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福臉色讪讪地,今兒可真是丢臉丢大了。早就說過清明,讓他把自己婆娘管着些,如今鬧出這樣的事情,可真是讓顧家列祖列宗蒙羞。
顧清福對劉佬說道:“劉神醫,如今我爹來了,這事兒不論是誰的不是,定是會給他們做主。”
劉佬撇開頭,說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照實說。我今兒就在這兒聽着,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會不會給玲珑丫頭做主!”
顧清福原本想讓劉佬回避,哪知對方壓根兒不賣他賬,隻好苦笑着對顧承林說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
劉佬聽他說得倒也中規中矩,沒有偏頗任何一方,倒也欣慰。隻是這正義來得也太晚了些,但凡先前他們關注些,而不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顧承林聽了事情,滿臉失望,他站起來拿着拐杖敲了顧清明幾棍,說道:“清明,你看看你做的這些事情!長遠好歹也是你長子不是,你就任你婆娘欺負他們?你這當爹的當到狗肚子裏了不成?”
蔡氏原本想着是讓二叔來幫自家,共同對付顧玲珑,可沒想過會對付自己,頓時滿臉不高興,說道:“二叔,您這話我可不愛聽。長遠我怎麽他了?是沒給他吃還是沒給他穿了,還給他讨了媳婦。我雖不是他生母,也是他娘不是,這逢年過節做小輩的,也該孝敬孝敬老人。我不過吃他家幾口米,倒是我的不是的。天殺的,我可真是苦命啊!”
顧玲珑看着蔡氏,這婆子撒起潑來,可真有指鹿爲馬的功夫!看看她說的,黑的都能說成白的,自己還成了受害人!
顧玲珑開口說道:“二叔祖,要說孝敬,我爹娘可沒少孝敬過他們。當年最困難的時候,甯肯自己啃樹皮吃草根也得省下口糧給她!我爹娶我娘你們可沒掏一個子兒,當年我娘逃難過來,我爹見她可憐讓她住在半山的棚子裏,是你心懷鬼胎早就看我爹不順眼,趁此機會誣賴我爹偷家裏的東西,把他趕出家去。我爹憐惜我娘,天爲聘,地爲媒,兩人成了親。婚後兩人在棚子裏過的是什麽生活,這百花村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後來隻因生了我家裏沒吃的,我娘才把自己一直貼身放着的金銀首飾拿出來讓我爹拿去變賣。不就買了幾口吃食,這就讓你眼紅,你成日鬼鬼祟祟來我家,認定我家藏有好東西。你逼着我娘把嫁妝銀子給你,她不給你你成天不是說你頭疼就是腰疼,讓她去伺候你。我娘生了我身體本就不好,你又連番刺激她,虐待她,讓她常常發病,你還罵她是小娼婦,說她是不下蛋的雞,說她不檢點,我娘受不了跳河自殺。我爹受不了這個打擊,也跟着病倒了,我小小沒了娘,你們可來幫襯過丁點?任由我爹和我自生自滅,若不是劉爺爺好心,我爹可熬不過那五年!”
顧玲珑一臉寒霜,繼續說道:“我爹不過剛走三年,你就按捺不住,勾結村長,搶占我家田地,又讓馬祿驅逐我。蔡婆子,你自己扪心自問,我爹娘到底是你害死的還是我克死的!”
“你……你少在那誣陷我!有人生沒人教的賤蹄子!”
顧玲珑抿了抿嘴,“你要證據是吧!這就是證據!”