛,賈家隻說她是個農女,孤苦無依,怎麽連這些私密事兒都知道。
顧玲珑見他不說話,繼續道:“啊,瞧我這記性,我記得崇德三年,吳縣令是那年考中的舉人吧,聽說當時和來自撫州的一個年輕人一見如故,後來那年輕人卻突然暴斃而亡,還真是時運不濟,你說是不是啊,吳縣令?”
吳縣令頓時腿軟,他忙道:“是本官糊塗了,顧姑娘想必也累了,來人,搬椅子過來。”
顧玲珑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吳縣令。她既然走那黑道,又怎麽不會下功夫将蕲州大大小小的官員給摸清楚?tqR1
“說吧,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命案,我倒是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